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啊,就是……就是刚才弯腰找东西,有点闷……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再拿几件衣服就好。”
她转身走进大衣帽间随手抓了两件裙子塞进包里。
一条是酒红色的晚礼服,另一条是米白色的雪纺长裙。
其实还想再挑挑,但背后那道视线实在太过灼人。
“好了好了!可以走了!”
她拎起包,快步走出来。
“那就出发。”
沈熠辰语气平稳,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包。
两人牵手穿过走廊。
他推开阳台的玻璃门,牵着她走进自己的房间。
“宝贝,将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放进屋子里去!”
他抬手指了指那扇门。
沈予安拎起自己的包,心跳悄悄加快。
不会吧?
今晚就要和沈熠辰住一间房?
“阿辰,我们……要一起睡吗?”
她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能不能各睡一间啊?
那样的话,至少能给自己一点缓冲的空间。
不至于这么快就被迫面对这样的亲密。
可这话在舌尖滚了一圈,终究还是被她死死咬在唇间,没敢说出口。
她怕说出来显得自己太见外,也怕惹他不高兴。
沈熠辰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静静盯着她看,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
“刚领了证,我不喜欢一个人睡。”
这句话说得平平淡淡,那语气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好像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
见她依旧低着头,他又补了一句。
“再说,爸爸也叫你搬过来住。”
“爸爸”这两个字,他说得特别顺口。
可听在沈予安耳朵里,却把她原本还想挣扎的念头彻底压了下去。
她只好抬起头。
“嗯……我知道了!”
沈予安推开门一看,哇!
这房间太大了,落地窗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地面。
整个空间宽敞得惊人。
甚至比她以前家里的衣帽间还要大上一圈。
她随手拉开了一个嵌入墙体的玻璃柜门。
里面挂着好几套沈熠辰的西装,清一色是黑灰两色。
她拉下自己的背包,一件件把自己的衣服取出来,挂进另一个空着的衣柜格子里。
几条亮色的连衣裙被她挂在了最角落的位置。
可即便如此,这几抹鲜亮的色彩,与旁边冷色调的男装形成了鲜明对比。
显得格外扎眼。
我真的是他老婆了啊,到现在还有点做梦的感觉。
她伸手轻轻抚过裙摆。
脑海里闪过错综复杂的思绪。
婚礼那天的照片、签字时的手抖、民政局门口阳光刺眼的画面……
一切发生得太快。
正想着,男人忽然出现在这。
“时间不早了,去洗澡吧。”
洗澡?
她倏地抬起头,眼睛睁大了一圈。
脑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浴缸、水汽、朦胧的光影……
等等!
刚进门就说这个?
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天呐天呐天呐!
我要不行了!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香艳又暧昧的情节。
难道我又想歪了?
他只是单纯让我洗个澡?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顿时她感到一阵羞愧。
也许他真的只是提醒她该休息了?
沈熠辰根本不知道她脑子里已经演了一出大戏。
他神色如常,转身走到另一侧的衣柜前。
从里面取出一件折叠整齐的白色浴袍。
沈予安站在原地愣住。
他也去洗?
是分开洗吗?
她站在衣帽间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袖。
姚予安盯着沈熠辰的背影。
直到他消失在视线尽头,这才回过神来。
随即慌乱抓起睡衣,快步窜进了浴室。
这浴室也太大了吧!
她站在门口愣了两秒。
瓷砖铺得光可鉴人,天花板还嵌着一圈暖黄灯带。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正中央摆着的那个巨大圆形浴缸。
通体洁白如玉,边缘还雕着细致的藤蔓花纹。
比她家整个卫生间加起来都还阔气。
她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啦”一声倾泻而下。
等水快满了,她整个人瘫进温热的水中,舒服地叹了口气。
水已经微微变凉时,才终于拿起毛巾开始轻轻搓洗。
一边搓,一边小声嘀咕。
“他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在外面等急了吧?”
她越想越心虚,眼神时不时瞟向紧闭的浴室门。
“咚咚咚。”
突然,门上传来三声敲击。
她猛地抬头,心跳“咚咚”直跳。
透过磨砂玻璃门,外面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
姚予安一激灵,下意识攥紧了浴巾。
“我、我刚才不是才在心里念叨他吗?怎么人就真的站门口了?这也太灵了吧!难道他能听见我在想什么?”
门外,沈熠辰静静地站着。
他其实早就洗完了,在外头等了快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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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再三,才鼓起勇气轻轻叩了下门。
“安安,好了没?”
他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低低的,有点哑。
“好了好了!马上出!”
她急忙扯着嗓子喊。
“嗯。”
门外应了一声。
她连忙从浴缸里爬出来,套上睡衣,挪到门边。
一只手拽着门把,另一只手拉开一条缝,悄悄探出半个脑袋。
走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松了口气,这才敢把门完全打开。
坐回床上,把湿发拢到肩前,拿毛巾慢慢擦拭。
随后靠在床头,脑子里反复回放刚才那一幕。
她心想,沈熠辰去哪儿了?
为什么刚才不直接敲门催她,反而在外面等这么久?
正准备看看时间,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叮铃铃”炸响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她想都没想,指尖一划,直接挂断。
可不到一分钟,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还是那个号码。
她眼一眯,心里腾起一股无名火。
“谁啊?神经病啊?打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有完没完!”
干脆打开黑名单,手起指落,拉黑。
……
江离然还坐在办公室里。
他盯着屏幕上“通话结束”的提示,胸口闷得发疼。
终于,他猛地抬手,“啪”地一声,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沈予安,你真行!”
他咬牙切齿。
“不接是吧?躲?你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
站在一旁的郑知遥缩了缩脖子。
这几天江总的脾气比火山还爆。
动不动摔东西、骂人,整个部门都人心惶惶。
他偷瞟了一眼地上的手机,心疼得直抽气。
那不是江总的手机,而是他上个月刚省吃俭用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