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此去,多保重!”
李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轻叹了一声道。
“谢将军!”
随后,那个男子伏地一拜,悄然间离去。
李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神略有些沉重。
半晌,他重新唤过了孙万江还有贺金虎,“情况现在略有复杂。照现在来看,苏阔台怕是会集结重兵,直接压向横断山峡,设想是,将我们压在凉京城下。”
“重兵?有多少?”
孙万江急急地问道。
“至少八万人。”李辰缓缓地道。
“丝……”
孙万江跟贺金虎俱是倒吸口凉气。
“八万人,这可是四倍之敌,虽然咱们不怕,但凉京那边还有三万人,包围明州那边的还有四万人,加在一起,就是十五万,七倍之多。
这一仗,有些艰难啊。”
孙万江吁出口长气去道。
“怕个鸟啊,老孙,当初咱们玉龙河八百子弟兵就敢硬刚鄂金一万五千人的部队,可那是二十倍之敌。
在貊族那边,也是三千貊族烂兵打败了新济罗武装到牙齿的一万大军,同样是以少胜多。
七倍之敌,又有啥了不起的?”
贺金虎瞪了孙万江一眼。
“放屁,老子那是怕吗?老子那是从战术角度考虑,应该如何去打,如何把这十五万人全都吃了。
老子不怕吃,就愁会不会吃胀肚子。”
孙万江骂了回去。
随后,两个人俱是望着李辰,都沉默了下来,敌人这么多,这一仗该怎么打呢?
“按照原定计划,抽出两千人来,继续做出奔袭凉京的样子,所过之城,一律不攻,直取凉京,老贺,干这种事情,你最在行,就由你带着青州徐自达去吧,必须要将声势做得大一些。”
李辰道。
“喏!”
贺金虎叩胸应道。
尽管他还是想去打苏阔台,心有不甘,但军令如山,他必须要遵从。
“知道你不甘心,但你放心,仗,有你打的,不要着急!
老孙,你带六千人,暂守横断峡谷,给我三天时间,或许也要不了三天。
届时,我会派人通知你们撤退。必须给我守住那里三天。”
李辰再次道。
“喏,将军。”两个人齐声应道,孙万江如释重负。
可贺金虎却是十分郁闷,他最近可是一直在充当了一个摇旗呐喊、假做声势的角色,实在无聊透了。
不过,随后两个人就有些发怔起来,咦,将军要带着剩下的那九千人,干什么去?
李辰看出了两个人的疑惑,不禁微微一笑,“我,要去给苏阔台一个惊喜。到时候,别说他八万大军,就算是十八万大军,也足够他喝上一壶的!”
“将军啊,您就跟我们说说,到底咋整啊,这可真是把我们的胃口吊到天上去了。”
两个人听得心中愈发痒痒,嬉皮笑脸地问道。
“佛曰,不可说、不能说、不必说、不须说。”
李辰故意卖了个关子,也让两个人心中更痒,但知道这涉及到极度机密,倒也不再去问了。
随后,大军渡过天水河后,休整足足一天,养足精神,然后,贺金虎便又带着两千部队、合计一万匹马,拖起了漫天的烟尘,浩浩荡荡地向着凉京杀了过去。
此去凉京二百里,烟尘滚滚辨不清。
这一幕,真把沿途的小城守军包括凉京都惊到了,于是,无数急使疯狂地快马加鞭赶去凉京,空中信鸽、海东青不断起飞,东西南北地一通飞!
……
凉京城内,金銮殿中。
“砰!”北莽东院大王跋力达一掌拍在了龙台扶手上,愤怒地咆哮道,“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居然能让李辰四渡松江,又渡天水,一路杀向了凉京?
并且,明州居然也丢了?还是在半个时辰内丢掉的?
无论是苏阔台、班布尔还是雅州的阿拉坦,都是废物,废物中的废物!”
咆哮声响彻整个金銮殿,东院群臣俱都垂下头去,羞愧难当,可是心中惊惧交加。
他们当然清楚,无论是苏阔台还是班布尔亦或是雅州的阿拉坦,包括死掉的万夫长巴特尔还有明州的大都督苏和,没有一个是废物,相反,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之辈,并且全都擅长以少击多,最后还能胜之。
但没想到,现在他们合起来十几万大军,居然被李辰不断地牵着鼻子遛来遛去,李辰不但四渡松江出奇兵,并且现在还干掉了他们五万兵马,自己却毫发未损,这简直……
闻所未闻。
大衍的兵,什么时候这样厉害了?
难道,李辰领的兵是天龙重骑吗?
可是已经得到了确切情报,天龙重骑现在正在西线由北向南杀了过去,正在和西胡激战,但速度并不快,目前克下了原城,刚打下朔州,正在休整,准备要向蔚州进发,不可能会跑到这里来啊。
这些来自寒北的战士,居然这样恐怖?
“如果,真让李辰打到凉京城下,那是北莽东院王廷的耻辱,如果破城,那我们全都别活了,也别跑了,集体吊死在这金銮殿中吧!”
跋力达余怒未消地吼道。
“王上,据明州班布尔那边鹰讯传来的消息,明州那边抵抗十分顽强,他们一时攻之不下,可能,城中会有过万守军。
如此说来,那李辰现在应该至多有万余兵马,就算再是骁勇善战,只要我们能坚守凉京,到时候,以凉京为诱饵,引他不断攻之,让苏阔台和班布尔大帅回兵援助,彻底将李辰堵死在凉京城下,必能将他所部全部歼灭,一劳永逸地解决掉他。”
一个王廷中的文臣向跋力达献计道。
跋力达愤怒之后,已经冷静了下来,缓缓点头,“唔,有道理,与本王所想,不谋而合。不过,匹匹万余人马,不需要班布尔回兵了,告诉他把明州给我打下来,然后,屠城,我要他鸡犬不留。
杀尽明州城中所有人后,再给我回师。
至于苏阔台,要他马上即刻调集重兵回援凉京,半点不得有误!”
“喏!”
旁边有人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