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艳梅笑得前仰后合,对于她们之间的扯头花行为甚是喜闻乐见:
“吵吧!吵吧!打起来更好!”
黄宝珠扭头恶狠狠剜了她一眼,怒叱:
“你行了!唯恐天下不乱,挑拨我与蓝蓝的关系,对你有啥好处?”
她极度嫌恶地白了一眼马艳梅,咬牙切齿咒骂:
“你自己令人生厌,还敢来搅和我的友情,马艳梅,呵,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对此评价,马艳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挑衅的眼神徘徊在她们之间:
“呦!我说真话还不行呀?你俩不是姐俩好嘛,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住?”
马艳梅特地在沈铁蓝脸上停留视线,幸灾乐祸直视她的眼睛:
“我说,你也是个棒槌,三年不联系的男人,你就不能抽空去京都瞧一瞧?”
沈铁蓝想说,自己去过了,只是没见到黄宝龙……等等!
她蓦然反应过来,冲着黄宝珠失声惊呼:“你当时就在糊弄我!”
黄宝珠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前年,沈铁蓝因为进京进修,抽空去找了黄宝珠。
沈铁蓝笑出了眼泪:“你当时告诉我,龙子不在京都,去了驻地,原来、原来呐!”
沈铁蓝突然想起来,黄家的二进四合院里到处都还贴着喜字、喜对联。
“所以,黄宝珠,当时从东厢房婚房里出来的丁园,就是跟你弟结婚没多久的新娘子,对吧?!”
一想到当时的情景,沈铁蓝就心如刀绞:
“做人咋能如此不地道呢?黄宝珠,我问你,当时你究竟是怎么笑出来的,啊?”
那时,一无所知的沈铁蓝,还朝着丁园说:
[恭喜恭喜,新婚快乐!]
现在仔细想想,丁园那时微妙的眼神、嘲讽的嘴角、得意的笑容,全是窃贼胜利者的高姿态。
当时,沈铁蓝身边的黄宝珠,竟是还能若无其事与她嬉戏打闹,调侃她也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
沈铁蓝隐约记得,自己有点害羞,回复了一句:
[我不着急,先把我的事业搞起来,这年头女飞稀罕,国家培养我们海航师的女飞更是不容易。]
……
“黄宝珠,老实告诉我,当时,你弟是不是就搁屋里头猫着?!”
沈铁蓝的愤怒腾腾升起,哑声嘶吼:
“你说话呀!黄宝龙是不是就搁屋里呢?丁园掀帘子出来,专程来看我笑话呢……是不是!”
两年前,自己就被这群人阴暗地算计了,现在才后知后觉。
又一次,沈铁蓝被她们蒙头敲了闷棍,疼到呼吸都困难。
然而,黄宝珠却不痛不痒来了一句:
“说这些有啥用?过都过去了,我侄子周岁宴刚办完,你俩再怎么样都回不去了,少翻旧账,人要向前看。”
沈铁蓝此刻哀莫大于心死,种种迹象表明,黄宝龙自己也愿意。
“你们、你们一家人,果真都不是好东西,狗杂碎!呸!”
骂完,沈铁蓝扭头就走,脚步又快又急。
木棉蹬一脚二八大杠的后支架,推着车小跑追上去:
“阿蓝、阿蓝等等我!别哭、别哭,一群伥鬼狗杂碎,根本不值得你掉眼泪……”
“我没哭!”沈铁蓝倔强得很,强行想把眼泪憋回去:
“眼睛里进了沙子……而已。”
某些真相,撕开就是鲜血淋漓,一地狼藉。
如果黄宝龙只是被家人逼迫,沈铁蓝心里还能好受点。
最起码,他跟其他人不一样,对她还算有点感情。
可是,他清清楚楚知道一切!
儿子都生出来了,周岁宴都办了,还不能说明问题?
黄宝龙不仅断绝了跟沈铁蓝的书信往来,还眼睁睁看着她来找自己,却宁死躲在屋里不出来。
懦夫一个!
沈铁蓝愤恨在心里咒骂!
她幼年最好的朋友,曾经最美好的小竹马,两姐弟一起背叛了她。
……
啪!
黄宝珠反手给了马艳梅一巴掌!
“你个疯婆子,拆穿这一切对你有啥好处?”
啪!
马艳梅狠狠还手一巴掌!
眼睛瞪大像铜铃,声音尖厉又刻薄:
“你敢打我?啊?你踏马的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黄宝珠冲上去又想打她,嘴里骂骂咧咧:
“让你坏我好事!我让你说话不过脑子!啊——”
马艳梅比她还凶,扯着长头发疯狂摇晃扒拉:
“你个死贱人!为了沈铁蓝那只蠢蛋跟我动手,真以为你们之间有情谊?你才疯了!”
她比黄宝珠人高马大一些,撕扯起来对方根本不是对手。
黄宝珠被她扯头花扯得脑瓜嗡嗡响,头皮都快炸裂开来:
“啊!撒手!你快点给我撒手!马艳梅,啊,你个疯婆娘!”
马艳梅撕扯她就跟撕扯大号布娃娃一样,嘴里更是骂得凶:
“就你这种两面三刀的死贱人,谁能跟你玩到一起去?”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当年你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现在嘛,京都那个名利场浸淫了一圈,你更是趋炎附势、狗眼看人低。”
“沈铁蓝说的都没错,你就是个见风使舵、出卖朋友的小人!”
