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回到驿站,我们围坐在大人的房间里。
“你们看出什么了?”
“宋大哥,那个老伯说大牢搬迁之前,看不到荷塘,那么就是说大牢还在原地的时候,他看不到,我看那个地面好像是很久的样子了,造成这件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个大牢下沉了。”
“下沉,大牢怎么会下沉呢?”
“知县说,大牢进水,是因为河流改道,进水就进水,怎么下沉了呢?”
“而且按照大牢的状态,是整体下沉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大牢整体下沉,而且你说那个墙面有很多方形的规律的东西,我想到今天挖藕塘的那个师傅,他们也在挖那个荷塘边,其实每一锹都会造成一个方形的痕迹,我想了一下,那个大牢的墙壁上该不会就这样的锹造成的吧。”
大人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也就是说,大牢极有可能是人为挖的,让整个大牢下沉下去。”
“大人,那他的目的呢,我下去的时候,也没看到底下藏着金银财宝啊?”
“宋大哥,我们目前只知道他们让大牢下沉了,谁知道他们的目的呢,也许是草菅人命,只能让大牢下沉下去,也不一定是金银珠宝啊。”
大人打断了我们俩的争论,“小宋,你那个回去送信的,多久能带人到这里,我担心这里都是县衙的人,万一他们齐心协力,我们会遇到很多阻碍。”
“大人,应该快了,我出去看看。”
入夜,宋大哥来报,人已经带来了,都安插在县城里,有好几个位置,城外也有些人。
“大人,需要这么多人吗?”
“以防万一,我们之前遇到过多少次危险,都是因为人手少,你还记得小李嘛。”
大人一提到小李哥,我就突然低下头了。
“江逸,我不是故意让你内疚,我只是跟你说,那个教训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我也牢牢的记住了,那是血的教训。”
第二日,我们回到县衙,那位县太爷已经在候着了。
“知府大人,下官已经查清了,这次的大牢火灾是衙役的头头张二虎干的,人已经被抓了,您看要不要结案了?”
大人看了一眼那个县太爷,“清石县,本官觉得你要是证据确凿,你就结案,结案的文书拿来我过目一下,然后你就结案,然后张二虎的证词本官也要看一遍,你审了吗?”
“马上审,证据确凿,大人请放心。”
“对了,跑掉那个人呢?”
“那个逃犯已经找到了,但是摔下山崖死了。”
“哦,那你去审张二虎,本官和仵作正好歇着,去看看逃犯尸体吧。”
“大人,怎可劳烦您身边的人呢,下官县衙里有人手可以做的。”
“诶,本官作为上官,本就是来帮你查大牢火灾的,这也是帮你,你且去审吧。”
大人带着我到了那天的停尸房,果然有一具新的尸体。
“仔细点,这件事有问题,清石县那么急着找了个凶手,大概率是希望早点结案,然后我们赶紧走,所以现在我们的新线索就是这个新出现的尸体,至于这个人是不是逃犯,再说吧。”
我还好带的工具比较齐全,因为清石县里几乎什么工具都很陈旧。
尸体验看了将近两个时辰,我一屁股坐在门口的长凳上。
“快要累死了,又累又饿。”
宋大哥跑过来递给我一块热乎乎的烧饼,“尝尝,可好吃了。”
我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喝了口水,好不容易咽下去了。
“这个人是摔死的,但是摔死前的确是身上被划伤不少,看脸上的样子,就是灌木什么的划伤的,但是他在摔死之前腿骨已经骨折了,确切的说,早在死之前很久就骨折了,没有治疗痕迹,也就是带着伤走了不少路,然后最后是摔死的,至于在哪摔死,最好看一下摔下去的地方,能判断是摔死还是被人推下去的。”
“好,那现在我们要去会会这个清石县了,他要隐藏的是什么呢,难道是那个大牢草菅人命了?”
“不清楚,但是我在失火的大牢里发现了油,不太像是大佬的东西,那个油还易燃。”
“走,去找县令。”
我们坐在正堂里,县令大人非要请大人去外面的酒楼吃饭,说是在这里太不正规了,倒是县令夫人说,家里吃的挺好的,又新鲜。
“知府大人,张二虎的供词都在这了,他承认自己因为对犯人深恶痛绝,所以想着烧死他们,所以才会放火的。”
“那么,他怎么烧的的呢?”
“供词说了,就是用火把点燃了地上的稻草。”
“就这样,就活活烧死了五个人?”
“也是半夜,救火不及时,所以就烧死了那么些人,是下官的失职。”
“那个犯人为什么会跑掉啊,不是还有半年就出狱了吗?”
“可能是趁乱吧。”
“那怎么他都能跑掉,那五个人却活活烧死了,不是牢房靠着嘛。”
“这个逃犯会点溜门撬锁的本事,也是因为这个被抓的。”
“我要见这五个人和张二虎家里人。”
“知府大人,这都是些刁民,您身份贵重,没必要去跟他们啰嗦,下官会处理好他们的事情。”
“清石县,本官作为知府,可以随意调用州府之内所有县城的人员,包括你,所以本官需要见一见受害人的家里人,有什么困难的?”
“下官只是在担心大人的安全,大人既然来到清石县,下官不能让这些刁民对大人大放厥词,而且都是一群闹事的人,不必去见了。”
“那要是本官一定要去见呢,还请你去安排。”
这时候外面有人击鼓鸣冤,这个县太爷一个眼神给旁边站着的衙役,衙役立即准备冲出去,大人喊了一声,“小宋!”
宋大哥的刀一瞬间就拔出来了,挡住了那个衙役的去路。
“既然有人击鼓鸣冤,那本官作为知府,自然要接下这状纸,你说呢,清石县?”
这位县太爷马上换上一副谄媚的样子,“自然自然,大人说了算,下官只是想为大人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