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让开!今日我定要与这贼子决一死战!"
城西比武场中央的青石板被内力震得簌簌落灰,穿豹纹披风的霹雳堂堂主一脚踹翻兵器架,铜铃眼瞪得像要爆出眶外。他对面的点穴门掌门甩着拂尘,判官笔在掌心转出冷光:"雷老虎,三年前夺玉佩之仇,今日必报!"
白若雪刚给串好的"太极养生糖球"裹上最后一层芝麻,闻言手抖得让糖丝拉出三尺长。她踮脚望向场中——两派弟子已列阵对峙,兵器碰撞声混着叫骂声,比她熬糖时的锅铲声还刺耳。
"又打起来了?"红缨把腰包往腰间紧了紧,铜铃铛在喧闹中叮当作响,"郡主,咱刚熬的'武林至尊糖球'还剩半锅呢!"
老忠抱着糖球箱往场边凑,山羊胡被气浪吹得乱颤:"这俩货是老冤家了!三年前为了块羊脂玉佩在醉仙楼大打出手,雷老虎把人家点穴门的牌匾劈成了两半——"
"停!"白若雪突然拍响糖锅,溅起的糖稀在阳光下凝成金珠,"江湖人就是爱折腾,哪像咱,有糖球就能解决一切。"她扬手将一串糖球抛给路过的小乞丐,"看见没?一颗糖球能让小孩笑,就能让大人消气。"
雷老虎的九环大刀带着破风之声劈向点穴门掌门咽喉,刀刃距离脖颈不足三寸时,老忠突然抱着糖球箱滚进场中:"两位大侠!刀下留糖——!"
"哐当"一声巨响,大刀劈进老忠脚边的青石板,崩出的石屑溅了他一鞋。雷老虎瞪着他:"老东西不要命了?"点穴门掌门的判官笔停在老忠鼻尖,墨色拂尘扫过糖球箱盖:"哪来的叫花子,也敢管你家爷爷的闲事?"
老忠掀开箱盖,二十串裹着金黄糖丝的桂花糖球在日光下流转:"老奴是'脑洞糖球摊'的伙计!您瞧这'和平糖球',江南头茬桂花蜜熬的糖,吃一口怒火全消,比你们的九转回魂丹还管用!"
周围哄笑如潮:
"这老小子怕不是糖吃多了脑子糊了?"
"拿糖球劝架?比用大力丸壮阳还离谱!"
"等着瞧,雷老虎能把他连人带糖球劈成八瓣!"
白若雪在摊位后叉腰喊:"老忠叔加油!卖出去算你200积分!"
老忠回头瞪了她一眼,转脸又堆起笑:"两位大侠尝尝嘛!这糖球甜过初恋,润过内功,当年老奴挨板子时啃一口,疼都忘了!"他戳了戳雷老虎的刀背,"您看这糖丝,比您刀上的反光还亮堂!"
雷老虎盯着糖球上颤动的桂花碎,喉结滚动着咽了口唾沫。点穴门掌门的拂尘停在半空,鼻尖翕动着捕捉桂花香——那味道像极了他年轻时暗恋的山下糖坊姑娘。两人对视一眼,竟真的同时伸出手。
雷老虎的糙手捏起糖球,咔嚓咬下的瞬间,大刀"哐当"落地。他瞪着眼,胡子上沾着糖丝:"这甜味...比我娘临终前熬的蜜还香!"
点穴门掌门的判官笔"叮"地掉在石板上,他舔着指尖的糖霜,声音发颤:"这糖丝...让我想起翠儿卖的桂花糕..."
老忠趁机往前凑:"是吧?您二位打打杀杀多费力气,不如坐下来吃糖球唠嗑——"
雷老虎突然一拍点穴门掌门的肩膀,震得对方踉跄半步:"老小子,要不...咱先不打了?"
点穴门掌门抹了把嘴,拂尘甩得像朵花:"成!看在这糖球的份上,先请你喝两壶!"
全场死寂。三息后爆发出震天哄笑:
"我没看错吧?雷老虎收刀了?"
"点穴门掌门把判官笔当牙签使了!"
"老英雄!给我来三串'和平糖球'!我要跟隔壁赌坊的老小子和解!"
老忠得意地扬起下巴,冲白若雪晃了晃空糖箱。白若雪笑得前仰后合,冲他比了个夸张的大拇指:"老忠叔牛气!这单算你300积分,够换三天带薪摸鱼!"
