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沟通障碍啊。”
他撇撇嘴,变形成不能说话的泰坦这件事是真没想到。
但按照设定能说人话的也只有执行之龙与凋灵斯拉。
而这两,他都无法召唤出来。
于是——
庞大的泰坦僵尸身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干瘪、消散,露出了下方被压得灰头土脸的682。
682那爬虫类特有的竖瞳里刚闪过一丝“这小鬼总算识相了”的侥幸光芒,却又在下一秒就僵住了。
只见墨染手腕一翻,掌心里赫然多了一枚流转着不祥暗红色泽的刷怪蛋——泰坦僵尸猪人刷怪蛋。
“Surprise~!”墨染咧嘴一笑,刷怪蛋被放置。
轰隆!
遮天蔽日的巨大阴影再次拔地而起,瞬间笼罩了街区。
刚才那头是散发着腐朽恶臭的泰坦僵尸,现在则是獠牙狰狞的泰坦僵尸猪人。
那纯粹的、毁灭性的压迫感让远处围观的市民们集体失语,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难以想象自己与真实的世界究竟隔着多厚的一层隔膜?!
有人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如此真实,可眼前这荒诞的景象又算什么?是噩梦?
还是自己从未真正看清过世界的表皮之下,究竟包裹着何等疯狂的现实?
一种冰冷的关于世界真实性的怀疑,如同瘟疫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仿佛一场无声的集体觉醒,众人纷纷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新生的泰坦僵尸猪人一落地,便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眼中只有狂暴的毁灭欲,粗大的手臂横扫,一栋建筑的尖顶如同饼干般碎裂。
灾难,名副其实的灾难降临!
“嘘~安静点。”墨染好整以暇地打了个响指。
指尖,无限手套上的心灵宝石骤然亮起,一股无形的、绝对的精神意志瞬间穿透了泰坦僵尸猪人混乱的思绪。
狂暴的嘶吼戛然而止。
那燃烧着怒火的头颅缓缓低下,暴戾的双眼变得空洞而驯服,最终转向墨染的方向。
“哈,这才对嘛!”墨染得意地拍了拍泰坦僵尸猪人粗糙如岩石的肩膀。
接着命令着泰坦僵尸猪人再次将682捞了起来。
墨染站在僵尸猪人宽阔的肩膀上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小小的?嗯,是挺袖珍可爱的!”他还不忘掏出相机,对着被巨物阴影笼罩拿捏的682,“咔嚓”一声,精准捕捉到了682那张憋屈到极致的蜥蜴脸。
混合了滔天的怒火、极致的憋屈和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感,活像一个被强行塞满劣质火药的火药桶,引信滋滋作响,却偏偏被浸了水。
682那庞大的身躯,在泰坦面前,再次可怜巴巴得如同一只待宰的鸡仔,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捏着尾巴提了起来。
“可恶的——小鬼!”682的咆哮撕裂空气,充满了远古凶兽的野性,却又诡异地夹杂着一种咬牙切齿的诅咒,“你终将行至湮灭的尽头,化为虚无!而我,大爷我!是不灭的!
没有任何存在能真正杀死我!我会在时间的尘埃里注视着你!你的死亡与恐惧将会是我永恒的食粮!!”
墨染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地咂咂嘴:“啧,翻来覆去就这几句?倒像是个会说话的古董物件,老古董店里的破留声机都比你词儿新。”
他晃了晃相机,像是在展示682的糗照,“攻击力约等于零,你这嘴炮水平,建议搞个全球众筹,送你去现代垃圾话速成班深造一下,学费我捐一块钱,够意思的吧?”
异常编号682陷入了死寂。
它不再嘶吼,不再挣扎,连鳞片下肌肉的蠕动都停止了,像一块真正了无生气的巨大化石。
被一个“小鬼”以如此离谱的方式反复拿捏,它那引以为傲的破坏力和不死性,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挣扎?
不过是给这小鬼提供更多乐子罢了。
它认栽了,以一种彻底摆烂的姿态。
“咦?真放弃抵抗了?”墨染饶有兴致地蹲在泰坦僵尸猪人肩头,摸出一个镶着金边的放大镜,对着682的鳞片照来照去,仿佛在观察什么珍稀标本,
“按剧本,你不是应该再扑腾几下,展示你那永不屈服的精神吗?看来终于认清现实啦?认清编号682和编号000之间那道深不见底、宽若星海的鸿沟啦?”
男孩的嘴角咧开一个恶劣至极的弧度,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你既然没招了,嘿嘿,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嗷!”
682大爷眼皮耷拉着,连一丝缝隙都吝于睁开。
整张爬虫脸宛如风化了亿万年的顽石,刻满了任尔东西南北风的麻木。
蕾丝裙?蝴蝶结?来吧!
大爷我的心境早已在无数次羞辱中锤炼得比中子星物质还坚硬!
外表?那不过是可笑的皮囊!大爷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睡觉。
然而,墨染却捏着下巴,陷入了“甜蜜的烦恼”。
他扫视着下方被拎着的682,又看看自己控制的泰坦僵尸猪人,最后目光在远处惊恐的人群中逡巡。
“选谁好呢?”他喃喃自语。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墨染摸着下巴,目光在几个名字间跳跃:“唔,需要一位助手…但谁合适呢?”
“薇薇安?戴夫?还是小万?”
戴夫管家似乎更适合管理一职,不太适合这样的血腥场面。
至于小万,那个懵懵懂懂、眼神像小鹿一样纯净的小女仆?
墨染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他可不想污染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更不想小万产生为什么要切大蜥蜴的想法。
“决定了!”墨染打了个响指,“就是你了,薇薇安!正好用你的飞刀绝活,学会把这批顶级食材处理干净!”
墨染晃动女仆铃铛。
“叮铃——”
清脆的铃铛声刚落,一道身影便如同从阴影中裁剪出来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墨染身侧。
薇薇安一身裁剪完美的哥特女仆装,眼眸平静无波,对着墨染行了一个教科书般精准的女仆礼。
“早安,我的主人。”她的声音清冷,如同冰泉滑过鹅卵石,“希望您今天尚未制造出地狱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