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生开口："山鸡来了就好，韩宾的事陈耀应该告诉你了。他把社团亏空了二十亿，实在是罪不可恕，肯定当不了坐馆了。现在就差你这一票。"
山鸡环顾四周："大家都同意了？"
基哥赶紧点头："对，大家都同意。"
山鸡转向韩宾："韩宾，真有二十亿的亏空？"
韩宾反问："你觉得呢？"
山鸡摇摇头："我不信。你韩宾再厉害也不会这么容易亏空吧。所以，我挺你。"
山鸡的话音刚落，蒋天生和其他大佬脸色都变了，特别是蒋天生，脸色铁青。
他闷声说："山鸡，你可别乱来。"
山鸡点头："那是自然，我肯定是以洪兴的利益为重。不过现在情况复杂，我觉得别动太大动作。"
基哥疑惑："什么叫多事之秋？"
山鸡继续："蒋天生，你杀了蒋天养，我很敬佩。"
蒋天生嗤之以鼻："一群废物，我们洪兴随便就能摆平。"
山鸡一笑："看来蒋先生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蒋天生一听这话火了。
蒋天生对山鸡说话带着警告："说话小心点。"
"别忘了当初是谁帮了你。"
……
如今的山鸡早已不再是那个被顾邦带到天台就吓得要死的小混混。
境遇能改变一个人。地位提升了，交的朋友、做的事都不一样。
山鸡现在俨然成了个真正的社团大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蒋天生威胁他，山鸡丝毫不放在眼里。
他早就和韩宾商量好了，两兄弟联手控制相江和湾岛的社团。
而且比起蒋天生这种只顾自己的老东西，山鸡更愿意跟着韩宾。
山鸡冷笑道："蒋先生，你也悠着点。你现在只是洪兴的前任龙头，充其量是个长辈。"
"老了就该好好休息，别管江湖上的事了。"
蒋天生气得直想吐血。
陈耀插话说："山鸡，你也算洪兴的决策者之一。不管怎么说，韩宾挪用公司二十亿巨款，这是违反帮规的行为。即便他是龙头，我们也必须处理。"
"现在大家都同意了，就算你投赞成票给韩宾，结果也不会变。"
"陈耀，你绕了半天，不就是二十亿的事吗？"
"那我要问你，如果韩宾没有挪用或者亏空这二十亿，你会怎么做？"
韩宾静静地看着陈耀。
陈耀突然哑口无言。
不只是陈耀，其他的决策者也都愣住了。
看着韩宾一脸从容，他们反倒紧张起来。
心里纷纷嘀咕：难道搞错了？
韩宾真的没拿走那些钱？
要是真这样，那今天岂不是……
细眼和恐龙忍不住喊了出来："韩宾，你没动那笔钱？"
韩宾瞥了眼这两个不成器的哥哥。
"你们不信？"
细眼和恐龙立刻闭嘴。
他们此刻觉得挺尴尬的。
如果韩宾真的没拿钱，那自己反对他岂不是站错队了？
蒋天生冷笑一声。
陈耀打了个激灵。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继续下去。
他从怀里掏出银行账户流水的复印件。
"哼，韩宾，别装了。"
"你分了好多次把二十亿转出去，最后去向不明。"
"怎么解释？"
韩宾没说话，山鸡替他答道："我告诉你去了哪儿？"
"在我这儿。"
蒋天生笑了一声："山鸡，你是打算自己拿出二十亿帮韩宾补账吗？'
山鸡说："蒋先生，我现在是有点钱，可也没那么有钱，能随便拿出二十亿给人补账。'
韩宾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存款单的复印件，说："这是大星银行二十亿的存款单，你们自己看看。'
他把复印件扔在桌子上。
"哇。"
"是真的二十亿。'
基哥第一个冲过去拿过来看。
他数了数上面的零。
"个、十、百、千、万...还真是二十亿。'
"户主确实是韩宾。'
复印件在大家手里传了一圈，最后到了蒋天生手上。
他一看，果然如此。
他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肯定是顾邦帮韩宾弄的。
韩宾用铜锣湾和尖沙咀的好房子作抵押，所以钱很快就能拿到。
大星银行贷了二十亿给韩宾。
当然，开户行也是大星银行。
陈耀看到后也傻眼了。
韩宾你这是干嘛呢？
偷偷把公司二十亿转到另一家银行，这是什么操作？
玩呢？
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韩宾。
"哈哈。'
山鸡笑了起来。
"哈哈，这事都怪我。'
"都怪我，'
大家齐刷刷看向山鸡。
蒋天生不耐烦地说："怎么什么事都有你的份。'
山鸡笑着说："这事就是因为我才发生的。'
"各位，事情是这样的。'
"湾岛有个高速公路项目在招标，需要验资。'
"我缺钱，就找韩宾商量，让他调二十亿来验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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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瞪大了眼睛。
还有这种事？
细眼和恐龙异口同声问："韩宾，真的吗？'
韩宾点点头。
"嗯，就是这样。'
...
