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夫人紧蹙着眉毛，弯腰低头干呕着。
又？
岑瑾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收回视线，看向靳夫人。
“奶奶不是今天才昏迷不醒的吗？”
不过，看屋内黑气的浓郁程度也不像是这一两天才出现的。
靳寅也注意到了，也朝靳夫人看去。
靳夫人被岑瑾和靳寅二人看得浑身不自在，擦了擦嘴角，自然也听出来了岑瑾话中的意思，忧心忡忡的扶着房门。
“是今天才昏迷的不错，但这味道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有了，当时我和你们奶奶都觉得是下人没打扫干净导致的，口头警告了一次就没再管了，谁知道这味道越来越大。”
一个星期前？
岑瑾了然的点头，伸手拉开了靳夫人，将她拉到靳寅的身边，又把符纸拿给她。
“妈，奶奶的房间你暂时就别靠近了。”
话落，看了眼靳寅，靳寅对着她颔首。
岑瑾这才放心下来，抬脚踏进靳老夫人的房间内，抬手一挥，碍事的黑气顿时间一消而散，难闻的气味也逐渐散去。
走近床边，抬眸看向床上的靳老夫人，见她紧皱着眉毛，手指紧捏着被子直到青筋凸起，像是做了个噩梦，久久醒不了。
抬手触碰靳老夫人的额头，想探知她梦中的场景。
瞧见梦中的背景是只有杂草的荒山，山上只有一个年轻女人，若是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来那人是靳老夫人，只不过是年轻时的老夫人。
靳老夫人望着渺小的山脚叹了口气，微喘着气：“明明都快到山下了啊，怎么又上来了？”
擦了擦脸上的汗，站起身朝山腰处的年轻女人大喊：“婉容，你一定得找人来救我下去！”
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婉容身上了。
顺着靳老夫人的视线看了过去，看见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年轻女人，岑瑾眼皮跳了跳，往那女人的方向飞了过去。
名叫婉容的女人仰头应了声，瘪了瘪嘴，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笑，没有丝毫犹豫地向山下走去。
“谢宵月，这次该轮到我卜婉容遇到靳总了，靳家的荣华富贵你享过了，也该轮到我了。”
看向眼前的山洞，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步伐也逐渐变快。
岑瑾跟在卜婉容身后，跟着她进入到山洞，看到一个跟靳寅长得相似的年轻男人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以及卜婉容像是看到了金子般殷勤的态度。
顿时恍然，收回了手，意识也从靳老夫人的梦境出来。
拿出符纸贴在靳老夫人身上，嘴里念着符咒。
伴随着符咒的响起，一道金光在靳老夫人身上闪烁着，靳老夫人捏着被子的手指动了动，紧接着眼皮也颤抖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奶奶。”
望着天花板愣了几秒，听到岑瑾的声音，慢慢地偏头，嘴角扬起弧度。
“小瑾来了啊！”
侧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岑瑾见状，伸手扶着靳老夫人坐了起来。
淡淡地应了一声：“我和靳寅来看您。”
靳老夫人惨白着脸，轻拍着岑瑾的手：“你和阿寅都是好孩子，我这一下把你妈吓着了吧。”
握着岑瑾的手笑了笑，又朝门口看去。
“阿寅，尤婕，站在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来？”
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好似陷入到梦魇中的人不是她。
靳寅看向岑瑾，见她点头，这才扶着靳夫人走进来。
“奶奶。”
喊了声靳老夫人，松开手，走到岑瑾的旁边。
靳夫人在靳寅松手的那一瞬间，扑进靳老夫人的怀里，小声哭泣着。
“妈，你可吓死我了，幸好你醒了，要不然我可怎么办啊！”
“傻孩子。”
靳老夫人声音也有一度的哽咽，低头轻轻地拍着靳夫人：“妈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可不会丢下我的女儿不管啊。”
是的，在靳老夫人和靳夫人二十多年的相处，不仅仅再是婆婆和儿媳，更是母女间的那一种情感。
“瑾瑾。”靳寅轻捏着岑瑾的手，低声：“奶奶，她究竟怎么一回事？”
岑瑾抬头看向靳老夫人和靳夫人，见她们两人互相抱着对方。
又看到靳老夫人身上的黑气依旧在，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安静的氛围。
“奶奶，你一个星期前是不是跟卜婉容见过面？”
靳老夫人松开靳夫人，梦里的那股怪异感又涌上心头。
“我的确是跟婉容小聚了一会儿，她还给了我一个小香囊，说是自己做的。”
从枕头下拿出浅绿色的香囊。
岑瑾松开靳寅的手，上前接过香囊，当着靳寅三人的面拿出一把剪刀把香囊划开，只见香囊里出现了一缕黑色的头发。
“夫人，这是太老夫人的头发吧。”容风飘到岑瑾身边，抬头看了眼靳老夫人。
岑瑾也抬头看向靳老夫人乌黑的头发，的确是奶奶的。
“小瑾，这是？”
靳老夫人惊讶的指着香囊，怎么都没想到过这里面居然会是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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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头发，卜婉容放的。”
岑瑾直接说了出来，随手把剪刀放进布袋里。
靳老夫人把手放了下来，脸上闪过一瞬的失落，像是早已猜测到了一般。
嘴巴小声呢喃着：“婉容，你还在记挂当年那件事吗？”
靳寅从岑瑾手里接过香囊，紧紧捏着，眼眸一暗，划过一道阴厉，伤害我奶奶？管你是谁，都得付出代价。
“瑾瑾，我们去尚家。”
拉起岑瑾的手，就要往外走。
“等等。”
靳老夫人叫住岑瑾和靳寅二人，在靳夫人的搀扶下下了床，拄着拐杖从容地走到岑瑾和靳寅二人的身边。
“我跟你们一起去，毕竟也是我和卜婉容之间的事。”
“我也去。”
靳夫人回过神来，却依旧不敢相信跟老夫人情同姐妹的卜婉容居然会害老夫人。
见她们二人态度坚决，岑瑾和靳寅对视一眼答应了下来。
“妈，奶奶，去可以，不过你们要听我们的。”
“瑾瑾说得对。”
“好，一切听小瑾和阿寅的。”
*
阎洛开车到了尚家门口，拉开车门，靳老夫人和靳夫人，岑瑾和靳寅夫妇先后下了车。
抬头望着尚家，靳老夫人轻呵：“这尚家看着比我们靳家老宅奢侈多了。”
岑瑾听闻，同样望着，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奶奶，即将就快没尚家的存在了。”
靳寅握住岑瑾的手，冷笑：“那是肯定的。”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地脚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