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狂妄的话,让在场众人都拧起眉心。

本来有些怯意的楚韵,更是冷下脸色。

“林师妹天赋高,我却也不是那以多胜少的废物,师妹这般心性,倒是配不上这般好的天赋了。”

她强压怒火,飞身站到林乐柠对面。

“师妹,请。”

楚韵身上缓缓罩起一层金色光罩。

没有拿任何武器防身。

显然是个体修。

林乐柠却没有动,视线轻瞟了她一眼。

“你不行。”

她转头看向姜莱等人,再次重申。

“多上来几个人,我不想浪费时间。”

这般自大,让姜莱面色微冷。

“不论你实力多强,都该遵守比试规则,尊重你的对手。”

“比试开始,不愿意可以弃赛。”

她视线扫向四长老,微微颔首。

四长老直接宣布,“比试开始。”

林乐柠眸色沉如霜雪,剑鞘一甩,唇角噙着冷笑。

“既然如此……好啊。”

她倨傲的扬起下颌,示意楚韵动手。

这下,就算楚韵脾气再好,也被激出火气。

“喝!”

一声厉喝,楚韵冲了过去。

“砰!”

一道残影从台上掠过。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楚韵已经被踢到台下。

低低的哀嚎声响起。

“啊啊……”

楚韵出拳的左手,已经被折断。

倒抽凉气的声音传来。

有人嗓音发颤。

“刚才……发生什么了?”

“那个师姐被三姐姐抓住手,就这样,扔下来了。”林小鹿眨着大眼睛,复述刚才所看到的。

众人顿时传来恍然的叹息声。

“实力碾压么?她连剑都没用,就把人打下来了?”

“是呀,那楚韵师姐,好歹也是筑基后期,离金丹期只有一线之隔,竟然全然反应不过来。”

“这也太恐怖了。”

他们不由为之后,与林乐柠对决的人,感到担心。

楚韵被人扶起来时,神情还有些恍惚。

视线扫过林乐柠时,狼狈的避开,连与之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大长老见状,眉心拧紧。

小声与姜莱嘀咕,“这样不行啊,这样下去,不用等百年大比,门内女弟子就要被林乐宁,碾压得信心全无。”

若是心性不够,在晋级之时,产生心魔也说不准。

台上的林乐柠,仿佛知晓是在谈论自己。

唇角微微勾起,手指摩挲着剑鞘,侧身看向这边。

“现在可以让大家一起上了么?”

这模样,实在是猖狂。

姜莱面色一沉,“按顺序上。”

“修仙之路,举步维艰,若是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住,何谈破劫飞升,修仙问道?”

她打定主意,让林乐柠成为那把磨炼心性的利剑。

她又从箱子中,抽中一个女弟子应战。

接下来,总共上去五人,都被林乐柠剑也未用,尽数踢下台。

李胜肩膀瑟缩了一下。

看着那些被抬走的女弟子,声音干涩的感慨道:

“太恐怖了,全都是一招秒杀。”

丝毫不留情面。

连假装过几招都没有。

就连齐耀都有些讶异,“林乐柠是想把人都得罪光么?”

她以后不在宗门混了么?

“三姐姐好像不在意这个。”林小鹿抿着唇,眼中担心更甚。

她甚至隐隐觉得,林乐柠还有些故意的成分。

她仰起头,看见林乐柠站在台上没动,有些疑惑。

“三姐姐是不是该下练武台了?”

按照规定,一共三十人,六人一组,率先打败五人者,直接晋级下一轮。

“三姐姐守擂成功,战胜了五个人,应该下来了吧?”

随着林小鹿话音落下,上面的大长老示意林乐柠。

“林乐柠你第一轮比试晋级成功,下来等着吧。”

大长老还以为她忘了规则,好心提醒。

却没想到,林乐柠视线斜斜扫过来。

剑鞘斜扫,“我说过,一起上就是,百年大比有我足矣,不需要旁的废物。”

底下瞬间一片哗然。

李胜更是惊愕地瞪大眼睛,小声道:“你这三姐姐吃错药了么?她没事儿吧?”

这张嘴跟淬了毒似的,不怕被人暗中扣麻袋么?

他们之前与林乐柠关系还算亲近,对她的性格多少了解几分,越发觉得奇怪。

时樾乌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猜疑,又觉得太过惊骇,把话咽了下去。

只表情复杂地吐出一句,“就算是恃才傲物,短短几日,也不该改变这么大。”

“对呀对呀。”见终于有人也发现异常,林小鹿直点脑袋,“三姐姐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有苦衷的,咱们帮帮她吧。”

旁人却不像他们这般想。

特别是本就与林乐柠接触不多的大长老几人。

姜莱上前一步,脸色骤然冷沉。

林乐柠这副模样,与从前一个天赋极高的弟子,重合起来。

巧合的是,那人也曾是五长老的亲传弟子。

却因一次意外,中了一种奇毒,修为多年未有寸进,整个人彻底颓唐下来。

现在偏安一隅,把自己关在后山的木屋酗酒,不愿见人。

姜莱实在不愿意,林乐柠也落得如此。

一时起了敲打的心思。

她眉眼冷寒,“规则岂非儿戏,你屡教不改,轻慢放肆,既然对比试全无敬畏之心,那你也没有参加的必要了。”

谁也没想到,姜莱一开口,就要取消林乐柠的参赛资格。

林乐柠似乎也有些诧异。

她眸底极轻地闪过一丝异色,让人分不清是欣喜,还是慌乱。

微仰着下颌,“这比试,我还不稀罕。”

林乐柠拎着剑就要下来。

却被一道清冷威严的声音打断,“逆徒,跪下认错!”

一股灵力悄然流转,猛地冲向比武台上的林乐柠,骤然压下。

林乐柠身体不受控制地打颤,膝盖一软。

砰——

刚才还狂妄倨傲的人,狼狈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