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沈暮清一直在病房外守着,直到里面的机器传来很尖锐的滴滴滴的声音,一大批的医护人员赶来。

林栖痛苦,一直拉着林母的手不让她走,因为怕这是最后一面。

可是终究留不住,该走的还是会走。

“清清,以后再也没人会爱我了,没有人会无条件的爱我。”林栖哭到无力,“我也失去了最爱的人。”

“栖栖。”

沈暮清扶住她,她想告诉林栖,没关系的,会有人来爱你的,你这么优秀一定会有人来爱你。

没人也没关系,你好好爱自己就行。

这注定是个无眠之夜,沈暮清跟着林栖跑前跑后,殡葬馆,林栖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母亲送入里面。

眼睛哭不出眼泪,干涩的看着这一幕。

因为有了沈暮清的帮助,下葬的很顺利,刚开始林栖不同意火化,她想再跟林母多待一会。

是沈暮清劝她,人死后要入土为安,你还活着你要向前看。

“栖栖你还要考试呢,林阿姨也希望你能好好考试。”

“我知道的,可是我好难过,我的心脏好疼。”

林栖痛苦的说着,“清清,我该怎么办?”

“栖栖会好起来的。”沈暮清抱着她,“我会在你身边。”

“谢谢你,清清。”

来到这个学校让林栖收获最大的就是交了沈暮清这个好朋友,她很荣幸也很开心。

距离考试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林栖回到学校除了沈暮清谁也不理,只有沈暮清和班主任知道她妈妈去世。

宋谷枫坐在两人的身边,明明是六月却觉得比12月还冷,右边冒冷气,后面也冒冷气,根本不用开空调。

而且看着两人那能射死人的冰冷视线,他根本不敢搭话,只能畏畏缩缩的待在自己的座位上。

这可真是苦了他,从叽叽喳喳活生生变成一个哑巴。

“谢斯砚,你想好要考哪个学校了吗?”

沈暮清很好奇谢斯砚会去哪个学校,按理来说国内的学校任他选择。

“你呢?你去哪个学校。”谢斯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起她来。

“我不知道,看我的分数呗,不过我想去热闹的大城市,京市就不错。”

还没考完,沈暮清就在想以后的大学生活,应该会很爽。

“好。”

谢斯砚心里记下,那他以后也要去京市,她在哪他就在哪。

考试前一天,沈暮清突然收到沈母的电话。

沈母:“清清,你想和爸爸妈妈待在一起吗?”

“怎么了?妈妈?”

“爸爸的意思是想让你也来欧洲,来这边上大学,这里的教育资源和环境都很好。”

沈暮清思考一番,“为什么呢?”

“因为爸爸公司的项目在这,三年五载的回不去。”

那边传来沈父爽朗的声音:“宝贝女儿,爸爸好想你!好久没见我的宝贝了。”

“爸爸!我也想你!”

“既然想爸爸不如来这上大学好不好呀。”

“我想考虑考虑可以吗?”

“可以呀。”

又絮叨了一些家常后,沈暮清才挂断电话,出国吗?可是出国后她怎么知道男主女主之间的情况。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有了!让林栖和她一起。

可是明天就考试了,沈暮清皱眉,最后只能等考完试在跟林栖讲。

两天很快就过去,考完最后一门的下午,沈暮清找到林栖跟她说这件事。

“清清你说什么?出国?我吗?我不行的。”

林栖一听连忙拒绝,出国肯定要好多钱,她负担不起。

“栖栖你就当陪陪我好吗?费用方面你不用担心,我爸会出他老有钱了。”

见林栖一直不同意,沈暮清围在她身边劝她。

最后,林栖很慎重的答应了,沈暮清很开心,

“真的吗?你太好了栖栖,我太喜欢你了。”

于是陈叔开始准备她们二人的出国程序,走流程下来差不多一个月,她们还能有多余的时间来熟悉那边的环境。

因为要出国,沈暮清让林栖把东西都搬到别墅,省的麻烦。

考完后的不久,班级里组织同学聚会,算是告别。

地点定在一家高档的酒店,每个人都盛装出席,沈暮清她们也不例外。

沈暮清二人来的时候,里面已经站好了一些人。

“辞哥,毕业了什么时候跟林栖告白啊?”

同班的几个男生都在调侃着他,毕竟当初二人之间暧昧的氛围大家都看在眼里。

“我不喜欢她,告什么白?”

易辞坐在沙发上,端着酒,放浪不羁,浑身冒着冷气。

他绝对不会主动找林栖说话,要是他先主动那他就是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正巧这时沈暮清和林栖推门进来,易辞看见林栖眼中闪过几分慌乱,本以为能从林栖的脸上看见什么。

结果林栖根本没鸟他,径直略过他,挽着沈暮清到角落里去。

易辞的脸更黑,好样的林栖,你真有本事。

整局饭,都靠宋谷枫这个活宝维持气氛,还有其他几个更开朗的男生和女生。

易辞一直坐在角落默默的灌酒,也许是酒精上脑,他一把抓住林栖就往外走,林栖挣脱不开,随着他的脚步。

一直到窗户前,易辞放开她的手,“林栖,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认输了行不行,你和我说说话好吗?”

易狗卑微的说着,这还是他第一次低头。

“我不喜欢你。”林栖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拒绝。

“什么?”这下易辞的酒醒了大半,“好好好,你好的很林栖。”

他咬牙切齿的,在嘴里咀嚼她的话,最后像是败给她。

“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切换状态只需要一秒,前一秒还高不可攀后一秒变成可怜摇着尾巴的小狗。

林栖扭开头,她只听见自己没有情绪的声音,“没有,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少女冷漠无情的声线刺痛易辞的耳朵。

在林栖走后,易辞“砰”的一声,拳头砸向墙面,血珠顺着墙流下来。

林栖你好狠的心,好绝情。

包厢内,谢斯砚端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是一杯一杯的喝着,可是他低估了自己的酒量,很快红晕爬上脸庞。

“谢斯砚?你喝醉啦?”

正好聚会散了,沈暮清只能扶着他送他回家。

“你说你没事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她艰难的,好不容易扶着他回到家,看着谢斯砚安静的睡容,突然觉得他越看越帅,不知道没她在的日子会不会忘了她,找个女朋友。

“谢斯砚,我要走了。”

“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沈暮清自言自语的说,最后在谢斯砚唇上印上一个吻,不管了先亲了再说,不亏稳赚的。

“再见!”

屋子里只剩少年一人的身影,少年在梦中也紧皱着眉头,不安的摇着头,可是醉酒后的疼痛和昏睡使他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