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璟瞬间睁大眼睛,表情震惊的看过去。

以前虽说大哥严格,可也不想今日这般压榨人啊,这番模样都是跟谁学的?

本打算开口时,只见余宥安以最快的速度吃完,将碗筷放回厨房后向书房走去。

江清璟本想说什么时,看着自家大哥的眼神,真是吓死个人呦,忙端起碗边向厨房走去边吃。

两个小萝卜头离开,江清韵的表情恢复正常。

余月挑眉看过去,缓缓出声,“江夫子这般严格,是有要事发生?”

江清韵看向余月。

要不说这丫头鬼机灵呢……

目光日出看眼,随即收回神,咋滴声音,“月丫头猜的没错,我打算明年让两人参加院试。”

“江夫子,这院试不是每三年一次吗?今年刚过,再考的话……”

余月眉眼间满是疑惑,说到这的时候猛的一顿,双眼放光的看过去,“江夫子,难不成是?”

江清韵谨慎的点头,“京城有变,如今局势稳定下来,陛下下旨,为了挑选人才,连续三年可院试。”

余月眉头轻皱沉思。

这政策是挺好,可高强度的学习宥安身子能吃消吗……

此时余宥安双眼放光,大步跨过来。

对着江清韵双手拱礼,“夫子恕罪,学生本想出来询问疑惑,并未有意偷听。”

江清韵轻抬手,“宥安,既然这事你也清楚了,对于明年参加院试可有异议?”

余宥安脸上满是坚定之意,“夫子,学生不敢大言不惭的保证明年必中,只是剩余时间学生定会加倍努力。”

“好!有志气!”江清韵脸上满是赞赏之色。

江清韵站在书房门前苦笑。

他这才刚考中童生,明年又得考秀才了?

可他这样,恐怕考不中啊!

江清璟此时不知,他的猜测并没错……

余月见余宥安答应,便未再多说什么。

………

不得不说,这村里就是藏不住半点话的地方。

送龙虾的人刚从村尾离开,这消息便传的村里每人都知道,就连村口的阿黄都知晓三分。

更有甚者,虽说余宥安此番考中童生没摆宴席,可总有人将余大山家乔迁宴的酒席跟今日余学才的秀才宴做对比。

这话正好传到老余家。

此时正监工盖茅草屋的老马氏,脸上乐呵呵的表情瞬间收起,一屁股坐在草堆上,气的鼻孔里直喘粗气地看着余老头。

“老婆子,好端端的你又发啥疯。”余老头双手背在身后随意开口。

这话让老马氏一肚子气,“我发疯?我发疯!你个死老头子动不动说我发疯!今天我就疯给你看!

学才留了那么多的银子让办宴席,你倒好!做的这事让人嗤笑!丢了我秀才娘的脸面!”

余老头脸立马拉的跟驴脸一样长,“嗤笑又怎样?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你这死老太婆就知道好面子!”

老马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抬手狗刨着身边的草堆大喊,“我儿如今考上了秀才!我就是秀才娘!我就是好面咋了!总比你丢面的强!”

“你……”

余老头再次发火时,一旁盖屋子的工人出声,“你们儿子是秀才?可是狗窝村今年唯一的秀才公?”

余老头瞬间挺直身子,面上满是傲色,“正是,今年狗窝村独一个的秀才便是我儿子。”

盖房工人笑应,“倘若你儿子是秀才的话,老婶子刚说的话没一点毛病,

要知道咱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靠土里刨吃食的人,家里能有个秀才自然得摆个三天三夜,这是祖坟冒青烟的大事啊。”

其余工人连声附和。

老马氏赞同的不断点头。

嘚瑟的目光看向余老头,好似在说你看我说的没错……

余老头面色变了几变,最终尴尬的憨笑,“其实说的也没错,只是前几日是我们临时摆的酒席,正式酒席还没摆呢。”

这话一出,工人连连赞叹,吹捧声不断。

老马氏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乐呵着,“老头子,我就知道,我们学才考上秀才不会就摆那点寒酸的宴席,我这就让人去给学才捎信,让他们两口子过几日便回来。”

余老头见人多不好张口,暗自怒骂声蠢货,只能任由老马氏急匆匆的出去宣扬。

另一边。

老余家族内听到余宥安中了童生,各个表情凝重,打着小心思的向村尾赶去。

………

村尾这边。

江清璟刚因为功课问题挨了骂,此时正在书房面壁思过。

江清韵坐在院里平复着心情,不知为何,这段时日总有种控制不住脾性的感觉……

跑神间,被急促地敲门声打断。

春棠率先打开院门,看着外边乌漆嘛黑挤了一堆的老余家族内人。

一想到自家小姐的嘱咐,语气里带着不悦,“你们这一众人挤在门口干嘛?难不成又想来打秋风?”

老族长被说的面色难看,冷哼声,“你一个被买来的下人竟敢这样跟我们说话!睁开你的狗眼看好了!我们是余月那丫头的族内人!”

春棠眉头一紧,果断出声,“哪来的阿猫阿狗就敢乱攀关系!我家小姐说了,老余家的众人禁止入内!”

“你……”

老族长气的直拄拐杖,厉声呵斥,“你一个下贱的丫鬟!看我不让人打断你的腿!”

“堵在我家门口吵闹啥呢?”

余大山手里捏着书冲出来,随即眉头一挑,“呦……这是哪阵妖风,竟然将余家族长你们一众人给吹来了。”

听着这话,老余家众人简直是头都大了。

自从分家后,余大山这一家性子也变得疯疯癫癫的,就连丫鬟也不例外!

老余家族长挤出抹笑意看过去,“大山啊,我听说种地考上童生了?”

余大山嫌弃的掏掏耳朵,“余老族长啊,你恐怕还不知道,我儿子现在叫余宥安,余种地这名谁爱要拿去!往后可别再念错了。”

老族长笑意挂在脸上,进退两难。

直到身后的男人推了推他,老族长才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大山啊,那种……宥……宥安真考中童生了?”

余大山轻飘飘“嗯”声,“就考了个童生而已,你们至于这般兴师动众的来冲过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