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云不期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看向身旁还在熟睡的白微——哦,现在应该叫他紫微了,但云不期还是习惯了这个更亲切的名字。
白微的睡颜安静美好,长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眉间那点朱砂痣红得恰到好处,左眼虽然变成了星空般的奇异模样,但闭着时与常人无异。云不期忍不住伸手,轻轻拨弄他散落在枕边的银发。
自从星陨谷一战后,白微的头发就变成了这种月光般的银白色,配上他那张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脸,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之两百。云不期常常为此吃醋,虽然他不会承认。
"看够了吗?"白微突然开口,眼睛还没睁开,嘴角却微微上扬。
云不期做贼心虚地缩回手:"谁看你了?我是在看...看窗外的鸟!"
白微睁开眼,那只星空左眼里银光流转,满是揶揄:"哦?什么鸟?"
"呃...喜鹊!一对喜鹊!"云不期信口胡诌,"它们在...搭窝!"
白微轻笑一声,撑起身子,银发如瀑布般垂落。他凑近云不期,近到呼吸可闻:"撒谎。"
云不期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即使在一起三个月了,他还是无法抵抗白微这种突如其来的亲近。尤其是现在的白微,不再是那个克制守礼的"白公子",而是会主动撩他的紫微天尊。
"我...我去准备早饭!"云不期慌忙跳下床,却因为动作太猛差点被被子绊倒。
白微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清朗悦耳。云不期红着脸冲进客栈的小厨房,开始乒乒乓乓地摆弄锅碗瓢盆,试图用噪音掩盖自己过快的心跳。
这是他们在江南小镇暂住的第七天。自从解决了北疆的雪妖后,两人决定放慢脚步,好好享受这段关系。云不期坚持要体验"平凡夫妻"的生活,于是租了这家客栈的小院,自己做饭洗衣——虽然大部分家务最后还是白微用法术解决的。
"今天练什么?"吃早饭时,白微问道。自从云不期的守印人血脉完全觉醒后,他学习法术的速度快得惊人,白微不得不每天为他设计新的练习内容。
云不期咬着筷子想了想:"昨天那个'五行转换术'我还没完全掌握,特别是水火相克那里..."
"那就继续练。"白微夹了块腌黄瓜给他,"下午我要去镇东的药材铺一趟,听说那里有株三百年灵芝,对我的...呃,新体质有好处。"他指了指自己星空般的左眼。
贪狼星君的力量与白微原本的仙灵之气融合后,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能量体系。为了完全掌控它,白微需要定期服用一些特殊药材来平衡体内能量。
"我陪你去?"云不期提议。
白微摇头:"你专心练习。晚上我回来检查成果。"
吃完早饭,白微收拾碗筷——用法术,云不期则在小院的石桌上摊开符纸和朱砂,开始练习。白微临走前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别把房子烧了。"
"我是那种人吗?"云不期抗议道,却换来白微一个"你就是"的眼神。
白微离开后,小院安静下来。云不期深吸一口气,开始专注于法术练习。五行转换术是高级法术,需要精准控制灵力流动,稍有不慎就会...
"砰!"
一刻钟后,一团黑烟从小院升起。云不期灰头土脸地从烟雾中冲出,连连咳嗽。他的符纸烧成了灰,石桌也焦黑一片。
"见鬼!"云不期懊恼地拍打衣服上的火星,"明明是按照白微教的步骤..."
他决定换一种方式练习。既然直接画符容易失控,不如试试将灵力导入现成的法器。云不期从行囊里掏出一捆红线——这是他在上一个城镇的集市上买的,据说是什么"月老祠"的圣物,能增进感情。当时他纯粹是觉得好玩,现在想来,或许可以用来练习灵力传导。
云不期将红线绕在左手腕上,右手捏诀,尝试将一缕火灵力导入红线。红线瞬间亮起温暖的红光,却没有燃烧,成功了!
"太棒了!"云不期兴奋地继续尝试,这次是水灵力。红线又变成了柔和的蓝色。
就在他玩得不亦乐乎时,院门被推开,白微回来了,手里拿着个木盒,想必是买到了那株灵芝。
"练得怎么样——"白微的话戛然而止,眼睛盯着云不期手腕上闪烁不定的红线,"那是什么?"
"啊,你回来得正好!"云不期兴冲冲地站起来,"看我发明的'灵力显色线'!不同灵力会显示不同颜色,可以用来检测...哎哟!"
