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小弟只能停车等着。

滋滋。

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一辆工程车从十字路口的另一边冲了过来。

咔嚓。

工程车猛地撞上了石东出的车。

小轿车在巨大的工程车面前就像个玩具,被轻易撕碎。

咔嚓一声,整辆车都被撞扁了。

小轿车就像气球一样被扎破了。

前面的保镖车回头一看,都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

哪来的车?

"西八。"

"西八。"

四个保镖小弟急忙打开车门下车冲向石东出的车。

车已经被撞断,开始冒烟起火。

车子变形,小弟们根本没办法救人。

小弟们束手无策。

"西八,你个混蛋给我下来。"

小兄弟们只能报警,同时把泥头车司机拖下来一顿暴打。

那司机醉醺醺的,任由他们打。

差佬和救援队很快来了。

石东出死了。

车撞得严重,一根铁柱插进了他的胸口,结束了他。

司机也没活下来,尸检说是心脏病发作。

这司机当然是顾邦的生化人。

完成了任务就挂了。

差佬的结论是司机酒驾出事。

这个结果让调查室的崔科长很满意。

“哈哈,金门集团怕是要大乱了。”

“这次真是老天帮我们。”

崔科长一直想搞垮金门集团。

为了这个,他还派李子成去卧底丁青身边,想潜入金门内部。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找到机会。

这次意外事件给了崔科长机会。

崔科长联系了李子成。

“金门那边怎么样?”

“石东出死了,金门是不是要开始内斗了。”

李子成说:“崔科长,现在金门忙着会长的葬礼呢。”

崔科长:“你得盯紧点,我猜他们会内斗,要是能找到证据,咱们就能把他们一锅端。”

李子成简单回了个嗯。

他心里也很复杂。

这么多年老大丁青对他很好,就像亲兄弟一样,还为他豁出性命。

可现在却要抓他。

这种卧底的煎熬让他很痛苦。

但多年的大佬生涯让他继续坚持下去。

石东出死了。

死于一场意外。

死于一场车祸。

这事就像一块巨石砸进金门平静的水面,水面和水下都掀起了无数波澜。

李仲久第一时间想到了顾邦。

他马上打电话给顾邦。

“石东出的事是你干的吧?”

顾邦回答:“你觉得呢。”

李仲久:“你怎么做到的?”

顾邦:“哈哈,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哦。”

李仲久就没再问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对付虎派,怎么对付丁青。”

顾邦:“什么我怎么对付,自然会有人对付他们。”

李仲久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开始信任顾邦。

顾邦:“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做你的事。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该做什么了。”

李仲久更觉得神奇。

什么叫到时候就知道该做什么?

难道你能控制我不成?

实际上,顾邦确实能掌控他,甚至整个金门集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石东出的葬礼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棒子啯的葬礼仪式和相江差不多。

布置灵堂,摆放遗像,点上香火蜡烛和白花,供前来悼念的人进入哀悼。

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男士必须穿嘿色西装、系嘿色领带,而且这种领带很特别,从款式到打法都和平时不一样。

前来吊唁的人在灵堂门口脱鞋后进去,在遗像前鞠躬表示哀悼。

如果不是金门集团的人,鞠躬就行了。

但金门集团的人得磕头。

磕完头之后,就是家属致谢,其他人可以去灵堂旁边的餐厅吃饭。

丁青站在石东出家属旁边跟着鞠躬。

石东出一死,他在虎派的地位就顶天了。

他板着脸,面无表情地一个接一个鞠躬回礼。

虽然官方说是交通事故导致石东出死亡,但他心里不信。

他认为一定是有人对老大下了手。

那会是谁呢?

他的目光扫过灵堂里的所有人。

李仲久和他对上了眼神。

丁青狠狠瞪了这小子一眼。

这个家伙平时看起来默默无闻,但嫌疑很大。

李仲久没发作,他在暗中等待顾邦给出的时机。

“张在基副会长来了。”

丁青的兄弟李子成进来通报。

丁青朝门口看去。

金门集团的副会长张在基带着一群小弟大步流星地走进灵堂。

张在基脸上丝毫不见悲伤。

压制自己的那个想要篡位的罪魁祸首死了,他心里高兴得很。

自从听说石东出车祸去世,他就一直很开心。

石东出一卦,金门集团现在就属他最大。

他进来后简单鞠了个躬就算完了。

让他给死对头磕头?不可能。

张在基不磕头,丁青就不爽了。

他怒视着张在基,张在基却一脸轻蔑地看着他。

两人对峙着,互不相让。

两位老大这么僵持,两边的小弟自然也不能退缩。

两个团伙的小弟也像疯狗一样互相威胁。

“西八。”

“你瞪什么?”

