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番外·表象
天师府百年一度的清谈会，各派修士齐聚一堂。慕锦笙坐在偏席上，百无聊赖地转着茶盏。这种正式场合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规矩多，礼节繁，还要穿着束手束脚的正装。
"慕道友，"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慕锦笙抬头，看到一个身着蓝袍的年轻修士正向他拱手行礼。对方眉目清秀，笑容真诚，腰间玉牌显示是南岳派的弟子。
"过奖了。"慕锦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过高的领口——今早陌玄夜亲手为他更衣时，特意将衣领提到了能遮住锁骨上吻痕的高度。
"在下南岳派周子清，对慕道友的符咒之术仰慕已久。"年轻修士热切地说，"不知会后可否请教一二？"
慕锦笙刚要回答，突然感到背后一凉。他不用回头也知道，高台上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正落在他身上。陌玄夜作为天师府首座，正端坐在主位，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雪白的长发用玉冠束起，面容清冷如谪仙。任谁看了都会赞一声"光风霁月"。
只有慕锦笙知道，那副禁欲表象下藏着怎样的恶劣。
"这个……"慕锦笙斟酌着词句，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轻轻划过他的掌心。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被拉到了桌下，一根微凉的指尖正在他掌心画圈——是陌玄夜的小把戏，隔空取物的伎俩用得炉火纯青。
慕锦笙耳根一热，猛地抽回手："恐怕不便……"
周子清面露失望："那改日……"
"慕道友的符咒之术确有独到之处。"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插入。慕锦笙浑身一僵，只见陌玄夜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桌前，手中折扇轻摇，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首座大人！"周子清慌忙行礼，眼中满是崇敬。
陌玄夜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慕锦笙身上："特别是'镇魂符'，连我都自叹弗如。"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不如现在为大家演示一番？"
慕锦笙差点咬到舌头。什么镇魂符，分明是昨晚他被折腾得受不了时，随手抓了张符纸拍在陌玄夜额头上，结果被对方按着又来了一回，还说什么"这符咒只让我更想镇住你"。
"在下……在下才疏学浅，不敢班门弄斧。"慕锦笙干笑两声，在桌下狠狠踩了陌玄夜一脚。
陌玄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借着宽袖的遮掩，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拇指正好按在那道最深的伤疤上，轻轻摩挲。
"慕道友过谦了。"陌玄夜的声音依然平静无波，只有慕锦笙能听出其中的危险意味，"不如待会散席后，到我书房细谈？"
周子清羡慕地看着慕锦笙："能得到首座指点，慕道友真是好福气！"
福气？慕锦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上次被叫去"书房细谈"，他三天没能下床。那所谓的"指点"，根本就是……
"就这么定了。"陌玄夜松开手，转身离去前，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慕锦笙的后颈，激得他一个激灵。
周子清浑然不觉，还在兴奋地说着什么。慕锦笙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昨晚陌玄夜将他按在书架上时，在耳边说的那句"明日清谈会，你若敢看别人超过三眼..."的威胁。
"慕道友？你脸色不太好。"周子清关切地问，"是不是太热了？"
"啊？哦，是有点……"慕锦笙扯了扯领口，这次成功露出了半枚红痕。
周子清眼尖地看到了，顿时了然："原来如此……是在下唐突了。"他压低声音，"没想到慕道友与首座大人已经……"
慕锦笙手忙脚乱地拉好衣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懂我懂。"周子清挤挤眼睛，"首座大人表面清冷，私下一定很温柔吧？"
温柔？慕锦笙想起今早洗漱时，陌玄夜从背后环住他，一边吻他耳垂一边说"今日人多，你若敢逃，晚上就绑起来"的场景，耳根更红了。
"慕道友？"
"啊？"慕锦笙回神，发现周子清正疑惑地看着自己，"抱歉，走神了。"
"我是问，首座大人平日也这般不苟言笑吗？"
慕锦笙刚要回答，突然感到脚踝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缠住，缓缓上移。他倒吸一口冷气——是陌玄夜的灵力！那家伙明明坐在高台上与各派掌门交谈，居然还能分神做这种下流事！
"他……嗯……"慕锦笙强忍着脚踝上滑动的触感，"他很……严肃……"
周子清点点头："果然如此。听说首座大人从不与人亲近，能得他青眼，慕道友定有过人之处。"
灵力已经滑到了膝盖内侧，慕锦笙双腿不自觉地并拢，手中的茶盏差点打翻。他恶狠狠地瞪向高台，却见陌玄夜正优雅地品茶，连个眼神都没往这边瞟。
这个伪君子！
"慕道友真的没事吗？脸好红……"
"没事！"慕锦笙猛地站起，"我去……透透气！"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灵力却如影随形。直到冲出大殿，躲进一处僻静的回廊，那恼人的触感才消失。慕锦笙靠在柱子上大口喘息，心里把陌玄夜骂了八百遍。