午后的阳光把比武场烤得发烫,"脑洞糖球摊"前却排起长队。白若雪挂出崭新的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
「和解糖球系列」
- 「一笑泯恩仇」——桂花蜜 玫瑰花瓣
- 「化干戈为玉帛」——黑芝麻 核桃碎
- 「天下太平」——花生酥 杏仁片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红缨举着糖球跳脚吆喝,"吃了和解糖球,仇人变酒友,打架变喝茶!买十串送「战神白眼」表情包一张!"
脸上有道刀疤的汉子拨开人群:"小丫头片子,这糖球真能让我跟二当家和解?上个月他抢了我的压寨夫人..."
白若雪塞给他一串「一笑泯恩仇」:"大哥您试试!不好吃我让战神大人帮您抢回来——不过得加钱。"
汉子咬下糖球的瞬间,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这味道...跟我娘做的一模一样!二当家是我拜把子兄弟啊!"他抹着眼泪站起来,"给我来一百串!压寨夫人我不要了,兄弟不能丢!"
陈先生的算盘打得飞快,琉璃眼镜滑到鼻尖:"郡主,「和解糖球」销量比昨日暴涨七倍!库存的桂花蜜只剩半罐了!"
老忠挺着胸脯接受江湖人的恭维,胡子翘得比糖丝还高:"那是!也不看看这主意是谁出的——当年老奴在镇北王府..."
"咳咳。"南宫翎的声音突然从人后传来。他翻身下马,墨袍上沾着几片落叶,手里拎着串没吃完的「天下太平」,"本王的军营,倒是缺些'和解糖球'。"
白若雪眼睛一亮,把整箱「天下太平」推过去:"战神大人要多少?十车起订,送您专属包装——上面印您啃糖球的画像!"
南宫翎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结微动:"本王要的是...能让士兵吃完不抢军粮的配方。"
武林大会散场时,"和解糖球"的传说已传遍九城。第三天清晨,老忠捧着烫金圣旨冲进后院,山羊胡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郡、郡主!皇、皇上让咱进宫!"
白若雪正往糖球里灌新熬的山楂酱,闻言手一抖,酱糊了满围裙:"皇帝?他要抓我去砍头?"
红缨抢过圣旨展开,上面用朱砂写着"宣乐安郡主携'和解糖球'入宫侍驾"。陈先生推眼镜:"此乃'糖球外交'也!臣等恭喜郡主!"
南宫翎倚在门框上擦剑,嘴角难得上扬:"皇帝说,看你们用糖球摆平江湖恩怨,比看御史大夫互骂有意思。"
御书房内,皇帝穿着常服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串「一笑泯恩仇」,笑得像个偷吃点心的孩童。他面前跪着吵架的御史大夫和太尉,两人嘴角都沾着糖霜。
"白郡主,"皇帝指着两人,"你这糖球比朕的和事佬还管用!刚他俩还在吵黄河治水,吃了糖球竟开始唠家常!"
白若雪忍着笑行礼:"陛下谬赞,是糖球甜得人心软。"
皇帝突然压低声音:"朕能打包十串给皇后吗?她还在为朕偷藏私房钱生气..."
出宫时,白若雪怀里抱着赏银,沉甸甸得像揣了个糖球山。老忠和红缨在后面数着铜钱,陈先生用算盘核对着赏赐清单。
"战神大人,"白若雪捅了捅旁边的南宫翎,"皇帝赏的银子够买多少车糖葫芦?"
南宫翎牵着马,阳光在他墨袍上流淌:"够买一百车,再换本王做夫君,够不够?"
她的脸"腾"地红了,捶了他一下:"就知道占我便宜!"
路过护城河时,白若雪看见昨天那个刀疤汉子正跟另一个壮汉勾肩搭背,两人手里都拎着"脑洞糖球"的油纸包。远处,雷老虎和点穴门掌门坐在茶肆里,桌上摆着吃剩的糖球签。
"喂,"她突然停下脚步,戳了戳南宫翎的胳膊,"下次再有人打架,咱用糖球砸晕他们怎么样?"
南宫翎低笑出声,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糖屑:"好,本王帮你拎糖球箱——但砸晕了要你负责喂糖。"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忠的算盘声、红缨的哼歌声、陈先生的记账声混着糖球的甜香,飘向远处的角楼。白若雪看着南宫翎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和解糖球"最神奇的从来不是甜味,而是让冷面战神学会弯腰,让江湖恩怨化作茶余笑谈,让她这颗失势郡主的心,也能被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甜得像刚出锅的糖球。
而属于她的"搞钱江湖",还在继续用糖球书写着离谱又暖心的故事。毕竟对脑洞清奇的白若雪来说,只要有糖球和身边这人,就算是皇帝的私房钱、江湖的恩怨,都能熬成一锅甜丝丝的生意经——顺便把高冷战神,熬成专属的"糖葫芦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