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秦云昭出了门,她走到村子边往山下看去,山路崎岖,有些路还在悬崖边上,怪不得都说想致富先修路。
她深吸一口气,坐在地上,手心紧贴身下的土地,只见一颗不知名的种子快速生根发芽,很快时间那棵树就长到了三米高,它的身上垂下无数根藤蔓。
秦云昭本可以再催长一点,可再长她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只要这些藤蔓长得比大腿粗就可以催动它们形成一条桥了。
修正片刻,她就回到了家中,睡起大觉。
这几天一有空她就去田里除虫除草,看着欣欣向荣的作物,她的心情都变得特别好。
只是她觉得那云屹时不时都在她面前晃悠,也不知道在晃个啥。
看着云屹又一次从自己面前经过时,她忍不住了,将云屹叫住。
“你这几天怎么怪怪的?有什么心事吗?”
云屹身形一滞,又很快恢复正常:“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宿主,你难道一点都不着急的吗?这又过了几天,你的好感度可是一点也没涨啊。”
脑中的声音又再次响起,秦云昭烦躁地摇摇脑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秦云昭装作不经意地看向云屹,云屹立刻心虚地转移了视线。
什么啊,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对劲。
秦云昭心中更烦躁了。
“宿主,宿主,要不我给你想个办法?”
“算了,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秦云昭觉得这系统的三观有些问题,自然不想接受它的好意。
“切。”
系统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但它决定的事,哪有收回的!
云屹坐在自己的房中,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帮到秦云昭?
他无力地一拳砸在被子上,风怎么留得住呢?
寄给齐晟林的信,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回音,难不成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了?
正在房间里数钱的秦云昭看着这些银子突然就想起了齐晟林,下次望月楼掌柜来了一定要问问这齐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到晚上秦云昭就去给那棵树催长,一天也没停歇。
三天后,望月楼掌柜如约来取货。
数十辆牛车上放着木桶,缓缓驶入村里,这个阵仗给村里人好奇的不行,纷纷站在门口看什么情况。
这些牛车统一地驶到秦云昭家中,村民都跟了上来。
见来人一桶桶地往牛车上搬东西都忍不住探头。
“这啥啊?圆卜隆冬的。”
“我也不知道,听我们掌柜的说叫什么红薯。”
其中一位店小二顺嘴说了一句。
“红薯?就是里正问我们种不种的那个东西?”
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
“原来这东西真可以卖钱啊?还有人上门收!”
“唉,早知道当时我也买一些来种了。”
“就是就是,都怪那劳什子秦老太,在哪儿阴阳怪气,眼看就要交税了,家里没钱可怎么办啊!”
人群中忽然被提起的秦老太有些心虚,她大声回击道:“老婆子随口,你们自己要信,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你们就知道她一定能赚钱?”
秦老婆子还在嘴硬,可根本没人再理会她。
望月楼掌柜不仅带了人来学习,还带来了齐家店铺的消息。
“听说那齐家,在京城惹了大人物,全家入狱,没多久就都死了,现在的齐家是他们的旁系在接手。”
望月楼掌柜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部给秦云昭说了。
秦云昭听到消息后险些没有站稳,齐晟林?死了?自己才走了多久?怎么会死了呢?
她很是不敢置信,但偌大一个齐家,怎么会一夜之前就倒了呢?
也是,在流放前,她们秦家不也是诺达一个家也是说没就没了。
秦云昭说不出心中的感觉,与齐晟林熟悉的是原主,而她更多的是感激,若不是有齐晟林的相助,流放一路她怎可能安然无恙,若不是齐晟林,她又哪里来的启动资金,现在的日子又怎会过得这么舒坦?
在秦云昭愣神之际,一双温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手掌,抬眼望去,是云屹。
秦云昭很快恢复正常,她叹了一口气起身去教望月楼的厨子做烤苕皮。
送走掌柜后,秦云昭脱力地坐在椅子上,脑中不断回想起与齐晟林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小小的秦云昭,蹲在院子里数着蚂蚁,院墙上探出一个小脑袋好奇地看着她。
“你就是大家口中说的秦家小傻子?”
小秦云昭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小孩儿,双眼澄澈,并没有因为男孩口中的话而生气。
那时候微风吹拂,院中的桃花飘散在空中,映出花瓣后那张清秀的小脸。
小小的秦云昭歪头对那男孩傻傻的笑,不知为何,那男孩突然从院墙上消失了。
而从那以后,秦云昭多了一个保护她的小哥哥。
后来,小小的秦云昭才知道,那个男孩叫齐晟林,是隔壁京城首富家的小儿子。
他会在自己受欺负时帮自己赶走那些人;他会在自己挨饿时带自己溜出府去吃东西;也会经常送自己一些衣服首饰什么的,只是那些东西都被三房人给抢走了,尽管如此,秦云昭还是特别感激齐晟林。
如今突然听到齐晟林死了的消息,她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一齐消失了一般,她不知道这是原主的感受还是自己的感受。
“我想去给他立个衣冠冢。”
秦云昭对一旁的云屹说道。
“走吧,我同你一起去。”
云屹虽不知道齐晟林是谁,但也从秦家人口中听说过一二,总的来说,齐晟林对秦云昭特别的照顾,可以说是她的第二个哥哥。
秦云昭只点点头,并未说话。
两人一路沉默,秦云昭找到了一个地方,前靠河,后靠山,待春天时,在一旁的小山坡上种上一些花,也算是风景秀丽了吧。
一会儿功夫,两人就挖出了一个坑,秦云昭拿出一个盒子,将玉佩放在里面,最后将坑埋上,又立上一块木牌。
云屹先行离开,给秦云昭留了独处的时间。
在末世里,秦云昭已经习惯了队友的离开,她也知道,只要是人就会有死的那一天,但心里还是很难受,自己还没来得及报答他呢,怎么就不在了呢?
一会儿时间,秦云昭就调整好了情绪独自回家。
云屹在厅堂里坐着,看着医书,见秦云昭回家赶紧起身迎接。
秦云昭心里难过,见云屹上前,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云屹的胸膛。
“别动,让我靠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