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猿皇,扛着棍,带着一股决然,亦踏入了仙墓之中。
待到一猿、一龙走后。
那藏身于碎裂山岩后的枯瘦老者,方才心有余悸的走了出来。
“十万大山,以战证道,棍碎星河……帝者之下的第一战皇:神猿皇。”
“曾经的东海龙皇,如今的四海至尊,万水共主……新晋的证道者:四海龙帝。”
“这两位,竟然也盯上了此座仙墓嘛。”
枯瘦老者脸上阴晴之色不断变化,他看着那幽深不见底的仙墓洞口,贪婪与害怕在不断交织。
进去?
退去?
生?
死?
怎么选?
历经一番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对‘道’对‘长生’的渴求,战胜了生死一切。
咬了咬牙。
枯瘦老者化作一道阴风,冲入了仙墓之中。
不久后。
半人半邪祟的羽翀和尚,不对,应该称作羽翀道人更为合适,它也来到了此地,并且随手吸食了一尊邪修的性命后,也径直踏入了仙墓之中。
再之后。
人欲宗:玉无瑕,无情道:玉阙心,也相继踏来,没有犹豫,直接入墓。
武燚垚,也来了。
只不过,他看着这幽森的墓口,看着满是鲜血的青铜仙门,在看着脚下满地的尸骸与鲜血,其皱了皱眉。
思虑许久,武燚垚摇了摇头,放弃犯险的想法,转身离开了。
其离开之后不久。
灵山佛子:空蝉,手持一件至宝罗盘而来,罗盘上的指针,正死死的指向此地。
“找到了。”
“这下看你还怎么跑。”
空蝉眼眸绽放出无上佛芒,他赤着脚、披着袈裟,毫不犹豫的踏入其中。
再之后。
还有太多、太多,不知名姓的散修、大能,纷至沓来,涌进仙墓之中。
其中。
那个云岚宗的圣子,被武燚垚当做狗一样揍的:天之岚,亦远远跑了过来,参与其中。
除了人之外。
大妖也不少,因为幽州就靠近十万大山,且小青山山脉里的大妖,本就不少。
獓轩、狰嵬、白虵………诸多遗种、异种,也是结伴踏入其中。
那个“癞蛤蟆吃了天鹅肉”的大妖蟾子建,也来了。
只不过。
它似乎很谨慎,也很怕死。
看了一眼仙墓的洞口,转身就跑了。
“这年头,妖也不好混啊。”
蟾子建重重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何,它总觉那黑漆漆的洞口,就犹如夺人性命的黑洞,充满着危险性,“不过,我这也算是一窥仙墓的动静了,这样回去,也可以有个交待。”
蟾子建是受命而来,探听仙墓的情报。
只不过嘛。
探是探了,至于有没有搞头情报,那就看它回去之后,如何编纂了。
………
“先祖的墓门,竟然开了?”
“不行,我得去。”
当得知,天狐之墓墓门开启,刘婵与涂山墨墨瞬间就急了,小眼赤红,恨不得咬死那群,亵渎它们先祖之墓的混蛋。
“不行!”
顾墨直接不同意。
甚至于。
小三口,还因此爆发出了口角。
关键时刻。
顾墨力挽狂澜,一手一个,扔到床上一顿胖揍。
啪!啪!啪!
啪!啪!啪!
大手拍击在那柔软、挺翘的臀上,不对,还有一个发育的不够丰腴,打的有些手疼。
“冷静了没?”
“还去不去了?”
“这明显是个惊天大局,你们两才什么境界,也敢去凑热闹。”
在顾墨这近乎“蛮横”的物理说服和大道理压制下,刘婵和涂山墨墨,眼中赤红渐渐消散,可取而代之的是憋屈、痛苦与难以言明的委屈。
二狐,趴在大床上,双眼赤红,目带泪花,哼哼唧唧,扭来扭去……但总算暂时是没了冲出去拼命的力气和冲动。
顾墨无奈啊。
有些事,即使你知道是局,可还是忍不住要钻进去。
“按道理,天狐墓冢,乃你们狐族,甚至青丘一脉的至高祖陵,这不仅仅关系到颜面,甚至还牵扯到气运…如此惊天动地之变,青丘那边,为何至今…毫无动静?”
顾墨抛出这个疑问。
此话一出。
原本趴在床上,兀自因“物理说服”而哼哼唧唧的涂山墨墨和刘婵,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攥住,霍然抬起了头。
是啊。
青丘一族,为何一直都没有动静?
至高祖陵异动,血脉悲鸣响彻寰宇,这等惊天巨变,足以让整个青丘古国沸腾,让那些沉眠千载的老怪物都爬出棺材。
消息,必然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青丘的,可为何一直都没有动静?
不对。
也不是没有动静。
青丘女帝出关了。
按理说,祖陵被亵渎,甚至被当做一个‘鱼饵’,垂钓天下强者,这等事情,无异于在青丘脸上,在女帝的脸上,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以女帝传说中睥睨诸天、杀伐果断的性子,此刻应该早已雷霆震怒,亲自出手,以无上帝威横扫寰宇,用无数生灵的血与魂来洗刷这份耻辱,告慰先祖之灵才对。
可是……
没有。
什么都没有!
青丘死寂得可怕。
女帝出关后,更是失去了踪迹。
这一切,都很不正常。
像是有一层迷雾,笼罩在整个青丘之上,笼罩在这仙墓之上。
“血衣白泽。”
“寿数欲尽!”
顾墨呢喃了这两句,而后便皱着眉,不再言语。
听墨墨说,其师姐这次闭关,好像失败了。
那六境洛河龙帝的龙躯,似乎并没有为其延续多少寿数。
那么……
顾墨不愿再想下去了,因为他无法想象一个寿数将近的存在,为了活下去,会有多么“疯狂”。
“实力,一切都是实力。”
顾墨明白自身无力的背后,都是实力不足导致的结果。
所以……
他得加紧布局了。
“四娘,墨墨,为我研墨。”顾墨如此吩咐道。
听到要研墨,墨墨的眼神骤然一亮。
红袖添香,临风伴读。
对于文人来说,这是极雅、极雅之事。
而对于,涂山墨墨来言,这不仅极雅,亦是对它大有裨益的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