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棋王林默 >  第279章 幻彩渊里与糖棋共舞

幻彩渊的甜会变色。

孩子们顺着光域延伸的甜痕往下走,刚踏入渊口,就被股流动的甜香裹住——红的甜带点辣,像黑煞的共酿蜜;蓝的甜带着凉,像寒渊的冰花蜜;最妙的是紫的甜,沾在衣角上,竟慢慢晕成暖金色,与老街的甜脉纹一模一样。双丫髻女孩掏出通心石,吊坠突然转起圈,石孔里传来叮咚声:“渊底有‘糖棋’,落子会开出会跑的花哦。”

渊底的岩壁上嵌着无数半透明的晶体,近看才发现是凝固的糖——有的像琥珀,裹着细小的光粒;有的像冰糖,折射出七彩的光。戴斗笠的男孩敲下一小块红晶,晶体落地竟化作颗棋子,棋身上的纹会随温度变,握在手里暖了,就显出和生园的解语花纹;放在石上凉了,又变成碎星岛的星砂谱。“是‘融变棋’!”他翻着新《暖脉记》,书页自动停在某页,“林默爷爷的笔记里画过!说‘甜能随境变,棋可应心改’。”

渊里的原住民——那些拖着糖丝尾巴的“糖灵”,终于从晶洞里钻出来。它们的身体是半流动的糖质,笑起来会掉出细小的糖粒,落在地上就长成迷你糖花。“我们的棋叫‘追花局’,”领头的糖灵用尾巴在地上画棋路,“谁的棋子能让糖花追到渊顶,谁就赢,赢的人能带走‘幻彩蜜’。”

扎羊角辫的女孩试着落了颗融变棋,棋刚触地,周围的糖花突然活了,顺着棋路往前跑,花瓣上的颜色不停变幻,红的、蓝的、紫的……最后在半空中汇成道彩虹,彩虹的尽头竟浮着片语叶,叶上写着林默的笔迹:“糖会化,花会谢,唯暖脉长流。”

更惊喜的是,语叶飘落时,渊底突然亮起片光——是林默的记甜瓶!瓶子嵌在块巨大的紫晶里,里面的甜水还在轻轻晃动,泡着片干枯的语叶,叶纹里藏着半首《新暖脉谣》。“是林默爷爷!”孩子们围着瓶子欢呼,紫晶突然裂开,瓶子浮出来,甜水洒在融变棋上,棋身上立刻浮现出完整的棋谱,与糖灵画的棋路完全吻合。

糖灵们拉着孩子们往渊心跑,那里有座用糖晶搭的“棋台”,台面上的棋路会随糖水流淌。当孩子们用融变棋和糖灵对弈时,每落一子,棋台就长出根糖藤,藤上的花顺着藤爬,花瓣落在哪里,哪里就生出新的棋路。有朵花落在林默的记甜瓶旁,竟开出紫白相间的花,与界接花一模一样,引得糖灵们纷纷用尾巴拍打节奏,唱起了不成调的《全界谣》。

消息顺着甜界网传回老街时,待续碑前的无字约碑突然渗出糖液,与碑上的星髓棋、浪音子融在一起,在地上画出幻彩渊的暖脉图。暖脉馆的小魔灵举着新酿的“幻彩浆”跑来,浆里掺了渊底的糖晶粉,喝一口,舌尖会泛起层层叠叠的甜,像把光域的星髓、老街的槐花、渊里的糖都含在了嘴里。“林默爷爷的记甜瓶亮了!”他指着水晶棋眼,那里正映出渊底的景象,“他一直在跟着暖脉走呢!”

赵淑兰的后人在老槐树下挖了个新坑,准备埋“幻彩甜”陶瓮。这次的甜浆里掺了糖灵送的“变味糖”,糖在浆里慢慢融化,让甜浆的颜色不停变幻,最后定格成暖金色,与最初的“全界甜”一模一样。“奶奶说这叫‘归心甜’,”她给瓮口系上红绳,“走得再远,变再多花样,根里的甜总不变。”

星石化作的水晶在甜界网中心剧烈发亮,光芒穿透幻彩渊的糖雾,在渊顶拼出巨大的棋谱——是“共生局”的终章,棋盘边缘的棋子上,赫然刻着林默的笔迹:“我在糖晶里留了‘续路种’,下站,去星雾海。”孩子们望着棋谱,突然发现融变棋的棋路正与水晶的光相连,像条看得见的线,把林默的线索、糖灵的棋、他们的脚步都串在了一起。

新思台的木牌又添了糖灵的作品:牌是用凝固的幻彩糖做的,上面刻着“糖会化,棋不落”,字的笔画里藏着细小的糖花,遇热就会散发甜香。风一吹,糖牌与木牌碰撞,发出的声响比以往更清脆,像幻彩渊的糖水流进了老街的灵脉渠。

当第一颗续路种顺着融变棋的棋路往星雾海飘去,孩子们和糖灵在渊底跳起了“棋舞”——他们踩着棋路转圈,融变棋在脚下不停变色,糖花追着他们跑,花瓣上的颜色汇成流动的暖脉纹,与老街的、光域的、星云界的纹完全重合。

“林默爷爷在等我们呢。”双丫髻女孩握紧接力种,种皮上的新刻痕已清晰可见:“星雾海,我们来啦!”

而灵脉渠的水,此刻正带着幻彩渊的糖晶,顺着水晶指引的方向往星雾海流去,像条会变色的丝带,把宇宙里所有的甜都缠在一起,丝带的尽头,永远亮着束光——是林默的记甜瓶,是周明轩的星石,是所有传暖人心里不灭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