“唔唔?!”
徐清被封印了两百三十多年,好不容易打开话题了,还没说上两句就被禁言,那叫一个不爽。
夜昭起身,“闯就闯吧,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云茗牵紧玄离的手,跟上去。
徐清在后面唔唔唔得骂骂咧咧。
有夜昭的玄仙境结界庇护,四人很快躲过那些守卫的注意,潜入遗迹深处。
混元道门的人清出了一条夜昭没走过的路,通向一个偏僻的石洞。
越靠近石洞,四人越发感觉仙气浓郁,好像四面八方的仙气都在往这里聚集。
他们在石洞里面七拐八拐后,找到一个隐蔽的地下通道。
“这东西守着有什么用?”下方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又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你懂什么,这石头上面刻的可是失传的上古阵法,若是能解开阵法,说不定能获得里面的蓬勃仙气。”
“这么厉害呀,要是哥哥你能解开就好了。”
“我有那本事的话,怎么可能被派遣到这里,那些老家伙没一个好东西!”
“哎呀,奴家不是陪着哥哥一起嘛,别气别气。”
“……”
两人的交谈越发得腻歪露骨。
夜昭不想被污染耳朵,直接偷袭打晕两人。
看到地上的红衣女子时,云茗与玄离都愣了一下。
正是十年前云茗飞升上仙界时,凌启派去接她的红衣师姐。
男的正是夜昭神识探查到的真仙境仙士。
四人来到一道石门前,上面有玄仙境一重仙士设下的禁制。
夜昭先在周围布下隔绝结界,再打破禁制。
结界不消失,设置禁制的主人也感知不到。
石门后面是一个类似山洞洞府的空间,最中间的石台上摆放着一块金色晶石,有人的脑袋那么大。
就是它,在吞噬着仙气。
夜昭利用神识探入晶石内部,被禁制打了出来。
“还有一层防止神识探查的高级禁制。”
云茗闻言皱眉,“你都解不开?”
夜昭摇摇头,“要是解得开,混元道门的人早就解开了,也等不到我们来看到完整的。”
“那倒也是。”云茗思索了下,“我手里那块晶石阵法没有这么高级,那时我才大乘境就能解开那块晶石的禁制,这两块晶石可能不是同一个人设下的。”
夜昭又观察了一会儿,“设下这禁制的人起码是金仙境。”
“唔唔唔!”徐清忽然激动地指指自己的嘴。
夜昭给他解除禁言。
徐清呼吸了一下,指着晶石上不明显的金色纹路道:“这里面的阵法真的是噬灵归墟阵!”
云茗弯下身子细细观察金色纹路的走向,透过晶石可以看到金色纹路在它中间形成了一个平面的阵法图。
“徐清前辈,您怎么看出来的?不是说那个阵法失传了吗?”
徐清也弯下腰,给她指方向,“看阵心东西方向的符文,与我见过的残卷里剩下的符文一模一样,这是玄仙境的阵法。”
“你能解?”夜昭问。
徐清:“你要是能把禁制打开,我或许能解。”
“我要是能打开禁制,还用得着你解阵法?”
“……”
云茗则看向玄离,若是他能恢复记忆,说不定能解开禁制。
玄舟说过他的碎片上都有他残留的神力,只是失忆的他无法调动神力。
“我有一个办法。”云茗看着玄离,“需要阿离帮忙。”
自觉当做透明人的玄离不禁抬眸,他一脸茫然:“我?”
云茗一开始是想等这父子俩什么时候把话说开。
结果一等就是十年。
父子俩莫名默契地把彼此当做前辈和晚辈,一句不谈父子关系。
“有些事情得说开了,阿离。”云茗牵起他的手,“你不能活在过去,将自己封闭起来,看开点才能走得远。”
玄离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时候谈起那些事情。
“对不起阿离,有一件事,我瞒了你这么久。”云茗主动坦白。
玄离疑惑,“什么?”
她有事瞒着他?
云茗认真地回应他:“其实你是玄舟的神魂碎片,我也是在收集碎片才接触的你。”
玄离思考了一下才消化她说的话。
“怎么可能?”
“想验证吗?和你父亲坦白一切,放下一切,你就会恢复本体的记忆。”
夜昭闻言便知道话题落在了自己身上,一时间居然有点想遁走。
他别扭地单手负在背后,看向别处,假装没听见两人的话。
玄离虽然不理解云茗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选择相信她。
听她的意思应该是他恢复本体记忆就能解开晶石的禁制……
哪怕听起来不靠谱,他还是想满足她为数不多的请求。
十年了,与夜昭相处十年,他早已经接受了这位前辈。
夜昭嘴上不饶人,但从没有真的伤害过玄离和云茗,也很尊重他们晚辈的意见,而且他一直在坚持为了替妻子报仇而努力修炼。
从某方面来说,他远超玄离想象中的父亲形象。
夜昭呢,一开始见到这个废柴儿子,心情纠结得要死不活。
经过十年沉淀,他发现玄离表面上受到玄明的各种照顾,实则也受了不少苦。
单是修炼方面,因为灵根有问题,玄离便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才能强行调动仙力运转。
那两百年,他一个人跌跌撞撞长大,连身后的师尊都不是真心待他的。
他作为父亲,又有什么资格去批判玄离?
他最不应该的就是把妻子的死强行加在玄离的出生上。
妻子拼命也要保下的孩子,是他们夫妻的结晶,是他夜昭担任起为人父责任的对象。
“你们俩要深情对视到什么时候?”徐清看不下去了,开口打断这俩人隔空相望的眼神。
夜昭尴尬收回视线。
玄离依旧看着他,“父亲……”
“父亲?”徐清懵逼。
夜昭干咳了声打断玄离的煽情,“我不在的那些年,你一个人辛苦了。”
琢磨半天,他也就说出这么一句。
玄离却释然地笑了。
父亲没有把他当做累赘,更没有将他抛弃。
他只是被迫分别,还在封印里受了两百年的罪。
真的辛苦的是夜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