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刚驶出问号星球的引力范围,脏辫男就猛地一拍操控台:“找到了!仙女座外围的‘噪点星云’,检测仪显示那里的能量波动频率,跟我收藏的老摇滚唱片完美同步!”
屏幕上跳出星云的影像——一团翻滚的紫色云团,边缘的星尘正随着某种节奏剧烈震颤,时不时有金色的电弧从云团里劈出,落在周围的小行星上,激起一串串带着金属质感的火花。
“这哪是唱歌,分明是在开演唱会。”狐妖的尾巴跟着影像里的节奏轻轻摇摆,手腕上的手镯突然弹出一段乐谱,“我把青丘古歌改好了,主歌部分保留原来的规整旋律,副歌加了段混沌能量的即兴转音,应该能合上星云的拍子。”
洛尘看着乐谱上交织的黑白音符,渊烬核心发出柔和的共鸣:“听起来像我们三个的和声。”他指尖划过屏幕,战机突然加速,“去试试?”
飞入噪点星云的瞬间,震耳欲聋的“音乐”扑面而来——不是旋律,是纯粹的能量震荡,混沌气流撞在秩序晶体上的轰鸣、星尘摩擦产生的锐响、电弧击穿云层的爆裂声,混杂在一起,却奇异地透着一股狂热的生命力。
“这地方的能量太野了!”脏辫男不得不启动战机的隔音屏障,“检测仪说星云中心有个‘声核’,所有震荡都从那里发出来,但它的频率一直在变,像是...找不到稳定的调子?”
声核就藏在星云最深处,那是个不断收缩膨胀的能量球,一半是闪着金属光泽的多面体,一半是流动的紫色雾气,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显然是两种能量在里面“争夺主导权”,才让整个星云的节奏乱成一团。
“它在害怕自己不够‘纯粹’。”狐妖突然说,起源之核感知到声核里微弱的情绪波动,“多面体觉得自己不够规整,雾气觉得自己不够自由,都在拼命排斥对方。”
脏辫男突然有了主意:“那就让它们听听什么叫‘不纯粹’的好听!”他调出改装后的声波发射器,“洛尘,用渊烬核心稳住声核的频率;狐妖,准备好你的歌!”
洛尘的渊烬核心释放出稳定场,像只无形的手轻轻托住声核,让它不再剧烈收缩;狐妖清了清嗓子,青丘古歌的旋律从战机里飘出,主歌部分的规整旋律让多面体渐渐舒展,副歌的即兴转音则让紫色雾气欢快地流动起来。
脏辫男猛地按下发射键,他收藏的摇滚唱片旋律混着机械族的引擎声、星渊族的血脉共鸣、甚至还有之前那颗吵架星球的合唱声,化作一道金色的声波,狠狠撞向声核!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多面体的棱角开始跟着摇滚节奏震颤,却在震颤中长出流动的光纹;紫色雾气的流动变得规律,却在规律中迸发出更狂野的火花。两种能量不再排斥,反而像两把吉他,一个负责稳定的和弦,一个负责疯狂的solo,在声核里奏响了从未有过的旋律。
整个噪点星云突然安静下来,接着爆发出更宏大的“音乐”——星尘跟着节奏旋转,电弧组成闪烁的灯光,混沌气流与秩序晶体的碰撞变成精准的鼓点。声核表面的裂纹渐渐愈合,多面体与紫色雾气交织在一起,化作一颗双色的旋转星球,在星云中心稳稳地跳动着。
“搞定!”脏辫男关掉隔音屏障,跟着星云的节奏点头,“这才叫摇滚乐!”
狐妖的尾巴开心地晃成了圆圈:“古歌和摇滚居然能混在一起,老祖宗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说‘规矩就是用来打破了再重造的’。”
洛尘看向星图,噪点星云的位置多了个新符号——一半是音符,一半是齿轮,旁边标注着“和声”。琉璃珠突然射出一道光,连接到银河系边缘的某个节点,那里正传来熟悉的信号:是边界之子,它说时间锚点附近长出了一片会唱歌的星云,邀请他们去当“调音师”。
“看来宇宙的演唱会永远不落幕啊。”洛尘驾驶战机转向,身后的噪点星云还在奏响震耳的音乐,像在为他们送行。
脏辫男笑着调大音量:“那我们就当一辈子的‘流浪歌手’!”
狐妖轻轻哼起改编后的古歌,旋律里混着摇滚的狂野和民谣的温柔。战机的尾焰在星空中划出三道交织的光带,像三根不断延伸的琴弦,朝着新的歌声飞去。
而噪点星云的和声,还在宇宙深处远远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