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借过。”

正当邓艾准备跟上秦操时,身后传来一声娇喝。

邓艾回过头来。

视线中出现两个女孩。

一个粉雕玉琢有些害羞,一个明眸皓齿落落大方。

“啊!哦,抱歉。”

邓艾脸微微一红,有些局促地道了声歉急忙让路。

关银屏道了声谢,牵着张星彩进楼,跟在秦操身后。

“我……”

邓艾嘴巴张了张,想到自己口吃,又把嘴巴闭上。

抬脚准备跟上,又把脚收了回去,一时不知所措。

“让一让。”

这时,身后又传来声音。

不等邓艾回应,一只手搭在邓艾肩膀,把他拨到一边。

“三妹!”

“小妹!”

看到张星彩、关银屏,关兴、张苞眼前一亮惊呼出声。

随即各自奔向自家妹妹。

“大哥。”

张星彩和张苞问好。

张苞咧嘴嘿嘿一笑,笑得像个一百多斤的张飞。

关银屏翻了个白眼,“二哥,你来得好慢。”

“你懂什么,英雄总是最后一个登场。”关兴傲然道。

“英雄?就你?”关银屏笑了。

张苞凑了过来,“他算哪门子英雄,我才是英雄。”

“你也配?”关兴瞪了过来。

“不服来战。”

“来就来。”

“我让你一只手。”

“那我让你一只脚。”

……

关兴、张苞没聊几句又吵起来。

“你们不要打架。”

张星彩小声劝说。

“别光打雷不下雨,快点。”关银屏看热闹不嫌事大。

秦操站在楼梯口,静静看着四小只交流笑而不语。

小孩子斗嘴罢了,没必要插手。

倒是邓艾……

和四小只差不多大,捧着手炉站在门口,与他们格格不入。

“走了。”

打了个招呼,秦操转身上楼。

关兴、张苞还在斗嘴。

关银屏牵着张星彩,回头看了眼邓艾,“秦叔,他是谁?”

“他叫邓艾,有大将之才。”

平淡的声音回荡在楼中。

关银屏、张星彩当然不会怀疑秦操的话,没想到秦操对邓艾评价如此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邓艾立马抬头挺胸,半是激动半是羞涩。

原本见到几个光鲜亮丽的同龄人,不免有些自惭形秽,但听到秦操的话后,自信油然而生。

“喂。”

关平抱胸不客气打量邓艾。

邓艾皱眉,“我不叫喂。”

“我知道,你叫邓艾,有大将之才,我不信,除非你能打赢我。”关兴不服气想挑战邓艾。

邓艾果断拒绝,“艾……艾不擅打斗,请见谅。”

说完朝关兴歉意一笑,绕开关兴上楼梯给秦操带路。

楼上很热闹。

丝竹之音入耳,其中夹杂着觥筹交错之声、交谈声。

走上二楼,声音更清晰。

“来,干了这杯,还有三杯。”

“接着说长坂坡,当初长坂坡集结了曹营百万雄兵。”

先是蒯铭的声音。

然后有人纠正:“不对吧,我听说是十万雄兵。”

马上又有人反驳:“你怎么不说只有八百?十万太少了。”

接着,针对长坂坡曹军人数,众人展开激烈讨论。

邓艾小声问秦操:“秦先生,当时到底有多少人?”

秦操淡淡道,“大概二十万。”

“好少。”关兴嘀咕。

“哪里少了?”关银屏瞪着关兴,“有能耐你试试,别说二十万兵马,二十个你都打不过。”

关兴脸色发苦。

这妹妹不能要了,胳膊肘尽往外拐。

楼上交流还在继续。

蒯铭从长坂坡谈到火烧曹军。

“一场大火葬送曹营百万大军,除了秦叔谁能做到!”

宾客配合着送上马屁。

这个数量曹操亲口承认,容不得他们不相信。

蒯铭举起酒杯,“这一杯,敬秦叔火烧曹军力挽狂澜。”

宾客陆续举杯。

然而,徐胜没动。

蒯铭先声夺人:“徐先生,莫非你赞同在下说法?”

“当然不是,”徐胜捏着酒杯,圆润的脸上一双细眼眯起,“中郎将威名谁人不知?不过在下今晚来此,不是听故事的,希望你能明白。”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

宾客们举起的酒杯放了下来。

到了这一刻,若不明白蒯铭把他们当傻子,扯秦操虎皮想白嫖贺礼,那他们就是真傻子。

礼可以送,但不能白送。

“哎呀!”

“不喜欢听故事,你们早说嘛,浪费我时间。”蒯铭一副懊恼模样,把责任推到宾客身上。

宾客们敢怒不敢言。

要说不喜欢听秦操的故事,相当于间接得罪了秦操。

“砰”的一声。

蒯铭抓着一件东西拍在桌上。

“什么东西?”

众人伸长脖子张望。

徐胜坐的近看到是纸,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可否一观?”

“拿去。”

蒯铭像丢垃圾似的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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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胜急忙伸手抓住,捧在手心细细端详。

这张纸质地细腻光滑,色泽白皙透亮,飘着淡淡草木香气,质量远超市面流通的纸张。

比起那天马良展示的边角料,有过之而无不及。

“让我看看!”

“不要。”

“快点。”

……

后面的人等不及抢过白纸,还没捂热便被下一个人抢走。

白纸在现场快速穿越。

传到位于末席的中年人手中。

中年人当日接触过边角料,比其他人更清楚区别。

所以马良给他看的真是边角料。

细细摩擦着白纸,中年人不动声色观察其他商人反应。

从他们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对白纸势在必得,一些人交头接耳,已经在商量合作卖纸分钱。

“肤浅。”

中年人心中冷笑,把白纸传给下一个人,对蒯铭道:

“假借生日宴召集商人,让你出面散布消息,中郎将无需露面,便能搅动天下风云,实在是高。”

原来是秦操的手笔。

庞焕、习忠对视一眼,露出恍然之色,那就不奇怪了。

有这回事儿吗?

蒯铭思索了三秒钟,怀疑中年人在胡说八……倒也不一定。

突然,蒯铭也悟了。

只因他看到一个人。

三楼空间很大,主座距离末席挺远,其实看不清脸。

准确的说,蒯铭看到的是那身标志性的白衣鹤氅。

秦操坐在中年人后面,拿着白纸扫了两眼,丢给关银屏。

至于中年人的脑补,他不承认,也不拒绝,更不负责。

察觉到目光注视,抬眸看了过去。

两人隔空对视片刻。

“秦……”

蒯铭刚想张嘴。

一个淡定眼神过来。

蒯铭赶紧闭嘴,心中狂喜。

这下稳了!

而两人的眼神交流,被中年人注意到。

中年人后知后觉,他是末席,那他后面坐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