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告守卫南边海疆的独立团团长,这是什么概念?
不能说牢底坐穿,那起码也得进去好几年!
这个年代,律法可比后世严苛多了!
马彪急得额头冒大汗,一个劲儿给秦南城鞠躬道歉:
“秦团,这个事情都是我这当爹的疏于管教,责任我来承担,改天一定亲自登门道歉。”
出于礼貌,道歉就得有个道歉的礼数,带着东西登门致歉,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诚意。
秦南城知道他的难处,也知道他劳苦功高,一辈子都奉献给了祖国。
“登门不必了,我无意折辱您。”
马彪老泪都快淌出来了,领导体恤自己,那是领导明事理:
“南城,谢谢、谢谢……你是个宅心仁厚的好领导。”
马艳梅根本不懂这种情谊,只觉得自己老爹窝囊废:
“呵呵,我妈说得对,你就是个窝囊废,一辈子都是退让的窝囊废!”
啪!
马彪狠狠甩了马艳梅一巴掌!
这一刻,万籁俱寂。
四周围观的人,也都停止了窃窃私语。
马彪气急了,也不管闺女不闺女,只求能将马艳梅平安带离这里:
“无法无天!给你惯坏了,哼,你要是个男娃子,信不信我鸡毛掸子抽死你?”
儿子们从小到大挨了无数的揍!
以前,杨花花护犊子教歪儿子时,马彪就暴揍一顿,当场给纠正回来。
轮到马艳梅,他其实无从下手。
打闺女,没有男人能下得去这个手,马彪也无法免俗。
久而久之,马艳梅在成长的岔路上一去不回头。
“还嫌不够丢人现眼?走!现在就跟我回去……”
“我不!凭啥?”马艳梅惹急了更混账,脑子已经不转了,今天这一局只想赢!
“秦南城既然睡了我,就必须负责到底!”
“不是人家!”马彪拉着马艳梅急匆匆出门。
“松手!你松手!抓疼我了……”马艳梅一屁股赖在地上,倔强仰起头,死活不肯走。
……
恰此时,汤姆与马歇尔也赶到了。
性格活泼好动的马歇尔仗着身高优势,站在人群外吆喝:
“嗨!发生了什么?马,怎么是你女儿?”
他说的英语,大部分人听不懂,谢晓颖虽然是俄语翻译,但是,英语能听懂简单的句子。
她回了一句:“吵架呢,马总女儿来秦团长家里闹事,说自己怀了孩子。”
这其实有点以讹传讹,马艳梅来耀武扬威,说的是自己正在备孕,也能给秦南城生儿子。
后面来的人,听成了马艳梅怀了秦南城的孩子。
马歇尔超大声吆喝:“不可能!前几天她还跟我XXOO了,怎么可能怀孕了?”
听不懂的人,自然不晓得马歇尔说了啥。
谢晓颖听懂了,沈铁蓝也听懂了!
她俩震惊万分看出去,人都麻了!
“我去!”沈铁蓝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一眨不眨:
“马艳梅,你怀的崽子可能不是秦南城的种,是那个老黑的呀!”
马艳梅瞬间不闹了,愤恨抬头看沈铁蓝,一个字都不信:
“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马艳梅没怀孕,大家刚才听岔了而已。
林熹微带着孩子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小点心已经开吃了,这会子她胃口不错,饿了。
至于这闹哄哄的场面,林熹微懒得收拾,爱谁谁!
秦南城嫌丢人,着急催促:“马总,先把她弄走。”
他自然也清楚,马艳梅究竟跟谁睡了。
马彪生怕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只能生拉硬拽把闺女拖出去。
嘴里一直嘟囔:“老脸都被你丢尽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闺女,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遇到汤姆与马歇尔,俩老外均是两脸的懵逼,瞪大四只眼睛先后道歉:
“对不起!那个事情我再次向您道歉,真不清楚她是您女儿。”
“我也感到万分抱歉,不是故意那么做……”
“让开!”马彪老古板一枚,看到他俩更觉得糟心不已。
他得立刻马上现在就把马艳梅拉走,否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事情要是公之于众,那马艳梅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他闺女,不至于彻底放手不管,任由马艳梅胡闹,自生自灭。
一场闹剧,就此轰轰烈烈落下帷幕。
……
马彪连拉带拽,总算是把马艳梅拖回家:
“老实呆着!都多大的人了,一点脑子不长,反反复复无数次,还没看清真相?”
马彪将她扔到地上,气得双手叉腰,来回来回在地上踱步:
“我有没有告诉你,啊?那晚的人不是秦南城、不是!”
