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从未有人踏足过的仙境岛屿,
就连树木灌丛都与外界的大不相同,张九南王九龙二人站在一个他们认为很高的树杈上面往下眺望,谁知道上面更是没有尽头的树干,且这些树干长的都相当诡异,不似寻常那些树木粗糙的树皮,这些树干滑不溜秋的,更有些黏稠,但是饥肠辘辘的两个人,此时已经是饿急眼了,根本顾不得观察这些细节,正专心致志的看着地上吃草的小鹿,这小鹿看似就是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动物了,肉质也能接受,以前在秘境历练的时候,张九南可没少吃,自然是懂一些烹饪法子的。
张九南:(专心致志)一会我从后面包抄,你从前面动手。
王九龙:(信心满满)得嘞,瞧好吧您。
看似和谐的场面,出现在他们俩的身上,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
眼看着小鹿吃完草要挪地方了。
张九南:就是现在!上!
疯狗不愧是疯狗,腿脚意外的好使,光速移动且不惊动听觉灵敏的小鹿,还是有点困难的,张九南却轻轻松松,但是他心里心心念念的全是食物,不然此刻一定是他的得瑟时刻。
王九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确定没什么危险了,这才做个手势,手里已经拿了一根极细的树枝,绕着盈盈黑光,却好像不是毒药。
咻!
破空的声音瞬间响起,小鹿毫无防备被刺中脖子,只是僵了一瞬间,也就是这一瞬间,飞扑而来的张九南直接给小鹿按倒在地。
合作的无可挑剔,堪称完美。
晚上,两个人美滋滋的挑了一块地方,架上篝火,用棍子串上剥好的的鹿肉,讲究的就是一个鲜美,只要没有毒,两个人都能大快朵颐,待到两个人吃了一半的鹿肉,实在撑不下的时候,才开始有空瞅一眼周边的环境,有多恶劣。
两个人穿着被腐蚀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嘴边油腻腻的油渍。
张九南:(满足)嗝~ 这等美味我平时怎么没发现,真的是。
王九龙:(惬意)还说呢,平时有好东西都藏着掖着留着小羽毛,合着没我们什么事儿。
张九南:(疑惑)小羽毛? 谁?
王九龙也愣了一下,才自知失言。
王九龙:不就是重于泰山轻于鸿毛的那个小羽毛吗,说你吃独食就是了。
张九南:切,等等,什么声音。
似乎是呼唤的声音,两个人仔细一听,好像是寿龟们在喊他们出去。
时间的确是不早了,随手灭了篝火,两个人拍拍屁股就转身出去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林子也平平静静,寿龟兄妹二人看到塔他俩完好无损的走出来,似乎还有些满足的样子,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俩要是真的死在里面,也不好交差。
住在龟壳加泥土做的房子里,两个人倒是睡的安然,完全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考验等着他们,就是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龟壳外的寿龟兄妹彼此对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如此心性,一点都不激情澎湃,怎么去历练,感觉他们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唉。
京城。
郭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在书房里背着手看着一副山水画,远处看去山水画栩栩如生,近看又觉得画的粗糙,只见画上闪烁着点点蓝光,仿佛每一个人物都被色彩赋予了生命。高峰一如既往的一身墨蓝长袍手里永远拿着一串佛珠,慢慢转动,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遮住了那双捉摸不定的目光,如果他不说话,根本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儒雅至极,神秘至极。
他也不如一半下属那样战战兢兢,更多的是优雅从容。
郭老师眼神不离开画,安静许久才开口。
郭老师:怎么样了?
高峰:(儒雅)还好,两个小家伙已经适应了,可以放出关卡了。
郭老师:会不会有点早了。
高峰:已经晚了许久,您不该动恻隐之心。
郭老师终是没有再说话,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对这画挥了挥,本来漂浮的蓝光刹那间全部消失,画也变的平平无奇,如若是仔细看,画上好像添了些许东西,又模糊不清。
谁能想到一向温润儒雅的高峰,竟然是笑着杀伐果断的狠角色,他也不是听从郭老师的命令,更像是商量决策。
出了郭家,高峰拿着手串踩着掉落的枫叶,带着幽幽的冷风,不急不缓,走向别院。
别院的门虚掩着,推开门。
一身如玉长袍的栾云平正坐在石凳上喝茶,一只手拿着一卷古文,而旁边的躺椅干干净净的,一片落叶也没,高峰来了没打招呼,栾云平也没抬头,高峰坐在石桌的另一边,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品了一口,又拿起桌子上的另一本书,悠然自得的看了起来。
夕阳西下,他们两个忽然一瞬间,好像迟暮的老人,缓缓老去。
秋去冬至,叶落的开始快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那个干净的少年,敲了敲门,羞怯的笑了笑,杨了杨白白净净的胳膊,手心里整攥着一根树杈,额头上些许的薄汗。
“栾叔”
栾云平愣住了,拿着茶杯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哪里,一动不动,好像陷在了回忆里。
高峰看见了栾云平的反应,笑了,轻轻放下书,走向门口的干净小人儿,墨蓝色的袖子捻着给他擦了擦汗。
高峰:(儒雅)你这孩子,出去玩不穿着外套,再感冒了如何是好。
于子淇:(羞怯)....前辈 我。
高峰:(儒雅) 高叔。
二人短暂的交流,把栾云平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到嘴边的名字又咽了回去。
栾云平:把外套穿上。
于子淇:嗯!
高峰看着满园的白花无奈的摇了摇头,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颗树苗,插在了一个熟悉的位置。
这院子。
没有那烈艳红梅,终究是感觉差了些什么。
花可以重新种上。
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心脏钝痛的感觉,想必是不好受吧。
拍了拍栾云平的肩膀,二人重新回到石凳上。
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