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

任佳悦热情地给任锦祥倒酒:

"锦祥哥,尝尝这个,自家酿的米酒,可香了。"

时向前眼疾手快,按住任锦祥的杯子:

"锦祥最近胃不好,不能喝酒。"

任佳悦甜美的小脸红着微笑,眼睛转了转,随即又劝道:

"那喝点茶吧?"

时向前连忙又阻拦道:

"他最近失眠,医生不让喝茶。"

任佳悦愤恨的想:"这个泥腿子姐夫,真是坏事。"

陆珍珍见状,干脆直接坐到任锦祥旁边,娇声道:

"锦祥哥,尝尝这个鱼,我特意学的。"

她夹了一块鱼肉,剃完刺,举着筷子喂任锦祥。

陆珍珍身子几乎要,贴到任锦祥面前,身上浓郁的香水味,熏得任锦祥头晕。

任锦祥微微后仰,婉拒:

"我自己来就行。"

陆珍珍噘着红唇,不依不饶:

"哎呀,别客气嘛~"

时向前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伸手把筷子,拉到自己嘴边,一口咬下来,吞下去。

嚼得啧啧有声,"嗯,确实新鲜,谢啦!"

时向前看着脸色发绿的陆珍珍,嬉皮笑脸的道:

"锦祥最近肠胃不好,适合饿着。"

任锦祥配合地捂住肚子,露出痛苦表情:"确实不太舒服。"

任佳悦着急的想:"泥腿子,你去一边去!"

陆珍珍:"这个泥腿子,怎么这么不要脸。"

任佳悦见软的不行,干脆来硬的。

任佳悦趁时向前去厕所,迅速出一小包白色粉末,借着桌布的掩护递给陆珍珍。

陆珍珍假装整理衣服,接过那包白色粉末,

身子往任锦祥那边倾斜,手里沾着粉末,伸向任锦祥的鼻子处:

"锦祥哥,你额头上沾了东西..."

任佳悦害怕的看着,看到陆珍珍的手指在锦祥哥鼻子处来回晃了很多下。

她瞪大眼睛,犹豫着要不要出声,陆珍珍一个狠厉的眼神甩过来,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嘘"。

"哥哥,喝点水吧。"陆珍珍又拿个一个水杯,晃了晃水杯,确保粉末完全溶解,然后笑盈盈地推到任锦祥面前,

"看你嘴唇都干了。"

任佳悦攥紧了裙角。

“她应该阻止的...可万一锦祥哥真的中招了,说不定她日子会好过些...”

"谢谢,我不渴。"任锦祥看都没看那杯水,起身准备去厕所,

"我去看看向前怎么还没回来。"

陆珍珍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喝一口嘛!"。

任锦祥皱眉,正想甩开她的手,嘴里突然被强行喂了一口水,几秒后他一阵天旋地转。

“奇怪,怎么头这么晕?”

视线模糊间,他看到陆珍珍得逞的笑容,和那杯不知何时已经少了一半的水...

"锦祥哥?锦祥哥?"陆珍珍的声音忽远忽近,"你没事吧?我扶你去休息室..."

任锦祥想推开她,可手脚发软,发热,根本使不上力。

就在他快要被拖进房间时,时向前突然冲过来,一把拽住他:

"锦祥!"

任锦祥艰难地开口:

"水……有问题……"

时向前使劲掐了下任锦祥。

任锦祥勉强清明了下,眼神凌厉,看向任佳悦:

"你干的?"

任佳悦脸色煞白,强装镇定:

"你胡说什么!锦祥哥你就是喝多了!"

时向前冷笑,直接架起任锦祥往外走:

"我们走。"

陆珍珍还想拦,时向前一个眼神扫过去,她吓得立刻松手。

任锦祥被时向前半扶半抱地,带进任家大门时。

他脸色煞白,嘴唇咬出几道血痕,

“任佳悦够狠的,给他吓的是配种药。”

"快,拿水来!"时向前一边撑着任锦祥沉重的身躯,一边朝屋里喊。

三婶钱朵朵从堂屋冲出来,见状倒吸一口凉气:

"哎呦,这是中毒了?"

钱朵朵给任锦祥倒了杯凉白开,悄悄往水杯里放了颗解毒丸。

任锦祥瘫坐在椅子上,时向前把杯子凑到他嘴边。

时向前看着牛饮的任锦祥,嘴上说着关心的话:“慢点喝!”

时向前看着任锦祥喉结上下滚动,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一杯水下肚,就是一份人情;

三杯水下肚,那就是妥妥的救命之恩!

我这可是救了一个秘书大舅子,我这功劳可不小,我的提干不远了。”

任锦祥的嘴唇离开杯沿时,时向前立马用抹布,抹去他下巴上的水渍。

时向前心里却兴奋得直打鼓:

"这可是橸都秘书的下巴!多少人想碰都碰不到!

他强忍着没让嘴角上扬,却控制不住眼底闪烁的精光。“

"再来一杯?"时向前不等回答已经转身倒水,背对着任锦祥时终于允许自己咧嘴笑了下。

第二杯水递过去时,时向前的手指"不经意"蹭过任锦祥的手背。

触到那片冰凉皮肤时,他差点没忍住战栗:

“不是出于喜欢,而是纯粹的政治性亢奋。这以后可是帮助他升官的恩人的手。“

"小心烫。"他关心,其实水温早就试过了。

任锦祥茫然地点头,机械地吞咽着,完全没注意到时向前盯着他的眼神变得炙热。

"祥祥..."时向前差点脱口而出的肉麻称呼卡在喉咙里,惊得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幸亏任锦祥状态恍惚没注意,他赶紧改口:

"祥哥,再喝点。"

任锦祥终于缓过气来,长长地"哈"了一声。

时向前盯着他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心跳加速:

“祥哥终于看到他的付出了,他的晋升筹码有了!

他几乎能看到自己站在年终表彰大会的讲台上,胸前别着大红花...”

堂屋里座钟的滴答声突然变得格外清晰。

时向前正盘算着要不要,再倒第四杯水巩固"恩情",

任锦祥却突然暴起,铁钳般的手一把攥住他手腕!

钱朵朵倚在堂屋的门框上,看着时向前那副殷勤劲儿,就差没摇尾巴了。

她看着时向前用那块抹布给任锦祥擦汗,差点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哎哟,向前这孩子可真会照顾人。"

钱朵朵茶里茶气的,"比给媳妇伺候月子还周到呢!"

时向前定了定神态,转头憨厚的笑道:

"三婶说笑了,帮助弟弟,应该的..."

话没说完,任锦祥突然干呕了一声,时向前立马去拍背,动作快得都能看见残影。

钱朵朵撇撇嘴,她可是看得真真儿的。

“时向前这边照顾病人!边表演"如何巴结领导"的教学示范!”

"要吐痰盂不?"

钱朵朵故意拎着个褪了色的搪瓷痰盂晃过去,在时向前眼前晃了晃,

"还是说..."她压低声音,凑到时向前耳边,

"您打算用手接着?那功劳可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