刚才还喊打喊杀的话事人现在开始犹豫了。
之前大家以为韩宾把二十亿公款弄丢了。
现在韩宾把钱拿出来，接下来该怎么说？
大家都看着陈耀和蒋天生。
这事就是他们俩搞出来的。
你们自己收拾残局吧。
蒋天生和韩宾交换了一个眼神。
蒋天生点头，鼓励陈耀继续行动。
为了洪兴的老大位置，这次连亲弟弟都干掉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
陈耀整理了一下思绪。
他冲韩宾发问："这种事光明正大做就行了，干嘛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韩宾笑着回应："确实有点见不得人的东西。"
陈耀和蒋天生顿时来了兴趣，觉得里面肯定有问题。
"就知道这里面有鬼。"
韩宾接着说："这事是我的错，我有点私心。山鸡说了，这次如果成功了，让我们洪兴投资，投二十亿能赚回四十亿。"
一听能赚这么多，大伙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基哥喊道："这不是发财了吗！"
韩宾点头："确实是发财了。"
陈耀冷笑："哼，你瞒着我们是不是想自己独吞？"
韩宾立刻反驳："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发财？"
"没几天你就知道了，我又怎么瞒得住？"
大伙觉得韩宾说得在理。
陈耀追问："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宾解释："大家都懂，投标嘛，又不能保证一定赢。我想先试试看。"
"要是成了，我就正式开会告诉大家；要是不成，就把钱调回来。"
"就这么简单。"
基哥急切地问："那到底成没成？"
其他大佬也期待地看着韩宾。要是成了，二十亿赚回来，每人分几千万没问题。
"屁都成不了。"
山鸡冷冷盯着陈耀："我听说有人嚷嚷着开龙头大会，想搞韩宾。"
"现在钱转回来了，验资也没法验，还想赚？再等等下次投标吧。"
一句话说完，全场嘘声一片，满是失望。
二十亿！
就这么没了。
虽然没赚到钱，但大家还在幻想那二十亿。
这种心理人人都有。
就像看彩票节目一样，有人会感慨：就差一个数字，大奖就是我的了。
现在洪兴的大佬们就是这种心情。
大家看向陈耀的目光都有些不善了。
"都怪你多事，不然我们的二十亿不就到手了吗？"
陈耀额头冒汗。
这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不是韩宾自己搞砸的？
陈耀瞬间从揭露洪兴英雄的主角变成了阻碍大家赚钱的罪人。
会议室的风向马上反转。
得意的变成了韩宾和山鸡。
他们早就商量好怎么应对。
山鸡随便编个项目，找个借口简直轻而易举。
反正这是湾岛的事，洪兴的人还能跑到湾岛去查证不成？
韩宾手里有存款单，根本不慌。
陈耀、蒋天生他们一下子就掉进了那俩人设下的圈套里。
这招把蒋天生都整懵了。
哎呀，这可怎么整？
陈耀看着蒋天生。
蒋天生也是一筹莫展。
这时候韩宾可不含糊，直接开打。
“嘿嘿，蒋先生当初怕洪兴分社，就跑去了镁啯，把相江这边的烂摊子甩给我。”
“我韩宾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有几分力气。”
“这段时间我和洪兴分社斗，大家应该都看见了吧？”
其他人这时也倒戈站到了韩宾那边。
“宾哥真牛逼，上次要不是宾哥带人来救我，我就被车宝山搞定了。”
“宾哥厉害得很，服气！”
“既然这是误会，那还是让宾哥接着当吧。”
所有的话事人都出来支持韩宾，除了基哥。基哥不是不想支持，是他之前太积极支持蒋天生了，现在想改口都觉得不好意思。
为什么大家支持韩宾呢？
原因挺简单。
跟蒋天生比，韩宾当老大更合适。
第一：韩宾比蒋天生能打，也更愿意动手，这对大家都有利。
有困难打个电话，韩宾就能亲自带人来帮忙。
要是找蒋天生，他最多也就是打个电话叫人。
第二：自由度高。蒋天生在位时，大家因为辈分、利益关系什么的，都被他压着，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
