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国际炼金术峰会的午宴厅比前一日更加热闹,水晶吊灯的光芒映照着觥筹交错的人群,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
然而,当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艾德里安·冯·莱茵斯坦和德拉科·马尔福并肩走进来时,整个大厅的嘈杂声微妙地停滞了一瞬。
——他们是一起来的。
——而且,艾德里安甚至微微侧身,让德拉科先一步踏入厅内。
窃窃私语瞬间蔓延。
"听说了吗?昨晚治疗师进去的时候,马尔福衣衫不整……"
"莱茵斯坦阁下从没接受过任何人的示爱,怎么..."
"还能为什么?那张漂亮脸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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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弗·冯·克鲁格站在威克多尔·克鲁姆身旁,金发下的蓝眼睛微微眯起,手中的香槟杯被他捏得微微发紧。
"……他疯了吗?"奥利弗低声咬牙,"昨晚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今天还敢带他公开露面?"
威克多尔皱眉,目光扫过德拉科略显苍白的脸色。
莉莎·冯·艾森伯格冷笑一声,红发在灯光下如火焰般刺目:"整个维也纳都知道莱茵斯坦阁下半夜叫了治疗师进房,桃色绯闻都传遍了,他现在竟然又带着人招摇过市——"
她的话没说完,艾德里安已经带着德拉科朝他们走来。
奥利弗的表情瞬间调整成得体的微笑:"艾德里安,你迟到了。"
艾德里安神色如常:"有点事耽搁了。"
德拉科站在他身侧,灰蓝色的眼睛平静地扫过几人,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既不讨好,也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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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瑞士古灵阁的妖精主管尖细的手指摩挲着酒杯,低声对身旁的助手道:"我早说过,马尔福家的金库突然解冻不是偶然。"
助手压低声音:"所以传言是真的?莱茵斯坦家族一直在暗中……"
"你以为那些'恰好'放宽的抵押条件是怎么来的?"
不远处,法国魔法部代表皱眉看着这一幕,转头对同伴道:"如果莱茵斯坦和马尔福重新联手,英国和德国的炼金术贸易可能会重新洗牌。"
"得了吧,这种关系能维持多久?"他的同伴嗤笑,"两年前那场舞会,马尔福可是当众……"
"嘘!"旁边的人拉住了他,紧张地看了一眼艾德里安的方向,"别在这里讨论。"
——两年前,德拉科·马尔福在圣诞舞会上宣布与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儿交往,而艾德里安·冯·莱茵斯坦当场离席,之后再未踏入英国一步。
——据说,他曾跪下来求德拉科回心转意,却被无情拒绝。
这些传闻被添油加醋,早已成了贵族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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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弗·冯·克鲁格举起香槟杯对着德拉科示意:"马尔福先生,听说你最近在魔药改良上颇有建树?真是令人...意外。"
他的语气轻佻,蓝眼睛里带着刻意的惊讶,"毕竟两年前,你连基本的欢欣剂都熬不好,全靠艾德里安帮你重做。"
宴会厅的空气瞬间凝固。
德拉科的指节在杯壁上微微发白,但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人总是会成长的,克鲁格先生。就像德姆斯特朗的魁地奇队,终于学会在比赛中遵守规则了?"
——这是明晃晃的讽刺,谁都知道奥利弗去年因违规冲撞被禁赛三场。
威克多尔·克鲁姆突然上前一步,魁梧的身形投下压迫性的阴影:"马尔福,你以为现在站在这里,靠的是什么?"
他的保加利亚口音很重,"是你在黑魔王手下当走狗的经验,还是你突然觉醒的...商业头脑?"
人群中传来几声压抑的轻笑。
德拉科的脸色更苍白了,但灰蓝色的眼睛依然平静:"克鲁姆先生,难道保加利亚队现在流行威胁对手?"
"真是伶牙俐齿,"莉莎·冯·艾森伯格的红发在灯光下如火焰般刺目,她慢条斯理地晃着酒杯,"难怪能在家族濒临破产时,突然想起旧情人的好。"
这句话像刀子般直刺心脏。
德拉科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就在这时,艾德里安突然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德拉科的后腰——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
"够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窃窃私语瞬间消失。
"莉莎,"艾德里安灰绿色的眼睛冷得像冰,"如果你对马尔福家的产业有兴趣,可以直接找我谈。"
奥利弗皱眉:"艾德里安,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艾德里安打断他,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艾德里安的手顺着德拉科的腰际上移,最终停在肩头,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我希望你们能给予我的伴侣应有的尊重。"
——伴侣。
这个词在宴会厅里炸开,连德拉科都震惊地转头看他。
威克多尔脸色铁青:"你认真的?他当初那样对你——"
"威克多尔。"艾德里安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请你相信我判断人的眼光。"
死一般的寂静。
奥利弗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深吸一口气:"...抱歉。"他的道歉明显是对着艾德里安说的,"我们只是担心你。"
艾德里安微微颔首:"我明白。"
他转向德拉科,声音轻柔了几分:"想去露台透透气吗?"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最终点了点头。
当他们转身离开时,整个宴会厅的目光都追随着这对身影。
艾德里安的手始终稳稳地扶在德拉科腰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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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的铁艺栏杆上缠绕着盛放的蔷薇,夜风裹挟着花香拂过两人的衣角。
德拉科的手指紧紧攥住栏杆,指节泛白。
"你不必那么说的。"他的声音很轻,"伴侣什么的..."
艾德里安站在他身侧,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
"为什么不?"他伸手拂去德拉科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是事实。"
德拉科转身面对他,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复杂的情绪:"艾德里安,我希望你知道...我并不是..."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不是为了马尔福家族才..."
"我知道。"艾德里安打断他,"但就算是为了这个,也没关系。"
夜风突然变得有些凉,德拉科不自觉地往艾德里安的方向靠了靠。
"我会帮你。"
艾德里安的声音依然温柔,"无论是马尔福家族的重建,还是在国际的地位...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他的手指抚上德拉科的脸颊,动作亲昵却不容拒绝。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远处宴会厅的乐声隐约传来,德拉科望着眼前这双灰绿色的眼睛,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在霍格沃茨走廊里与他并肩而行的少年。
那时的艾德里安,眼神清澈得能一眼望到底。
"冷吗?"艾德里安突然问,同时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德拉科肩上。
熟悉的雪松气息包裹住德拉科,他下意识地抓紧了外套边缘:"谢谢。"
艾德里安微笑,伸手为他整理领口:"我们回去吧?你的手有点凉。"
当他们重新踏入宴会厅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艾德里安的手自然地搭在德拉科腰际,而德拉科微微低着头,金色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角落里,奥利弗·冯·克鲁格盯着这一幕,突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真的,"莉莎压低声音,"就这么原谅了那个英国的马尔福?"
威克多尔摇摇头,声音轻的像是看出了什么:"我们别掺和进他们两个之间了..."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艾德里安正带着德拉科朝他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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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宴会结束,今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酵出无数版本。
有人说马尔福家族濒临破产,德拉科不得不攀附莱茵斯坦;有人说艾德里安旧情难忘,甘愿被利用;还有人信誓旦旦地描述着昨晚套房里"不可告人"的细节...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已经明确——
莱茵斯坦和马尔福,重新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