林熹微与秦南城一起出来时,就见到了这副撕B场面。
“哎呦呵,这俩咋打起来了?”林熹微嘿了一声:
“南城,这算不算狗咬狗、一嘴毛?”
“嗯。”秦南城一本正经答应了一声,还不忘提醒:
“绕着点走,免得打出血了,溅一身。”
他们的身后,参与会谈的一大帮人,乌泱泱陆续跟着出来。
一个个伸长脖子围观起来:
“哎?这不是老马家的闺女?咋跟人撕扒起来了。”
“嘶,真是艳梅呀!”
“那个女娃子是谁?哎呀,那衣裳……好像是京都文工团下来的同志。”
“不得了哦,打起来了,走走走,拉架拉架……”
……
晚上。
露天舞台初步搭建完成。
今晚凤凰岛基地没演出,秦南城让基地文艺部门的人安排放电影。
没啥休闲娱乐的年代,露天放映电影可谓风靡一时。
秦南城带着林熹微早早来到现场,找了前排的位置,就为了能视野开阔。
二人坐在长条凳上,秦南城贴贴老婆都成了下意识动作,只要老婆在身边,必定要贴上去。
林熹微推了推他,娇嗔:“让开一点嘛,孕妇体热,你又跟只滚动的火球一样。”
秦南城战术性咳嗽一声,狡辩:“咳!长条凳子嘛,必须两个人一起坐,一个人容易翻了。”
“什么?”林熹微垂眸看了看屁股下的长条凳,有点忍俊不禁。
“真的!长条凳嘛,一个人坐一边容易挑起来,跷跷板晓得吧?必须两个人坐,哎,这就对了!”
秦南城有时候的脑回路呀,蹩脚又可爱:
“两个人一起坐,还不能离太远,否则,一个人起身,另外一个人还是会给挑翻。”
言下之意,这种长条凳必须挨着坐,两个人才能安全:
“你看我俩这姿势,多安全?根本不怕起身后挑板凳……”
“哈哈哈!秦南城啊秦南城,你说说你,啊?”她笑得花枝乱颤,隆起的小腹也一抖一抖。
秦南城看她笑得开心,又故意耍宝:
“咳!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o(* ̄︶ ̄*)o~”
平时冷冰冰的秦阎王,此时此刻此地,竟是干巴巴用西北方言逗老婆开心。
林熹微乐呵得不顾形象,柔软细嫩的双手不停拍打秦南城的大腿:
“哈哈哈!你、你咋这么逗呢?”
她一笑,那中不溜的大肚子呦,就跟地震了一样,抖啊抖、抖啊抖……
“哎呦!”林熹微被崽崽踹了一脚:“踢、踢我了!”
说完,她才惊觉自己解锁了什么样的为母新界面:
“南城!南城、南城……胎动!胎动来了!是第一次胎动……”
秦南城比她还激动,起身,一手按住板凳,生怕翻了。
他另一手覆盖在老婆肚子上,眼底全是惊喜:
“哎?胎动来了?这不科学呀!不是说,孕18周才有胎动?”
秦南城的育儿知识、照顾孕妇常识,都来自秘书倪达骏。
蔡香兰怀孕在前,即将临盆,整个孕期倪达骏都参与了。
……
秦南城向准宝爸倪达骏取经,那叫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才16周吧?这、这咋就有了胎动!倪达骏这老小子,给我的信息不准确呀!”
林熹微沉浸在第一次感受到崽崽胎动的惊喜里,没空搭理老公碎碎念。
“嘿!熹微、熹微感觉到没?小家伙又踢了一下,神了奇了,16周就这么明显了。”
秦南城蹲下来抚摸林熹微的肚子,掌心感受那微弱的胎动:
“嘶,难道是你怀了双胎,子宫里面两只崽崽太拥挤了?不然,怎么解释这么早就有了胎动……”
“肯定是娃娃太调皮撒~”梁桂花的声音乐呵呵传来:
“我家梁思琪胎动也比较早,我记得哈,比我前面两个闺女都早一个月哩。”
身边蹦蹦跳跳的梁思琪,黑黑壮壮一只虎妞,确实比一般小姑娘好动一些。
林熹微慈爱抚摸自己的肚子,猜测道:
“兴许,是我太瘦了,骨架没别人的大,又怀了双胎,委屈他俩了,在狭小的子宫里面抢地盘。”
“哈哈哈!”秦南城止不住大笑,控制不住自己亲了亲林熹微的肚子:
“熹微,辛苦你了,崽崽们,一定要乖乖的哦,谁不听话折腾妈妈,出来爸爸打屁屁!”
林熹微无奈扶额,苦笑:“他俩只是有了一丢丢胎动,你就威胁上了?父权优先霸道呀!”
秦南城仰起脸看老婆,高兴得合不拢嘴,眉眼带笑意,平素板着的一张脸,仿佛春雪融化:
“当然不是啦,咱家你的地位最高,然后是闺女,然后是我。”
林熹微被他逗得直乐呵,哈哈大笑时,大肚子又开始地震,一抖一抖:
“嘶!小家伙又踢我,啧,看来呀,她们不喜欢我大笑,估计是现在居住的小房子太抖了吧。”
两口子正说笑呢,苗春妮火急火燎跑了过来:
“熹微、熹微!快!快跟我走,沈铁蓝失恋了,想不开,我们怎么劝她都不下来,你脑子好使,快帮帮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