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穿成侯爷的恶毒原配,被全家宠疯啦 >  第110章 疯老头子

坐在母亲床头的冷青溪,此刻哭成了泪人。

小的时候,去巷子里玩,第一次被其他孩子骂没有爹的孩子,他才知道,原来家里还需要一个爹。

于是,他就回家问母亲,自己的爹爹在哪里。

当时,正在给邻居缝补衣物的母亲是怎么说的来?

“爹爹出门办事去了,很久才会回来。但是你要知道,你是有爹爹的人。你爹爹是个十分勇敢正义的人,你不是野孩子,知道吗?”

冷青溪一听自己也有爹,不是野孩子,立刻就高兴起来,跑出去告诉小伙伴了。

只是那天夜里,他醒了想上茅房的时候,看到母亲坐在窗前哭,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问过爹爹的事情。

后来,村里来了一个疯老头,日日睡在村后的破庙里,疯疯癫癫,到处捡剩饭剩菜吃。

村里的野狗咬他,小孩子用石头砸他,大人们驱赶他。

娘亲看他可怜,偷偷让自己给他送饭:“青溪,去把这个野菜窝窝头送给破庙那个爷爷去。悄悄去,别被人发现,也别被人抢了。”

“娘,我知道啦!”冷青溪把用叶子包着的热窝头捂在怀里,穿着单薄的布鞋,在深秋的傍晚,跑进了那个破庙。

破庙里,那个疯爷爷正蜷缩在破庙一角一个避风的角落,全身冻得瑟瑟发抖。

“爷爷,爷爷,你快起来,我给你带了窝窝头,可好吃了!”

冷青溪伸出小手,去提醒了疯老头。

疯老头睁开眼的一瞬间,杀意尽显,手中也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像个暗器。

看到是个孩子,用那样纯真懵懂的眼神看着他,他立刻就松弛了下来,眼神也清澈了起来,然后朝冷青溪伸出了手:“窝头~”

两个窝头,疯老头很快就吃完了,被噎得直抻脖子。

冷青溪这才想起来,母亲还给老人家带了水囊,热热的,藏在自己的胸口。

“爷爷,给你喝水!”稚嫩的声音,暖心的热水,温暖了疯老头时好时坏的人生。

后来,冷青溪每日晚上都给他去送饭,有一天,老人家眼神清澈,好像不疯了,他居然说:“小溪,你想学功夫吗?”

冷青溪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点头:“想想想!不然,村里的小伙伴老欺负我,说我没有爹,是个野孩子!”

“那你拜师吧!”老人整理了身上破烂的衣衫,端坐在墙角,满眼慈爱地看着他。

当天晚上,母亲就知道,第二日去镇上,扯了新的细布和棉花,给师父做了一身新衣裳,还把他请到家中,日日照料。因为照料周到,师父的疯病也越来越好多啦。

后来,村里有很多人传闲话,说母亲一个寡妇,和一个疯老头子不清不楚,开始,我们都没有在意。

人在做天在看,没有就是没有,清白就是清白。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从那以后,冷青溪跟随师父,日日勤练功夫,师父不疯的时候,就教他学新的招式,师父疯的时候,就追着他打,他l也练出了一身绝佳的武功,还有逃跑时要用的轻功。

后来,这谣言越传越厉害,几乎母亲走在街上,会被所有人指指点点。就连自己也不例外。

而年底,村长和里正也以正村风为名,来到了家里。

那是一个雪夜,雪花漫天飞舞,大地铺上了雪白柔软的地毯,村口的大槐树也穿上了白棉袄,戴了白帽子,一群村里人来到家里的时候,母亲刚把饭菜端上桌。

“小溪,去叫你师父来吃饭!”

“娘,师父不在家,可能出去玩雪了。”

“那你去后山脚下吆喝一声,他就会回来的吧。”

“知道了,娘!”

只可惜,冷青溪还没有出门,就有一群人乌泱泱地站在院子里,村长、里正、族长则进门,坐在堂屋的主位上。

而自己和母亲却被人按着肩膀,跪在中间。

师父出去玩雪,还没有回来。

冷青溪记得,那天雪下得很大,风刮得人脸生疼。母亲的膝盖陷进雪里,单薄的棉衣挡不住寒意,可她的背挺得笔直。

“李兰,从你来到我们村开始,我们就没把你当做外人,即使你相公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们王家村是有包容心的,即使你是寡妇,只要你洁身自好,我们村里也容得下你这个外姓之人。只是你今日得给个交代。”

族长的烟袋锅在桌上磕了磕,震落一撮烟灰,“昨日半夜,有人见疯老头子进了你的屋。”

母亲的声音比雪还轻:“青溪他师父是正经拜过师的,我们清清白白。我没有!”

\"放屁!\"人群里钻出个麻脸妇人,正是最爱嚼舌根的王婶,\"我亲眼看见的!他进了你的屋,灯就关了!\"

冷青溪突然挣开桎梏,一头撞向那妇人:“你胡说!”却被村长家的壮汉一脚踢了出去,摔在雪地里,半天没有爬起来,一喘气,胸口就疼得眼前发黑。

“孩子不懂事。”母亲慌忙去护,发髻散开半幅,“诸位要打要罚冲我来,别——”

破风声突然割开雪幕。

三枚铜钱嵌入堂屋立柱,排成个歪斜的\"刀\"字。

“好热闹啊。”师父倚在院门框上,崭新的棉袄沾满雪渣,眼睛却亮得骇人。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要审我徒弟他娘,问过老夫的刀没有?”

人群像被掐住脖子的鸡。

冷青溪第一次知道,师父腰间那柄生锈的铁片,原来真是把刀。

后来呢?

后来,师父带着他们进了山里,在山里搭了一座茅屋,一家人住在那里。

母亲靠着去山下的村里接点绣活为生,自己也渐渐长大,有武功,便日日去山里打猎。

再后来,师父发病,走丢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溪儿......\"母亲的呼唤将他拽回现实。

床榻上的妇人睁大眼睛,努力看着眼前流泪的儿子,伸出了自己的手~

“娘,你觉得怎么样了?”用衣袖擦干眼泪,冷青溪紧紧握住了母亲满是老茧的手。

是了,因为生活所迫,母亲的手日渐粗糙,所以再也接不到绣活,只能替人家浆洗衣物谋生了。

“娘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般舒服,身上舒服,心里也舒服~”

“娘,我给你说件事……”冷青溪想了想,终是看向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