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谢志斌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勇敢一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晓雯的睫毛上凝着细小的水珠，“但现在我明白了，正是那些遗憾，才让我们成为了今天的自己。曹帅，你从那个只会送花的男孩，变成了父母的好帮手，将父母的事业开拓新的版图；谢志斌，你也从自卑的少年，成长为守护一方的军人。”
原本似要现太阳的天空，突然下起小雨，雨点敲在玻璃上，崔琰李桐还挺担心他们仨个人。每人抱一个小孩隔着远远的通过玻璃看里面的情况。
晓雯握紧发烫的手心，继续说道：“我害怕做出选择，因为无论选谁，都会伤害另一个人。更害怕在一起后，发现我们怀念的只是记忆里的彼此。而且，我不想因为感情，失去你们两个这么重要的朋友。这些年，你们的喜欢像双刃剑，既温暖过我，也让我背负了太多愧疚。”
谢志斌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释然：“其实昨天和曹帅聊过，我们都想通了。感情不该成为枷锁。” 他轻轻推过袋子，“这些权当是青春的纪念册，以后还需要帮助，随时叫我。”
曹帅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抓起草莓蛋糕塞给晓雯：“尝尝，有时间再请你吃我做饭的手艺。朋友嘛，总得有拿手绝活。” 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松，却在转身时偷偷抹了把眼睛。
晓雯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毛毛雨中，崔琰把闺女递给一直在他们身边的月嫂，月嫂这几天在房间也知道他们的事情，也跑来看戏。
崔琰跟李桐嘀咕两句后，就跟上两位出咖啡店的兄弟，揽着他们的肩膀：“想去哪里或者干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违规违法，兄弟都陪着你们。”
曹帅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任由细雨落在他刻意打理过的发型上，将发胶定型的弧度渐渐浇塌。
谢志斌的衣服很快洇出深色水痕，他却浑然不觉，思绪似还凝固在咖啡馆里 —— 想着晓雯说话的样子.....。
“走，先找地方躲雨。” 崔琰的手臂重重搭上两人肩膀，将他们往街边拽。曹帅突然甩开他的手，转身踢飞脚边的易拉罐，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惊飞了梧桐树上的麻雀：“有什么可躲的？淋透了才痛快！” 他的声音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狠劲，眼眶却比鼻尖的红更刺目。
谢志斌弯腰捡起滚动的易拉罐，利落地丢进垃圾桶，喉结动了动：“带我们去打球吧。” 他的声音闷在胸腔里，像擂鼓前的震颤，“听说你还去你老婆系里打比赛了。”
“打着玩的。”
车在一个室内篮球场门口停下时，冬天崔琰时常和李桐的系里同学，还有小区邻居来此打球。车上装备都有，雨势渐密。
曹帅盯着空旷的篮球场，突然笑出声：“初中班级的最后一场球，还是很精彩的，特别是你和星宇，配合打的真好。”
“跟星宇打球也多，初中小胖不喜欢打球，你也是一门心思在踢球上，初中毕业放暑假才跟我们一起打。”崔琰昨天晚上就把两人装备都提前备好，猜测两人会要一起打球。“可惜高中没能再一起好好打球，转校到省城后遇到一个打球好的搭子，一起也打了些比赛。”
换好装备后，曹帅突然道：“来场斗牛？”望着谢志斌：““当年你盖帽断我绝杀，今天敢不敢再比一次？” 他的挑衅里带着自暴自弃的疯狂。
曹帅盯着地板上泛着的油光，突然弯腰系紧鞋带，动作里带着一股狠劲。谢志斌从包里掏出护腕，小臂上的肌肉线条骤然隆起。
曹帅突然启动，运球突破时故意用肩膀撞向谢志斌的胸口。篮球撞击地板的声响在空旷场馆里回荡，谢志斌纹丝不动，左手闪电般探出 —— 啪！球被拍到了界外。
“快十年了，你突破还是这么喜欢用身体。” 谢志斌捡起球，指尖在粗糙的表皮上摩挲，“当年你绝杀前，也是这么撞开我的。” 他突然加速，三步上篮时故意放慢动作，篮球擦着篮板落进篮筐，“但你忘了，我现在跳得比当年高十公分。”
崔琰靠在记分台边，看着两人像斗兽般在球场上冲撞。曹帅的西装革履换成了骚粉色球衣，谢志斌换的是紧绷的黑色背心，汗水很快浸透了布料，在脊背上洇出深色纹路。当曹帅第三次被谢志斌盖帽后，他突然踹了脚篮板，球鞋和木地板的摩擦声惊得隔壁场打球人频频看过来。
“没劲！” 曹帅扯下球衣擦汗瑰纹身，“当年在县中，你小子哪有这么大的劲头？”
谢志斌弯腰撑着膝盖，喘息声混着空调的风声：“当年你也没在我防下投进过三分。” 他突然直起身，目光扫过崔琰，“喂，股神！别当观众了，一起来！”
崔琰刚换上球衣，就被曹帅一把拽进场。“来！一对一！” 曹帅的眼神亮得惊人，“当年你总说打球比踢球有滋味，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天赋！” 他运球突破时，崔琰侧身让过，却在他起跳瞬间轻轻一拍 —— 球应声落进谢志斌怀里。
“犯规！” 曹帅怒吼。
“你走步了。” 崔琰耸耸肩，捡起球时故意晃了晃，“高中替补的水平，就别装主力了。”
隔壁场的三个似大学生围过来，其中一个染着黄发的晃了晃篮球：“哥几个！来场 3V3？输家请喝可乐！” 曹帅立刻接话：“输了的人把球衣套头上跑圈！” 谢志斌默默站到曹帅身边，一脸坏笑的跟风。
比赛开始的哨音响起时，崔琰突然加速突破，在双人包夹中把球分给底角的谢志斌。三分空心入网的瞬间，曹帅主动和谢志斌击掌。黄发目瞪口呆，其中一个喃喃道：“刚才还见你们两个拌嘴吵架，火药味十足？”
“你们还是太年轻了，经历太少，过些年就知道哥哥们的心思了。”曹帅一本正经地说道。
比赛结束后，崔琰3瓶水和3瓶可乐，将3瓶可乐给了黄毛等三人：“虽然你们惨败，但让我两个兄弟开怀了，哥请你们喝可乐，感谢你们！”
黄毛一脸懵逼接过可乐。
谢志斌抢过冰水灌下大半，随手将另外一瓶水扔给谢志斌.......
场馆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崔琰看着两人勾肩搭背走向停车场，曹帅还是粉色的球衣，谢志斌仍穿黑色的紧身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