简直憋屈得很。比如开会什么的，蒋天生就是一言堂，大家就是听听而已。
韩宾就不一样，大家辈分差不多，没什么压力，说话办事都随心所欲。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蒋天生在位时赚的钱比韩宾多。
韩宾在位时，大家可以商量少交点钱。
这三条好处下来，大家当然支持韩宾，不欢迎蒋天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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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天生听了这些，脸色发绿。
心里暗骂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
忘了当初是谁把他提上来的？
人一旦有了新的尝试，就会有不同的选择。
结果自然没什么悬念。
没人支持，蒋天生只能带着陈耀愤愤离开。
山鸡、韩宾则得意洋洋。
老东西还想回来？做梦呢！
山鸡：“哈哈，来晚了，那今天我请客，咱们去深水埗玩。”
有免费的吃喝玩乐，大家自然没什么意见。
韩宾、山鸡就带着那些话事人往深水埗去了。
在饭局上，韩宾和山鸡公开了自己的宏伟目标。
山鸡端起酒杯说："我在湾岛的发展还不错。只要我们毐蛇帮和洪兴联手，咱们两家就能称霸相江和湾岛。"
韩宾也举起杯子："到时候咱们就能两边赚钱，大家是不是很开心？"
"开心！开心！"
"称霸两岛！"
"称霸两岛！"
大家都跟着起哄，喝酒吹牛谁不会？
只有山鸡一个人当真了。他独眼里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是真的想称霸两岛。
而韩宾呢，不过是找个借口制造点动静，好掩盖掉那二十亿的事情。
至于其他大佬，自然是有利可图就跟着干，没好处就装作看不见。江湖不就是这样的吗？
野心家掀起波澜，普通人随波逐流。至于最终风浪何时平息，水往哪流，谁也说不准。
蒋天生从洪兴总部出来时，既愤怒又伤心。他意识到自己的离开已经严重损害了他在洪兴的地位。那些原本对他唯命是从的话事人们，现在各自有了自己的小算盘，不再听他的命令。或许他们一直如此，只是以前藏得比较深罢了。
蒋天生在车里破口大骂："操，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等我上位，非好好收拾他们不可。"
坐在旁边的陈耀表情复杂。这件事正是他发起的，结果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感到非常糟糕，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韩宾。要不要和解？怎么和解？他内心充满了矛盾。
蒋天生骂了很久，却发现陈耀没有回应，转头一看，陈耀似乎在走神。
蒋天生吼道："陈耀，你到底在想什么？"
陈耀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随便想想。"
蒋天生现在只剩下陈耀一个盟友了，所以他警告陈耀："陈耀，别乱想。如果我们不趁早把韩宾搞下去，那倒下的就会是我们自己。"
陈耀点了点头："嗯。"
蒋天生接着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陈耀摇摇头："蒋先生，我暂时还没想到。"
蒋天生轻轻一笑："没事，我有办法。"
陈耀很是惊讶："什么办法？"
蒋天生说："靓坤当年用过的办法。"
陈耀眼睛一亮："蒋先生，你是想用钱砸？"
蒋天生点点头："对，就是用钱。那帮都是认钱不认人的。"
蒋天生也算是经历了一次教训后长了点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