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温柔训野 >  温柔训野 第23节

伏城说有些事大概真的是重要的事,他给她收拾好吃完的饭菜后,就回对门去了。

走的时候让幼宜早点睡。

明天早上有课,她必须起得来。

幼宜躺在床上,回想下午在楼下见到的那个女人,她心情反复,打开手机,点进了伏城的朋友圈。

他朋友圈好单调,只有一条转发训练基地的广告,其它没再发过什么。

幼宜又点开他的头像。

头像是座雪山。

他这样性格的人,不像是会在朋友圈留下什么痕迹的,签名也没有,和他这个人一样寡淡。

幼宜下意识往前挪,却没有一双手臂捞她进怀里,她心空的荡了荡,突然觉得好不习惯。

他好过分。

她现在习惯了,他就不来了。

第18章

中午幼宜在学校食堂吃了中饭才回家。

十月之后,天气凉爽不少,早晨出门凉意深重,秋风萧瑟,幼宜已经换上了长袖长裤。

一下电梯,门口等着个女人。

幼宜愣了下,以为自己走错。

她抬头看楼层,确认是九楼。

女人踩着高跟鞋,化着精致的妆容,手上提着袋子,她回头看了幼宜一眼,目光停住时,女人开始打量她。

很纯的小姑娘,年纪不大。

女人对她的第一印象。

幼宜看她等在902的门口,目光扫过时,想起昨晚在楼下和伏城说话的那个女人。

脸看不清,但看身形很像。

是这个身高,这个身材。

应该是同一个人。

幼宜也只看过一眼,目光淡淡收回,她接着站在901门口,用身体挡住,准备按密码。

原来是邻居。

女人松口气。

“那个,你是伏城的邻居吧?”女人在她按密码前出声,语气娇媚,尾音还带点诱人的气声。

幼宜动作停下。

她回头,这才真的看向她,顿了两秒后,她点头:“是。”

“我是他朋友。”女人笑了起来,解释说:“来给他送东西,没想到他不在家。”

伏城确实不在家。

幼宜说:“你可以给他打电话。”

“不打扰他了。”女人说:“昨天他说今天有事要忙,我也没寻思那么多,想他落东西在我那,就给他送来了。”

她手上的袋子,里面像是衣服。

具体不知道,也看不清楚,幼宜只扫了一眼。

“那个……我先放你这,等他回来你帮我转交一下。”

幼宜想都没想:“我和他不熟。”

“没事,等他回来帮我给一下就行。”女人坚持,“或者我给他发消息,让他回来了找你拿,行吗?”

大概是想博一下她的同情,女人装惨说:“我们这两天吧,吵架了,我就是想哄哄他开心。”

这男女之间的事吧,她这么说,应该能引起女孩子共鸣。

女人这样想。

幼宜丝毫不为所动。

“你放门口没事的。”幼宜说:“这里就我们两户,不会有其他人来。”

意思是除了伏城就是她,她不会拿,也不会有其他人来拿。

而且她又没有这个义务要帮她转交东西。

幼宜说完,低头快速按密码,进门,然后把门关上。

回家后她把包换下,换了鞋,去冰箱倒了杯冰水,喝了一杯,觉得心脏里像在冒火,于是又倒了一杯。

冰水从喉咙溜到肠胃,肚子里空的跟山谷似的,凉意一路流下,到第二杯,她的肠胃开始打哆嗦。

过了会儿,幼宜从猫眼往外看。

那女人已经走了,那个袋子挂在门把手上。

忍住了打开门看一眼袋子里是什么的冲动,幼宜深吸一口气,觉得今天自己的状态特别不对。

不对,应该是从昨晚开始。

她心情变得烦闷,特别烦闷。

这种烦闷就好像被人一头按进了水里,水流咕噜噜的从五官涌进,塞得密不透风,水里没有氧气,她被灌满了于是无法呼吸,这个时候,她就拼命的想逃脱。

逃脱这样令她窒息的烦闷感。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到小腹都已经凉凉的了,她还要喝。

喝了好像能好点,好一点点。

晚上幼宜上厕所,发现内裤上一片红色,才意识到,她来月经了。

完蛋了。

她下午的时候喝了那么多冰水,数起来有五六杯,这对她来月经的她来说,是一个致命的量。

更准确的说,是致命的凉度。

她痛经这件事,是个玄学,有时候痛得死去活来,有时候又没什么事,每个月来得挺规律,就是来的时候不能碰凉的。

高三那年她连夏天都在喝热水,那一年她把子宫保护的挺好,几乎一整年都没有痛经。

上大学之后,没有了高考这座需要小心翼翼行事的大山,她放肆了很多,偶尔有几个月,也痛的不行。

这会儿她已经觉得不对了。

小腹坠坠的疼,像有一只手扯着子宫往下拽,挺疼,莫名的撕扯感,还一波一波的越浓烈。

幼宜想着补救一下,烧了壶热水,泡了一杯红糖水来喝。

滚烫的糖水烫喉咙,幼宜小口小口的,喝完一杯,然后爬到沙发上去躺着。

整个人都蜷了起来。

刚来月经第一天,痛意不是持续的,而是一阵一阵,越来越疼。

伏城回来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多。

他看了眼挂在门上的袋子,随手提进去,看现在都快要到十点,不知道幼宜休息了没有。

伏城给她发了条消息:【睡了吗?给你带了蛋糕。】

对门的门缝里钻出一抹光亮,伏城回想了下她的作息时间——

这个点应该没睡。

但不睡也不回消息。

伏城去按密码开门。

丁幼宜蜷缩在沙发上,像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猫,她手指紧紧抓着身边的毛毯,已经疼的不行。

“怎么了?”伏城大步走过来,他在沙发边坐下,伸手托住她脑袋,手心摸到一手的汗。

幼宜刚捱过去一阵,这时候还有力气说话,她眼皮耷拉着,虚弱道:“痛经。”

伏城眉头皱起,他往下看,声音放轻很多,问:“很疼?”

他没见过女人痛经,不知道能痛成什么样,只是丁幼宜这样,像疼的半条命都没了。

“要吃药吗?”伏城问她。

幼宜都没想起来家里还有药。

下午脑袋闷得没想那么多,整个记忆都像被抽掉一样。

她咬着牙,想起搬家的时候有几盒药也一起带过来了的。

“我抽屉里好像有布洛芬。”

幼宜看向茶几旁的柜子,伏城顺着她的视线,起身去柜子里找。

确实找到一板布洛芬,已经吃过两粒了。

他看了眼保质期,拿杯子倒了杯热水,到沙发边,托着幼宜的脑袋起来。

他把药丸送进她嘴里,杯沿挨在她嘴边给她送水,幼宜都乖乖的往下喝,药丸碰到舌尖有点发苦,她眉头皱了皱,继续往下咽。

伏城怕她呛到,尽量把她头托起来,轻声道:“小心。”

幼宜把药和水都咽下去,整个身体都力气几乎都靠停在了伏城身上,要不是他托着,她根本都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