“我就看了。”

双方就在灵堂里对峙起来。

坐在灵堂观看仪式的李仲久和其他社团的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笑嘻嘻地看着。

张在基说:“丁青,你想干什么?会长死了,你就不守规矩了吗?”

丁青说:“谁不守规矩?我的老大还在这儿,你怎么能不磕头。”

他指着石东出的遗像,对着张在基大声吼道。

算了。

别的金门集团的人都规规矩矩地磕头,就你张在基是个例外吧。

张在基听见丁青让他磕头,心里很不爽。

靠,人都死了还想压我一头?

"丁常务!"

张在基大吼一声。

"你得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现在石会长没了,金门集团的老大现在是我。"

"你知道什么叫做上下尊卑吗?别不分大小。"

如果不是因为丁青这家伙打得过、够狠还带点愣劲儿,按照棒子啯的规矩,张在基早就想扇他两耳光了。

大家都知道,棒子啯特别讲究等级观念。在那里,前辈或者上级有很大的权威,他们说的话必须无条件服从,就算是无理的要求,在反驳之前也要准备好可能成为众矢之的的心理准备。

具体表现比如吃饭的时候,晚辈要给前辈倒酒,晚辈必须双手拿酒瓶,身体侧向前辈。

这方面算是把小樱花那点糟粕学到家了。

如果是一般人被张在基这么教训,说不定就屈服了。

丁青可不一样。

要是石东出在这里,肯定一声大吼,立马低头认错,任打任骂。

但你张在基算什么东西?

你这个副会长还不是我老大施舍给你的?

你还敢教训我?

要不是我老大拦着我早揍你了。

丁青就是一个不太符合棒子啯风格的狠角色。

"狗东西,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你说你现在就是会长,这事有人同意吗?"

张在基被丁青当众羞辱后顿时暴跳如雷。

"你这小子在胡说什么?!"

"我是金门的副会长,会长死了当然该我来做会长,还需要谁同意?"

丁青看着张在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就觉得好笑。

"谁说的?"

"当然是我们虎派!"

丁青一句话出口,在灵堂里的所有原虎派成员立刻站起来。

哗啦哗啦。

一大群穿着黑西装的虎派人站了起来。

那吓人的气势让张在基和他的手下感到害怕。

"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是不是想欺负我们蒂日派?"

张在基也在硬撑。

他们蒂日派当初就是因为实力不足才不得不和虎派联合。

蒂日派的老大张在基也成了个有名无实的副会长。

现在发展下来,蒂日派更是不是虎派的对手。

丁青看见张在基害怕的样子就觉得很有趣。

没点本事还敢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现在就让我教你什么是老大。

李子成看见丁青要动手的样子就过来拉他。

"大哥,这是会长的灵堂。"

丁青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这是灵堂,要是真打起来,那可就太不尊重大哥了。

“张在基,如果你能安分点当你的副会长,那就继续过你的安稳日子。”

“要是你有别的想法,就等着吧,等死好了。”

丁青这么轻视他,张在基气得快要炸毛。

他额头冒汗,心里怒火直烧。

他很想动手,但实力又不允许。

突然,他看向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李仲久。

“李常务,你就不说句话?难道金门集团就这么让丁青说了算?”

李仲久正悠闲地看着热闹,没料到事情居然扯到了自己头上。

张在基见李仲久还在犹豫,便大声说道:“你可是成馆派的老大,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们虎派这么嚣张?”

李仲久无奈地站了起来。

“别分什么派系了,现在大家都是金门集团的一部分。”

三个派系合并成一个集团,对所有人都有好处。有了棒子啯第一黑社团的名号,生意也能做得更大。

不管是李仲久还是张在基,他们都希望金门集团能够继续存在下去。

至于丁青怎么想,那就随他去了。

李仲久转向丁青。

“现在是会长的灵堂,我想你也不希望在这时候闹事影响会长的葬礼吧。”

“至于你说的会长位置,我建议咱们葬礼后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