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宫比渊烬想象的还要宏伟。
整座宫殿群依山而建,通体由万年玄冰雕琢而成,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主殿高耸入云,两侧各有十二座偏殿,呈扇形分布。宫殿外围,三十六根冰柱按照特定规律排列,构成护山大阵。
"这阵势..."渊烬蹲在距离宫门三里外的小山坡上,揉了揉发僵的脸,"硬闯就是找死啊。"
苏清寒轻抚怀中球球的绒毛,这小家伙自从吞噬了禁灵网后,体型缩小了一圈,但毛色更加光亮,偶尔还会泛出金属般的光泽。
"三天后是玄冰宫百年一度的'招婿大会'。"她低声道,"届时各地青年才俊齐聚,是我们混进去的最佳时机。"
渊烬挑眉:"招婿大会?给谁招婿?"
"玄冰宫圣女,据说也是冰凰圣体。"苏清寒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不过是后天强化的伪圣体。"
球球突然竖起耳朵:"主人...我闻到好吃的!"它小爪子指向玄冰宫深处,"那里...有好香好香的东西!"
渊烬顺着方向看去,那是主殿后方的一座不起眼小冰山:"禁地?"
苏清寒闭目感应片刻,眉心冰晶印记微微发亮:"是那里...冰封之人的气息越来越清晰了。"
三日后,玄冰宫张灯结彩。
来自仙界各派的青年才俊齐聚主殿广场,个个锦衣华服,气息浑厚。渊烬混在其中,一袭赤红法袍格外扎眼——正是当初在白虹仙城假扮"焚天派少主"的行头。
"这位道友面生得很,不知来自何门何派?"一个摇着折扇的公子哥凑过来搭话。
渊烬鼻孔朝天:"本座乃焚天派少主炎无敌!隐世万年,近日才应玄冰宫主之邀出山!"声音大得半个广场都能听见。
周围顿时投来诸多好奇目光。焚天派?没听说过啊...
折扇公子干笑两声:"久仰久仰..."说完赶紧溜了。
渊烬暗自得意,这套说辞在白虹仙城好用,在这里照样吃得开。他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球球,传音道:"准备好了吗?"
球球轻轻咬了他一口表示回应。
钟声长鸣,玄冰宫主驾到。那是个看不出年纪的女子,一袭雪白宫装,头戴冰晶凤冠,面容绝美却冷若冰霜。她身后跟着十二名长老,再后面是...
"那就是圣女?"渊烬眯起眼睛。
圣女戴着面纱,但露出的眉眼与苏清寒有三分相似。她缓步走到宫主身侧,举止优雅,却给人一种木偶般的僵硬感。
"今日我玄冰宫开门招婿。"宫主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最终胜者,可娶圣女为妻,得我玄冰宫秘传功法一部。"
广场上顿时议论纷纷。渊烬注意到,圣女的眼神始终空洞,仿佛没有灵魂。
"第一关,测灵根。"宫主挥手,九根冰柱从地面升起,"将手放上,冰柱亮起超过六根者合格。"
测试开始,大部分修士只能点亮三四根冰柱,少数天才点亮五根。轮到渊烬时,他暗中运转混沌之力,模仿火灵根属性。
"嗡——"
九根冰柱同时亮起,而且全部变成诡异的灰蓝色!
全场哗然。宫主猛地站起:"这是..."
"哈哈哈!"渊烬大笑三声,"本少主天赋异禀,区区测试岂在话下?"
宫主眯眼打量他:"炎少主是吧?不知焚天派位于何处?"
"极南烈焰山,万年不出世。"渊烬信口胡诌,"此番出山,一是应宫主之邀,二来..."他故意提高音量,"听闻贵宫圣女美貌无双,特来一睹芳容!"
这番轻佻言论引得几位长老大怒,宫主却抬手制止:"炎少主性情直爽,甚好。请入第二关。"
第二关是实战比试。渊烬故意用夸张的姿势和口号击败对手:"焚天灭世拳!烈焰滔天脚!"每招都声势浩大,实际威力却控制得恰到好处。
随着比试进行,越来越多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这正是渊烬想要的——为苏清寒创造潜入禁地的机会。
终于,在渊烬"艰难"战胜第八个对手后,宫主亲自宣布:"今日比试到此为止,明日进行最终对决。炎少主请随我来,有要事相商。"
渊烬心中一凛,面上却摆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荣幸之至!"
他被带到一间偏殿,宫主屏退左右,只留两名心腹长老。
"炎少主。"宫主突然语气一变,"你根本不是焚天派的人。"
渊烬心头一跳,但早有准备:"宫主何出此言?"
