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菏想起于玲刚刚说的“我这事不瞒你”,这句话分明就是另有事情在瞒着自己。
问了于玲多遍,于玲却坚决不开口。
此时,离析回来了,见孔少天并没有出现,百菏心中的疑惑更甚,忙追问:“离析,你去告知孔少天我醒了,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离析低着头,嗫嚅着说道:“紫微帝阙被围得水泄不通,我根本进不去,只能把话托人带进去了。”
紫微帝阙?百菏眉头紧皱,满脸的不解:“他怎么自己先搬去了紫微帝阙?竟把受伤的我扔在府中不管不顾!”她又看向离析,急切地问道,“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离析却只是沉默,眼神闪躲,不敢与百菏对视。于玲也在一旁欲言又止,气氛一时变得十分凝重。
百菏见他们如此,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佯装愤怒地嚷嚷道:“好啊,他孔少天如此薄情寡义,离析你再去一趟,告诉他,我要跟他离婚,这日子不过了!于玲,帮我收拾东西!我要回幽冥山!”
于玲见百菏这般闹腾,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只好缓缓说道:“百菏,你先消消气。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那些反对孔少天新政的人知道了你体内有妖丹的事,便借题发挥,说你如今有妖丹便等同妖物,根本不适合做神主的妻子。他们每天堵在咱们府门口闹事,吵吵嚷嚷,闹得鸡犬不宁。孔少天怕影响你养病,无奈之下才搬到了紫微帝阙。”
百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中满是愤怒和委屈:“就因为我体内有妖丹,他们就如此咄咄逼人?”
“那些反对者终于找到借口发挥,岂会善罢甘休?如今他们又跟着去了紫微帝阙闹事,逼着孔少天要么休妻,要么退位。孔少天如今左右为难,你以为他不想回来守护你吗?是没法回来啊!”
百菏听了于玲的话,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她既感动于孔少天对自己的关怀,又对那些反对者的无理取闹感到无比愤怒。
自己为第六个任务付出的精力最多,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却还是阻碍重重。
她咬着嘴唇,有了主意,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不能让少天为我承受这么多,我要去紫微帝阙,当面跟那些人说清楚。”
于玲连忙劝阻道:“百菏,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宜走动。况且那些人蛮横无理,你去了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百菏却心意已决:“于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件事我不能逃避。少天在神界并无依仗,我起码还有冥界小主的身份,众人还是要顾忌些的。这事我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我体内虽有妖丹,却不是妖物,妖丹是擎苍舍命赠送的,我要把事情跟他们解释清楚。”
离析也在一旁劝道:“小主,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如今紫微帝阙外那些人犹如疯狗一般,您去了实在太危险了。而且您现在有气无力的,想必您说的话他们也不会听。”
百菏看着离析,坚定地说:“我心意已决,不用再劝我了。你去给我找个能扩音的大喇叭,我现在可没力气跟他们大呼大叫。”
于玲和离析见百菏如此坚决,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好应了她。
三人收拾一番后,便朝着紫微帝阙赶去。一路上,百菏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步伐却异常坚定。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让那些反对者知道,她这冥界小主可不是好欺负的,不拿出些实质行动来,都当自己是软柿子呢。
紫微帝阙殿外围满了反对者。他们持续叫嚷着:“神主不能娶妖物为妻!”“让神主休妻退位!”
场面还真是壮观。想必都是那些投在帝君门下的上仙撺掇的。百菏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人群前,举起手中的大喇叭开始演讲:
“我是神主的妻子,冥界小主百菏。我体内虽有妖丹,但我自问从未做过任何违背天理之事。而且这颗妖丹并非修炼而成,再说我又不是妖,也修炼不出妖丹来!它本来是妖界子民擎苍的妖丹,也是本小主的好朋友。当时我们俩遭遇了致命的危险,他为了救我而死,临死前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妖丹运送到我体内。而那时本小主也是凭着这颗妖丹才能奋力反击,最后得以保住性命。如今我体内的妖丹已经与我身体融合,若强取妖丹,必然性命不保。这也是我此次受伤昏迷的原因。试问一下,若在场的你们碰到与我相同的情况,会如何处之?能为了逃避别人给强加的莫须有罪名就去不顾性命的破腹剖丹吗?肯定不会吧?你们仅仅因为我体内有妖丹,就如此大做文章,简直荒谬至极。”停顿了一下,“等会儿哈,我先缓口气。”
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有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有人不屑地大声说道:“哼,妖就是妖,再怎么伪装也改变不了本性。神主娶了你,定会给神界带来灾祸。”
“你放狗屁!”百菏马上反驳:“我是冥界小主。什么时候成了妖精?我看真正带来灾祸的是你们这些居心叵测之人。新政的实施会让神界众人的生活越来越好,你们却为了一己私利,百般阻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不就是想拥护帝辛神君为神主吗?我告诉你们,别做梦了!”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老者,他神情严肃地说道:“百菏小主,其实我们并非针对你个人。只是妖丹之事关乎重大,神主的妻子理应是纯正的神族,这样才能保证神主的威严和神界的正统啊。”
百菏看着老者,认真地说:“前辈,我理解您的担忧。但我想说的是,妖丹在我体内,我却并未被它控制心智。我始终以神族的利益为重,而且,一个人的品质和能力,并不取决于他的出身,而在于他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