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着这所谓的四百米障碍一脸懵逼,这时人群人又有了声音。
“王妃让我们爬这些木头架子,她自己怕是连第一关都过不去吧!”
"对呀?小孩子玩的把戏!"
校场上顿时骚动了起来。云夕眯起眼睛看着他们,知道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些。
她不急不恼,只是解下腰间皮质水囊喝了一口。水珠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滑入领口,引得几个年轻士兵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本妃知道你们有异议?"
云夕突然开口,"但是作为一个兵,基本功都没有练好,谈何上阵杀敌。"
“可我们每天都在刻苦训练,怎么就不能上阵杀敌了?”一个士兵小声嘀咕着。
“如果你们觉得这些对你们没有用,那本妃就示范给你们看看,如果你们也能跟我一样,能在同等时间里完成所有项目,那我同意你们可以不用参与训练。”
全场哗然。霍廷渊在点将台上看着这一切,他也想看看这些木桩该怎么用。
"一炷香时间。"云夕突然提高声调,"按标准完成全程者,不用参加本妃的训练方式!"
士兵们顿时骚动起来。一名百夫长笑着出列:"王妃说话算话?"
"王爷作证。"
云夕作好准备,她就让用自己的实力好好打打他们的脸,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强者。
"全体注意!"她高喊道,"看我示范一次完整流程。"
铜锣骤响!
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云夕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低姿俯卧起跑的姿势古怪得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可转眼间她就窜出十丈远。
"第一关!五连桩!"
只见五根高低错落的木桩矗立着。云夕突然侧身,左脚踏在第二根桩顶,借着冲力整个人横着从桩间穿过。
"这..."刚才还嬉笑的士兵瞪大了眼睛。
宽壕沟前她单手撑住沟沿,身子打横一荡,直接飞越了两丈宽的沟壑。落地时顺势前滚翻,眨眼就到了低板前。
"第二关!低板!"
三寸厚的木板离地不过两尺。云夕没有爬,而是平躺着滑过去,后背几乎贴着地面。
高板凳足有成人胸口高。在士兵们的惊呼中,云夕冲刺三步后突然跃起,右脚精准踩在凳面边缘的某道凹痕上,整个人借力腾空,衣袂翻飞间已经稳稳落在另一侧。
"第三关!独木桥!"
三丈长的圆木,云夕却如履平地,三两步便跃了过去。
紧接着便是高板,铁丝网,快如猎豹……
最后再转折,空跑一百米回到出发点。
当云夕拍响终点铜锣时,记录官的声音都变了调:"比标准快了十息!"
校场上一片死寂。一士兵的水囊啪嗒掉在地上,溅湿了旁边人的靴子。
"现在,谁想试试?"云夕抹了把额角的汗,呼吸甚至都没乱。
二十多个不服输的汉子立刻涌向起点。
"预备——走!"
铜锣余音还在空中震颤,惨剧就开始了。一名士兵的低姿起跑活像只瘸腿蛤蟆,还没跑出三十步就自己绊了自己一跤。
五连桩前更是滑稽,他卡在第三根桩子中间进退不得,活像只被栅栏困住的野猪。
"我的腰!"
"谁拉俺一把——"
哀嚎声此起彼伏。宽壕沟里扑腾着五六个大汉,活像下锅的饺子。
独木桥上更惨,有个兵刚踩上去就劈了叉,抱着圆木嗷嗷直叫。
当最后一个人连滚带爬地到达终点时,香炉里特意加粗的线香早已燃尽。
记录官憋着笑宣布:"李队正成绩——三炷香零一刻!"
云夕走到瘫成烂泥的李铁牛面前,微笑着:"感觉如何?"
她转身面对其他面如土色的士兵,突然提高声调:"还有人觉得这是小儿科吗?"
校场上鸦雀无声。那些原本抱着胳膊看热闹的老兵,此刻都站得笔直。
就连几名副将尝试过后,都累得气喘吁吁,疲惫不堪。
"知道你们差在哪儿吗?"
云夕从亲兵手里接过一摞竹简,"你们的耐力,体力,平衡力太差,这样的你们在战场上,可能杀三五个人时还没什么感觉,可当杀到十个人时,是否已经力不从心,感觉用完了所有力气?"
她精准点出每个人的十二处错误,连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细节。
士兵们的表情从羞惭变成震惊,最后成了敬畏。
"从今日起,每日卯时加练。"
云夕的声音像淬了冰,"练到能闭着眼过为止。"
"诺!"应答声震得树梢麻雀扑棱棱飞起。
霍廷渊站在点将台上,看着阳光给云夕的轮廓镀上一层耀眼的光。
"王爷!"一名副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声音压得极低,"这些花把式..."
霍廷渊目光扫过那些正在偷偷模仿云夕动作的士兵:"赵将军若不服,不妨也去试试?"
副将脸色铁青地退下了。远处,云夕已经带着第一批特种兵开始第二轮训练。她矫健的身影在器械间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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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京郊大营的训练场上,四百米障碍区已经被踩出了一条发亮的路径。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去,士兵们已经列队完毕,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与一个月前不同,此刻没有人再露出不屑的神色。就连当初最不服气的人,都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特种兵们率先出发。每个小组如行云流水般穿过五连桩,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经过精确计算。
宽壕沟前不再是笨拙的攀爬,而是干净利落的撑跃。低板下不再是狼狈的匍匐,而是流畅的战术滑行。
"第七组,两分四十息!"记录官高声报时,这个成绩已经接近云夕当初的示范。
普通士兵的表现更是令人惊喜。曾经在独木桥上劈叉的小兵王五,如今能够小跑通过还保持着战斗姿态。
那些当初在泥潭里打滚的壮汉们,现在学会了用最省力的方式通过障碍。
"看到了吗?"云夕指着正在攀越高板的士兵们,"一个月前他们需要半刻钟才能通过这段,现在只需要三分之一的时间。"
霍廷渊负手而立,目光扫过训练场。他注意到每个士兵的腰间都多了一个小皮囊——那是云夕设计的简易战术包,里面装着改良过的攀岩钩和止血带。
"最惊人的不是速度。"云夕递给他一份竹简,上面记录着详细数据,"而是伤亡率的下降。"
霍廷渊挑眉。她说得没错,他们的基本功训练扎实了,未来在战场上的伤亡率必定会大大下降。
"因为他们学会了如何在不利地形中机动。"
云夕的眼中闪烁着光芒,"那个在泥潭里打滑的士兵,现在知道怎么利用地形掩护;那个从高凳上摔下来的新兵,现在能在悬崖边保持平衡。"
校场另一端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原来是李铁牛带领的小组创造了普通士兵的新纪录。
这个曾经最抵触训练的壮汉,此刻正被同伴们高高抛起。
"你改变了他们。"霍廷渊低声道。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云夕摇摇头:"我只是帮他们发现了自己的潜力。"
她指向正在加练的士兵们,"看,没人强迫他们,这是自发的。"
霍廷渊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见到十几个士兵在休息时间仍在反复练习过独木桥的技巧。
暮色降临时,训练场上燃起了篝火。云夕被士兵们围在中间,听他们兴奋地讨论着白天的成绩。
有个胆大的新兵甚至提议要在每个月的今天设立"比武日",胜者可以获得免洗袜子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