"别装了。"宫主冷笑,"你身上有混沌气息,还有..."她目光如刀,"那个叫苏清寒的女子的味道。"
渊烬暗叫不好,表面却更加嚣张:"哈哈哈!宫主慧眼!不错,本少主确实与苏清寒交过手,那冰凰圣体也不过如此!"
宫主与两位长老交换眼色:"你见过她?在何处?"
"白虹仙城。"渊烬信口开河,"她与七曜盟的人厮杀,本少主恰巧路过。那女子凶得很,一招就冻碎了三个金甲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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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半真半假的话果然引起了宫主兴趣。她详细询问了时间地点,渊烬对答如流,偶尔还添油加醋。
正当宫主似乎要相信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宫主!禁地有异动!"
宫主脸色大变,顾不得渊烬,带着长老匆匆离去。渊烬趁机溜出偏殿,按照事先与苏清寒约定的路线,向禁地方向摸去。
玄冰宫禁地外,守卫已经倒了一地,每个人身上都覆盖着薄薄的冰霜——苏清寒的手笔。
渊烬闪身进入禁地通道,里面寒气逼人,连他的混沌之火都有些运转不畅。通道尽头是个巨大的冰窟,中央矗立着一块十丈高的蓝色冰晶,里面封印着一位白衣女子。
苏清寒正站在冰晶前,一手按在冰面上,眼中泪光闪烁。
"清寒!"渊烬快步上前,"得手了?"
苏清寒点头,声音哽咽:"她...是我母亲。"
渊烬震惊地看着冰晶中的女子。仔细看,她与苏清寒确实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加成熟雍容。
"百年前,玄冰宫主发现我母亲是天生冰凰圣体,便强行收她为徒。"苏清寒轻声道,"后来母亲发现宫主收集太初阴镜碎片是为了打开混沌之门,释放某种可怕存在,便想阻止,却被封印于此..."
冰晶中的女子突然睁开眼,一缕神识传入两人脑海:"清寒...我的女儿...快走...宫主已经感应到了..."
"一起走!"苏清寒掌心寒气大盛,试图融化冰晶。
"没用的...这是玄冰宫镇宫之宝'玄冰珠'的力量..."女子神识越发微弱,"拿走这个...去找星隐会...他们知道真相..."
一枚小巧的冰晶玉佩从大冰晶中渗出,落入苏清寒手中。
就在这时,禁地入口传来宫主愤怒的吼声:"大胆狂徒!敢闯我玄冰禁地!"
"来不及了!"渊烬拉起苏清寒,"球球!"
球球从他袖中窜出,身形暴涨至丈余,挡在入口处。宫主与六名长老刚冲进来,就被它一口金雾喷了个正着!
"禁灵领域!"宫主大惊,"这是...饕餮?!"
球球趁机又扑向冰窟顶部一颗悬浮的蓝色珠子——正是维持整个禁地冰封之力的"玄冰珠"!
"不!"宫主尖叫。
太迟了。球球一口吞下玄冰珠,满足地打了个嗝,然后...
整个玄冰宫剧烈震动!禁地的冰晶开始融化,外围的护山大阵光芒闪烁几下,熄灭了!
"跑!"渊烬抱起因为吞噬太多能量而昏昏沉沉的球球,拉着苏清寒往外冲。
宫主怒极,顾不得禁灵领域,亲自追来:"留下命来!"
一道极寒剑气直取渊烬后心。苏清寒回身格挡,两股寒气相撞,整个通道冰霜四溅。
"清寒!"渊烬放下球球,"合击技!"
两人背靠背站立,同时出手。冰凰寒气与混沌之火交融,形成灰蓝色的混沌冰焰,暂时阻挡了宫主和长老们的追击。
"从侧门走!"苏清寒指了个方向,"护山大阵失效,我们可以飞出去!"
三人跌跌撞撞冲出禁地,迎面却遇上了那位圣女。她呆呆地站在雪地里,面纱不知何时已经脱落,露出与苏清寒三分相似的脸。
"又一个试验品..."苏清寒冷笑,正要绕过她,圣女却突然抓住她的手。
"带我...走..."圣女眼中突然有了神采,"我不想...再做傀儡..."
渊烬犹豫了一瞬,但看到远处追兵已至,咬牙道:"一起走!"
四人刚冲出玄冰宫范围,身后就传来宫主撕心裂肺的怒吼:"启动紧急阵法!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他们!"
十八道白光从玄冰宫各处升起,向他们追来。苏清寒冰凰翼展开,带着圣女;渊烬抱着昏睡的球球,混沌之力全开,向北方疾驰。
球球在他怀中蜷缩成一团,体表渐渐结出一层冰茧,隐约可见内部有蓝金两色光芒流转...
冰封女子的神识最后传来:"去找...星隐会...七镜合一的真相...远比你们想象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