他话没说完,红线突然像活过来一样,猛地伸长,飞向白微,精准地缠在了他的右手腕上!
两人同时愣住了。红线在两人手腕间绷直,闪烁着奇异的粉红色光芒。
"这...这是什么情况?"云不期扯了扯红线,发现它纹丝不动。
白微皱眉,用没被绑住的左手捏了个解咒诀,点在红线上。红线光芒大盛,但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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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白微又试了几种高级解咒术,甚至动用了星空左眼中的星力,红线依然牢固如初。
云不期开始慌了:"这不会真是那个月老祠的'圣物'吧?我当时以为只是商家的噱头..."
白微叹了口气:"你买东西前能不能先让我看看?"
"我哪知道红线也能成精啊!"云不期委屈道,"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绑着吧?"
两人尝试了各种方法——剪刀剪不断,火烧不着,水浸不湿。更糟的是,当他们试图分开超过三步远时,红线就会发出刺眼的红光,像烧红的铁丝一样烫人。
"至少我们知道它有多长了。"云不期苦中作乐地说,揉着被烫红的手腕。
白微难得地露出了挫败的表情:"堂堂紫微天尊,被一根红线难住了..."
云不期突然灵光一闪:"等等!如果这真是月老的红线,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眼睛亮了起来,"我们是命中注定的道侣?"
白微的耳朵尖微微泛红:"胡说什么..."
"不然为什么只绑我们不绑别人?"云不期越说越兴奋,凑近白微,"而且你看,它现在是心形的!"
确实,两人之间的红线不知何时自动缠绕成了一个精巧的心形图案,还在轻轻跳动,像是活物的脉搏。
白微别过脸去,但云不期敏锐地发现他嘴角在上扬:"我们...我们得想办法解决这个。总不能一直这样。"
"我倒是不介意~"云不期坏笑着用绑着红线的手去勾白微的手指,"这样你就跑不掉啦。"
白微瞪了他一眼,却反手握住他的手:"先去吃饭吧。我饿了。"
于是,江南小镇的居民们这天中午看到了奇异的一幕:那位俊美无俦的银发仙师和活泼爱笑的年轻捉妖师手腕上绑着同一根红线,形影不离地走在街上。年轻的那个不停地说笑,时不时故意拉开距离让红线发出红光,引得路人侧目;而年长的那个虽然一脸无奈,眼中却满是纵容的笑意。
"听说他们在月老祠求的红线..."
"真是恩爱啊..."
"年轻人就是花样多..."
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白微的耳朵越来越红,云不期却得意洋洋,甚至故意在面摊前大声说:"亲爱的,你喂我吃吧,我手不方便~"
白微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拉进旁边无人的小巷,抵在墙上:"你故意的。"
云不期眨眨眼,装无辜:"哪有~是红线不让我们分开嘛。"
白微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低头吻住他的唇。这个吻又深又急,像是要把这几个小时的憋闷都发泄出来。云不期惊讶了一瞬,随即热烈回应,红线在他们手腕间发出温暖的光芒。
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白微抵着云不期的额头,轻声道:"既然暂时解不开...不如好好利用它。"
"哇,天尊大人学坏了!"云不期笑道,却在看到白微眼中闪动的星光时心头一热。
回客栈的路上,白微主动牵起了云不期的手,不再在意路人的目光。红线在他们手腕间轻轻摇晃,在夕阳下闪着微光。
当晚,云不期从梦中醒来,发现手腕上的红线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他轻轻摸了摸手腕,那里只留下一圈几乎看不见的金色痕迹,像是某种印记。
身旁的白微也醒了,星空左眼在黑暗中微微发亮:"怎么了?"
"红线不见了。"云不期展示自己的手腕,"但留下了这个。"
白微检查自己的手腕,同样有一圈金色痕迹。他若有所思:"也许...它完成了使命。"
云不期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那它的使命是什么?"
白微回吻他:"让我们承认早就存在的事实。"
第二天清晨,客栈老板娘在打扫院子时,发现石桌上放着一对精致的木雕小人,一个银发飘飘,一个笑容灿烂,手腕间连着一条红绳。木雕旁边放着足够的银钱和一张字条:
"多谢照顾。留作纪念。——云不期 & 白微"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月老祠中,一位白胡子老道看着突然亮起来的姻缘簿,笑呵呵地捋了捋胡子:"又成了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