“你还去人家家里闹?脑子呢?你不嫌丢人,我嫌!”
“我马彪,堂堂正正做人,一辈子与人为善,凤凰岛基地谁不尊称我一声马总?”
“你瞅瞅现在,啊?我的老脸往哪里搁?你哥的脸又往哪里搁!”
马艳梅坐在地上抹泪,混账模样活脱脱一只巨婴:
“丢脸、丢脸,你就知道丢脸,是,我给您马总丢脸了!是你闺女的终身幸福重要,还是你那不值钱的脸面重要?”
“你有个鸡毛的幸福!”马彪怒极反笑:
“搞对象,那要两个人你情我愿,人家秦南城都扯证了,林熹微哪里不比你好?凭啥抛妻弃子娶你这个棒槌?啊?你说!”
马彪觉得马艳梅简直不可理喻!
马艳梅觉得马彪不护犊子:“要是我妈,肯定支持我争取自己的幸福……”
“少给我提那只丧门星!”马彪一提起杨花花就一肚子火:
“如果不是她,你能变成这副混账模样?”
杨花花给马艳梅的教育,一直都是只能赢,只能占便宜,否则,那就是吃亏。
道理不道理,没那么重要,标准只看自己占不占便宜。
“你现在知道怪我妈了?当初你干啥了!”马艳梅翻白眼回怼。
“当初我是不管你吗?摸着你的良心问一问自己,我有没有管过你?我能插得进去手吗?啊?”
马彪这么一质问,马艳梅闭了嘴。
“你要是个男娃子,你呀你,看我不打死你!”马彪气急了,狠狠抽自己一嘴巴子:
“就因为你是个女娃子,我舍不得打你,舍不得送你进部队吃苦,我还妄想富养你,呵呵,你是越养越混账,我就是个笑话!”
马彪头疼欲裂,马艳梅已经是成年人了,更加难以管教。
成年人的身体,心智却一直不成长,还停留在巨婴阶段。
马艳梅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是无话可说。
……
马艳梅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坐到床边,侧过身,不想给父亲好脸色。
马彪气呼呼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坐在折叠椅上垂头抽闷烟:
“刚才你也听到了,那晚的人……不是秦南城,是……”
他毕竟是这个年代的人,思想到底古板一些,面对这么大的闺女,有些话,实在是羞于启齿。
“反正你都听到了,以后别去人家南城家里闹,当心人家把你抓起来,治你一个诽谤加诬告!”
马艳梅不吭气,垂着脑袋揉搓衣角,偏执阴暗想着:
[刚才那话,是沈铁蓝故意埋汰我呢,那晚的人肯定是秦南城!]
[沈铁蓝说,那个老黑跟我那啥了,怎么可能?]
[我又不是没感觉,那么厉害的男人,一定是秦南城!]
[那个老黑恶心死了,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是他!]
门外。
汤姆与马歇尔来了,敲门:“马,需要解释点什么吗?”
这俩人,坦诚得令人发指!
这些老外对待男女之事,开放得很。
马彪气呼呼起身,拉开门,撵人:
“不用了,你们走!”
砰!
马彪关门!
汤姆与马歇尔耸耸肩,转身一起离开。
“汤姆,我觉得马博士的女儿很漂亮,你觉得我娶她行不行?”
“哈哈哈!兄弟,你疯了?”汤姆觉得不可思议:
“娶了怎么办?带回国?”
“也行,我反正比较喜欢亚裔女孩,有一种说不出的东方美。”马歇尔倒是很乐观。
汤姆给他泼凉水:“你难道不介意……咱俩一起那个什么?”
马歇尔对待男女之事历来没啥道德包袱,人也豁达到新高度:
“不介意,那是个意外,又不是她故意要那样。”
“好吧、好吧,随便你,只要你不介意。”汤姆给兄弟发烟:
“最后两支万宝路,干杯吧,兄弟!”
……
林熹微这边,热闹散场,众人离去。
门一关,秦南城期期艾艾凑过来,蹲在她跟前,道歉:
“熹微,对不起,让你被这些糟心事困扰。”
林熹微正在喝水,灵泉水下肚,舒坦了:
“呐,你喝。”
她心平气和把水壶递给秦南城,语气也很平淡:
“没啥好对不起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马艳梅看上了你,只能说,自认倒霉吧!”
秦南城扬起脸,双眸一眨不眨盯着林熹微,好半晌,一句话不说。
握住林熹微腰肢的一双大掌,也不自觉逐渐逐渐收紧,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正在受伤流血:
[熹微,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不闹,不哭,不吃醋,你到底……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