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昭在家中望着堆成小山的红薯发呆,她该怎么赚钱呢?
红薯、红薯!
那要不做个少油的烤苕皮?
秦云昭说做就做,她到山里找了一块表面凹凸不平的大石块,将石块洗干净,又找来一个木盆,将石块放进木盆中,倒入少许山泉水,随后开始磨粉。
洗干净的红薯加水磨成粉末,从中午磨到晚上,秦云昭感觉自己的手都要断了,但她没有停歇,将细布四个角分别帮上绳子,挂了起来,又将水中的红薯舀起过滤。
这样反复三次。
做完这一切后秦云昭已经累得不行,这是个体力活,手都酸死了。
这时候她的肚子才咕咕作响,她习惯性的到厨房找东西吃,结果厨房里空无一物,她拍拍脑袋这才想起来,人家云屹今天根本没在家,厨房里哪有东西可以吃啊。
没办法,她只得自己炸了一些土豆饼来吃。
天色渐暗,云屹还没有回家,她有些担心,虽说云屹百毒不侵,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若是遇上什么土匪那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叫上滚滚,又在包袱里装了一些土豆饼这才出发。
县城里,云屹被锁在房间中,他坐在板凳上,无奈地喝了口水,他不懂,来时好好的,怎么就走不了了?
白日,他下山去到回春堂,问着有无解决不了的重病患者,回春堂许大夫将他带到宁府,说宁府老太太一换季就头疼难忍,脑中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脑子,这已经是陈年旧疾了,但也想着试一试。
云屹听后表示了解,在许大夫的带领下到了宁府。
治疗过程对于云屹来说并不算难,只是过程中那宁府老太太时不时左看看他又看看她,他不明所以,但也不甚在意,没一会儿,一个小姑娘到了房中来看望老太太。
再后来就是管家叫他到房中等待,给他结账,最后就是莫名其妙被关在了房间中了。
云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起来,他的治疗不可能有错,难不成是想白嫖?那许大夫说宁家人人品不错来着,又怎么做出这样的事?云屹百思不得其解,他默默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秦云昭在家中如何了。
今天出门有些急,没有把饭给秦云昭准备好,也不知道她在家中有没有饿肚子,想要做的事情有没有找到人。
云屹无奈地叹了口气,若是还能出去,这宁家他一定不会再来了。
另一边,秦云昭在村口等了半天,都没见到云屹的影子,思索片刻,她决定下山找云屹。
滚滚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秦云昭,这么晚了她确定要下山吗?
秦云昭看明白了滚滚的表情,她安抚地摸了摸滚滚的脑袋:“我危难时刻云屹来找我,如今他下落不明,我也不能将他抛弃。”
滚滚不懂,但它还是选择听秦云昭的话,就这样秦云昭一手拿着火把,一手紧抓着滚滚,在黑夜里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秦云昭这才到了县城边上,门口有着官差值守,那些人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秦云昭,只是一旁有只庞然巨物跟着,他们都没敢轻举妄动。
秦云昭强忍着恶心,掏出银子人情世故一番这才进了门。
她没有片刻停歇,径直走向回春堂。
熟睡中的药童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敲门,虽然他很不情愿,但还是起床开门,许大夫曾告诫过他们,晚上若有人求医问诊,必须开门,百姓的生命重于一切。
所以他强打起精神,将房门打开。
“哪里不舒服,治什么病?”
他揉了揉眼睛,看向眼前之人,这人怎么有些眼熟呢?
“我相公叫云屹,他说今日来回春堂坐诊,只是现在都还没回家,所以我来问问你们,他去给谁看诊了。”
药童立刻提起了精神,云大夫,那个许大夫口中说了无数次的神医!
他记得今日许大夫将他带去宁府来着,原本以为他看完诊就会自己回家的,谁成想竟是到现在也没回家?
药童没有耽误,立刻跑到里屋将许大夫叫醒。
“许大夫,不好了!云大夫今日去给宁家看诊,现在都还没回家,他的娘子找上门了!”
许大夫闻言立刻从床上起床:“怎么会呢?他今日只有宁府一个病人啊,没回家能去哪儿?”
很快宁大夫穿戴整齐来到了秦云昭面前。
“云夫人你先别急我们一同去宁府问问。”
许大夫先发制人,出门就要带着秦云昭去宁家。
云夫人?在叫她?
秦云昭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从未有人这样叫过她,总感觉怪怪的。
“您叫我小昭就行,劳烦您带路了。”
一般情况下,秦云昭是很尊敬医护人员的,且在这个朝代,她敲门时,那药童问的第一句话是哪里不舒服,说明在夜间不管多晚,他们都照常接诊,这样有医德的大夫,她又怎么会不尊敬呢?
滚滚跟在两人后面,主打一个气势给够。
在许大夫的带领下,两人很快到了宁府。
秦云昭抬头看了一眼宁府大门,与从前定远伯府的气派差不了多少,说明这宁家也是个财大气粗的。
许大夫敲响了房门,半晌才有人开门。
那小厮打开大门,一脸的不耐烦:“半夜敲我们宁府大门是有何事?若不是有什么急事小心你们的皮子!”
“我是来寻我相公的,今日他到宁家给宁老夫人治病,至今未归,我想问一下贵府我相公的去向。”
秦云昭不卑不亢地说出自己的来意,眼神不自觉地往里看。
“找人去官府,来我们宁府干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们宁府会将一个穷酸大夫给关押起来?”
那小厮语气有些不太好,作势就要将房门给关上。
“我相公今日来了宁府,你们宁府好歹也要同我说一下我相公是几时走的,往哪个方向走的,这对你们来说是个很麻烦的事情吗?”
秦云昭一手抓住了房门,丝毫不让。
“我看你们是专挑半夜来是闹事的吧?是不是非要挨顿打才老实?”
小厮说罢就要拿起门后的扁担朝秦云昭身上打去。
“手下留人!”
许大夫见状连忙出声制止。
但比许大夫更快一步的是滚滚。
滚滚上前将小厮扑倒在身下,对着他龇牙咧嘴,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了小厮的身上,他一动也不敢动。
“啊!我……我知错了,饶命……”
一声惨叫响便整个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