"逃席可不是好习惯。"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慕锦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陌玄夜将他困在双臂与墙壁之间，那张禁欲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实的**。
"你……你怎么来了？"慕锦笙结结巴巴地问，"不是要主持清谈会吗？"
"让他们等着。"陌玄夜低头，鼻尖蹭过他的耳廓，"谁让你勾引别人。"
"我哪有！"
"那个南岳派的小子，"陌玄夜的声音冷了几分，"看你的眼神不对。"
慕锦笙翻了个白眼："人家就是请教符咒之术！"
"是吗？"陌玄夜的手滑到他腰间，"那他为什么盯着你的领口看？"
慕锦笙这才想起那个被发现的吻痕，顿时气短："……意外。"
"惩罚。"陌玄夜不容置疑地宣布，同时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这个吻强势而深入，慕锦笙很快就被亲得晕头转向。当他终于被放开时，嘴唇已经微微肿起，眼中蒙着一层水雾。
"你……混蛋……"他气喘吁吁地骂道，"待会怎么见人……"
陌玄夜用拇指擦去他唇边的水渍，表情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我的错。"语气却毫无悔意。
远处传来脚步声，慕锦笙慌忙推开他："有人来了！"
陌玄夜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袍，瞬间又变回了那个高不可攀的天师府首座。他俯身在慕锦笙耳边低语："晚上继续。"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慕锦笙一个人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
……
清谈会一直持续到日暮。晚宴上，慕锦笙特意选了个离陌玄夜最远的位置，却被小道士恭敬地请到了主桌——"首座大人吩咐，请慕道友上座。"
陌玄夜坐在主位，正与昆仑派掌门论道，神情肃穆如神像。任谁也想不到，这位高洁出尘的首座大人，桌下的手正肆无忌惮地放在慕锦笙大腿上。
"听闻慕小友精通符咒之术，"昆仑掌门突然转向慕锦笙，"不知师承何处？"
慕锦笙刚要回答，就感到那只手警告般地捏了捏他的腿肉。他咬了咬唇："自学的..."
"哦？"昆仑掌门来了兴趣，"无师自通，更显天资。不知可否展示一二？"
"他近日身体不适。"陌玄夜淡淡插话，"改日吧。"
昆仑掌门看了看慕锦笙泛红的脸颊，恍然大悟："是老夫唐突了。慕小友脸色确实不太好。"
慕锦笙干笑两声，在桌下狠狠掐了陌玄夜一把。对方不动声色，反而变本加厉地将手移到了更危险的位置。
"说起来，"坐在对面的青城派长老突然开口，"听闻首座大人近日收服了千年蛇妖，不知用了何种妙法？"
陌玄夜微微一笑："不过小术，不值一提。"
只有慕锦笙知道，所谓的"收服蛇妖"是怎么回事——那晚他被按在藏书阁的软榻上，陌玄夜一边动作一边逼他学蛇叫，美其名曰"制服蛇妖"。
"慕小友手腕上的伤……"青城派长老眼尖，看到了慕锦笙袖口露出的疤痕，"可是除妖时所致？"
席间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知道，首座大人最忌讳别人议论慕锦笙的伤疤。
陌玄夜放下茶盏，声音轻柔得可怕："李长老好眼力。"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在座众人不寒而栗。青城派长老立刻意识到失言，额头渗出冷汗："老朽多嘴了……"
慕锦笙连忙打圆场："旧伤而已，不值一提。"同时偷偷按住陌玄夜的手，生怕他当场发作。
晚宴在诡异的气氛中继续。慕锦笙食不知味，只盼着早点结束。好不容易熬到散席，他立刻起身告辞，却被陌玄夜叫住。
"慕道友留步。"陌玄夜的声音平静如水，"关于镇魂符，还有些细节要讨教。"
众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只有慕锦笙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他硬着头皮应下，跟着陌玄夜离开宴厅。
一进书房，他就被按在门上。陌玄夜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酒香。
"那个李长老，"陌玄夜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危险而甜蜜，"你觉得让他挂在镇妖塔顶赏月如何？"
慕锦笙倒吸一口冷气："你别乱来！"
陌玄夜低笑："已经挂了。"
"什么？！"
"放心，死不了。"陌玄夜轻描淡写地说，"只是给他个教训。"
慕锦笙还想说什么，却被封住了唇。这个吻比下午的更加激烈，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当他终于被放开时，双腿已经软得站不稳了。
"你……太过分了……"他气喘吁吁地抗议。
陌玄夜将他打横抱起，走向内室："还有更过分的。"
慕锦笙被轻轻放在床榻上，看着陌玄夜慢条斯理地解开衣带。月光从窗棂洒落，为那具完美的躯体镀上一层银边。明明是这般禁欲的画面，却因那双异色瞳中燃烧的**而显得格外色气。
"白天装得那么清高……"慕锦笙小声嘀咕，"晚上就原形毕露。"
陌玄夜俯身压下来，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只对你。"
慕锦笙还想反驳，却被接下来的吻堵住了所有言语。在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他恍惚听见陌玄夜在他耳边低语：
"我的小方士……永远别想逃。"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镇妖塔顶，隐约传来青城派长老的呼救声，但无人理会——毕竟，谁敢质疑天师府首座的决定呢？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