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大群带来了一份珍贵的礼物——不死性。
只不过有强有弱罢了,只有与她有过直接接触的一小部分海嗣才真正具备强大的不死性。
对于其他大部分海嗣来说,这种不死性的影响相对较弱。
它们最多只能获得足够的时间来进行退化回肉块保存养分。
那么,那些与她接触过的海嗣又会怎样呢?
只要它们拥有足够的能量,无论身体遭受怎样的伤害或变化,都能够顽强地存活下去。
甚至于……
自爆和她接触过的那些海嗣会获得的能力较为统一,基本都是抽取生命,自爆,不死性。
——
海拉缓缓踱步回到那三只化为人形的鸟儿身旁。
她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不远处那个昏厥的女人身上——艾丽妮。
就在这片死寂中,一阵急促而克制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咚、咚、咚。”
海拉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进。”
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被缓缓推开。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是昆图斯。
当他看清屋内的景象时,他那双总是充满锐利与算计的眼睛猛地一缩,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
门口站着的三个人,那身极具辨识度的审判庭制式服饰,像三根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屋内的气氛凝固了。
海拉的声音还在继续,那三只鸟儿却并未理会昆图斯,只是呆立原地继续与海拉交谈着。
昆图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死死地盯着那三只鸟,大脑飞速运转。
审判庭的人……他们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的……
而且,他看了看那金色的天平,恐怕还是那三个……
他沉默地站在门口,足足过了三息之久,仿佛在评估着屋内的局势,也像是在给自己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最终,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缓缓后退一步,然后伸手,“砰”的一声,将门重新关上。
片刻后再一次打开确认了一下,嗯……她们还在,不是错觉啊。
昆图斯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他没有再次开门,而是侧过身,示意海拉跟上。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快速说道:“跟我来,这里不安全。”
确认四周无人后,他才停下脚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仿佛那些审判庭的家伙会随时从阴影中扑出来。
“您……”
昆图斯转过身,看着海拉,眼神中的疑惑已经压过了惊骇,他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您身边那些……穿着审判庭衣服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顿了顿,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补充道:“他们不会是那三个吧?”
海拉平静的回答着:“是同类。”
昆图斯有些疑惑,同类……?
她们身上没有大海的气息,但是……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他的感知错误了吧,总不可能是神明的感知出问题了。
然而,短暂的平静后,她那慵懒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语调再次响起:“饭呢?”
这声询问轻描淡写,却让昆图斯浑身一颤,如梦初醒。
“您跟我来,食物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海拉并未迈步,只是身形微微一晃,便如一片无根的落叶,悄无声息地漂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
她白色的长发在看不见的气流中轻轻飘动。
昆图斯在她身前引路。
他们穿过一片怪石嶙峋的林地,最终停在了一个被藤蔓和苔藓覆盖的巨大山洞前。
洞口处,放着的是各种人吃的食物,几秒后便被海拉吃光。
“那一位想要见您。”
昆图斯的声音在死寂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海拉点了点头,那动作幅度小到几乎无法察觉,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威严。
她缓缓飘入山洞,洞内潮湿而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但似乎对她毫无影响。
她的目光穿透了幽暗,最终锁定在洞穴深处的一汪潭水之上。
“有同族的气息……”
海拉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她顿了顿,那双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眸锁定在潭水中:“出来吧,找我什么事?”
话音刚落,潭水中央开始泛起涟漪。
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缓缓从水下升起。
然而,海拉的视线却并未停留在它的脸上,而是落在了它裸露的腹部。
那里的皮肤和肌肉似乎消失不见,露出了森白的骨骼。
腹部的骨骼露出来了啊……
海拉心中想着,对这个同族的身体构造产生了片刻的好奇。
未等那水下的生物发出任何声音或波动,海拉便主动迈出了一步。
她抬起手,五指纤纤,以一种近乎抚摸的姿态,轻轻地按在了那生物的头颅之上。
就在她的手掌接触到对方皮肤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裸露的腹部骨骼之上,仿佛被注入了生命般,迅速覆盖上了一层粘稠的、如同活物般的黑色身体组织。
这层组织蠕动着,在上面凭空“生长”出三张惨白色的笑脸。
那笑脸没有眼睛,只有两个空洞和一条上扬的弧线,表情扭曲而诡异,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又像是在庆祝某种新生。
“初次见面……这是见面礼。”
海拉收回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静静地看着它发生的一切。
“感受不到那联系了……”它用一种沙哑、破碎的声音喃喃自语,仿佛在确认自身的变化,“但有新的……或许比起神明,你更接近于大群本身。”
它低下头,看着自己腹部那几张诡异的笑脸,又抬头看向海拉,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迷茫,但最终化为一种深沉的认同。
它感知着自身的变化,随后对海拉说着,语气复杂难明:“但我们是同族,这点不会改变,只是……看样子你似乎不愿意回去啊。”
眼前的海拉,虽然身上流淌着同源的血脉,但似乎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