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具尸体上的确是有不少外伤,城墙砖上的很多灰尘什么的都砸进了皮肤里面。
验看完外伤,发现两人的脑袋上都有一个致命伤,几乎都是砸开了脑壳,后来我在清洗的时候发现老者的血液颜色比年轻的尸体的血液颜色深很多,怎么会深那么多呢,我正在取血,宋大哥突然跑进来了。
“又出事了,那个孙柳氏死了。”
“我刚准备验孙五的血,我发现他的血颜色深很多,因为跟李仲金的血差异太大了。”
“那你验一下,然后跟我去孙家看看吧。”
没多久结果出来了,“宋大哥,他血里有毒,很重的毒,所以即使不跟李仲金打架,即使城墙没有坍塌,他也会死的。”
“先去看看孙柳氏吧。”
等我们到了孙家,孙家的大儿子不让我们验看尸体,“我爹尸骨未寒,我娘又跟着去了,你一个女子凭什么碰我娘尸体。”
“小孙,我们知道你很难受,但是这是府衙仵作,已经在府衙当仵作很多年了,参与无数的血案,都顺利告破,你如何用女子身份来瞧不起人呢?”
“我爹就是李仲金打死的,你们不去找他家麻烦,反而来我家,为什么?”
“小孙,我是府衙仵作江逸,你爹是不是被李仲金打死的,我们会查出来的,验伤可以尽快的看出死因,而且在我来之前,你爹的尸体已经验看的差不多了,他血液里有毒,等我回去要看一下他的内脏,我怀疑内脏都中毒了,所以有人给你爹下毒了,你不怕这毒再下给你吗?”
这个小孙显然有点动摇了,倒是他大伯跳出来,“我们孙家轮不到你一个小女子来指手画脚,我们家要办丧事,还请你们把我弟弟的尸体送回来,叶落归根。”
宋大哥立即就怒了,直接拔刀了,“听好了,刚才好好跟你们协商,你们不好好听,这是府衙仵作,知府大人让她来验看尸体,凡有阻拦者,按凶手认定。”
这个孙家大伯一下子躲后面去了,生怕宋大哥的刀挥到他。
我给尸体扎出点血,稍微验了一下,“宋大哥,可以把尸体拖走了,这个也中毒了,而且看样子是中毒死的,很快尸体会发黑。”
孙家人本想着阻拦那几个衙役带走尸体,我看到角落里傻掉的小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小孙,我一定会找出你爹娘真正的死因,不会让他们枉死,你要是想起什么你爹娘之前不对劲的,可以来衙门找这个宋衙役。”
小孙点了点头,同意我们带走他娘的尸体,那个大伯躲在人群后面嘀咕,“就是小孙没出息,才能让他娘要让人带走的。”
我们回到衙门,我以最快的速度开始验看孙家夫妇的尸体,孙五的尸体切开后,内脏果然都中毒坏死了不少了,也就是他本就命不久矣,孙柳氏的内脏也是一样,但是她没有外伤,应该就是毒发。
我把结果告诉了大人,大人让人去把小孙叫来府衙问话。
“你爹娘最近可有什么不对劲的,比如说不舒服的?”
“大人,他们时不时会肚子疼,都以为是吃野菜,身体不好,才会肚子疼。”
“那家里有没有外面带进来的东西,或者你们吃的不一样的东西?”
“那倒是没有,不过我娘说,要是我爹哪天死了,肯定是李仲金弄死的。”
“只是为了房子地基的事情吗?”
“是的,他们家太霸道了,仗着自己有点能耐,整天狂傲的很,看不起我们,抢占我们两家之间的那条巷子,要自己盖房。”
“所以你娘会说,李仲金打死了你爹,是吗?”
“嗯,肯定是他,在城墙下面,遇到我爹了,我爹年纪大了,所以被他打死了。”
“我们仵作验看了尸体,你爹和李仲金都死于城墙砸下来的砖石,脑袋砸了窟窿,才死的,但是你爹即使没被那天的砖石砸死,也会死于中毒,你娘的死因就是中毒,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家里有什么只有他俩接触或者吃的东西?”
“没有啊,都是一起吃饭的,每天见到的也是一样的人。”
“你爹娘平时还跟谁有过节什么的?”
“就是李仲金,没有其他人的。”
“按你的说法,你们两家就是地基问题才闹矛盾的,那么李仲金为了点地基就要杀人,这也不对啊。”
“大人,你有所不知,李仲金有个当官的亲戚,具体当什么官,我也不太知道,他平时很耀武扬威的,他家也的确条件好,只是地基那件事之后,我娘就跟我说,如果哪天我爹死了,就肯定是李仲金杀的。”
“你娘怎么那么笃定,一定是他干的,他家条件不错,杀人是要偿命的啊。”
“我也不懂,我爹娘说,就肯定是他。”
“你们家之前跟李仲金家关系怎么样?”
“之前啊,其实地基这件睡之前,大家关系很好的,经常来往,人很热心,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这么恨,还说我爹死了就找李仲金偿命。”
问了半天就问出这个矛盾来,大人也很困惑,就让小孙先回家了。
“大人,我们去孙家看看吧,会不会在家里,小孙能想起异常的事情呢。”
“那什么,去看看吧,正好去隔壁李仲金家里看看,不是邻居嘛。”
我们仨出现在孙家的时候,小孙还有点诧异,“几位大人,有什么事吗?”
“我们来看看你爹娘的卧房。”
“进来吧,随便看,家里就这么几间房。”
就这样我们就进入了他爹娘的房间,这房间还算干净,就是看起来条件一般,我到处看看摸摸,宋大哥皱着眉头,“你别瞎摸,万一有毒呢?”
“他们中的是慢毒,摸到也不会死的,要长久的接触才会死。”
“江逸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把这屋子东西都带回去验毒。”
“你看这个屋子的摆设,也有小孩会进来玩,甚至会跟爷爷奶奶住,我看了一眼他们家的小孩,好像都没有中毒迹象,一会不放心可以找个大夫帮他们看看,但是看气色,应该没中毒,所以根本不用把这些床上的东西带回去。”
“那能是哪里中毒啊,难道是每天去外面买点毒物回来啊?”
“买毒物,谁会主动去买毒物呢?”
“小孙啊,隔壁是李仲金家吗,怎么没声音啊?”
“是的,可是自从闹了地基的事情后,就搬走了。”
“搬走?为什么搬走?不是很狂傲的嘛。”
“地基那件事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搬到城东去了。”
这时候,一个衙役跑进了孙家。“知府大人,小人有要事禀报。”
大人把我们俩都从孙家喊了出来,站在外面一棵大树下。
“大人,城墙坍塌,我们把那些坍塌城墙砖都验看了,有超过一半的城墙砖,内部是空的,所以才会在修缮后的短时间内坍塌。”
“什么?给我严查!所有参与当时城墙建造的一律不准离开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