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 >  第162章 我(162)

她回到宫殿,一切如常。

她心急火燎地问宫女:“今日六殿下回来了吗?”

“还没呢。”

祝以寒在姜兰去和亲的这一个月,在皇上到赐婚之下,已经和冷向笛成婚了。

然而从新婚夜起,冷向笛便不见踪影。

有时他向皇上请命外出体察民情,有时又主动要求去御书房帮忙分忧。

总之,哪里有事务哪里就有他,唯独不愿回来看望她。

因此,祝以寒整日无精打采,每天最要紧的事就是盼着冷向笛归来。

她叹了口气,转身前往景宫,向德妃娘娘请安,随后旁敲侧击地打听冷向笛的行踪。

毕竟冷向笛做什么从不告知她,她唯一的消息来源,只有德妃这里。

德妃自然明白祝以寒的心思,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容,语气淡淡地说:“我这儿子整日忙得脚不沾地,连我这个做母妃的都摸不清他的动向。说起来,我也怪想他的。”

祝以寒难过地叹了口气,又和德妃简单寒暄几句,便回了自己的宫殿。

直到夜里,冷向笛依旧没有归来。

她独自一人守着空荡荡的房间,那股子落寞之感,难以言说.......

回想起当初,她满心以为只要成了婚,两人朝夕相处,感情自然就能慢慢培养起来。

可如今她才发现,事情远非她所想的那般简单,哪怕她一心想要缓和与冷向笛的关系,却连个机会都没有。

冷向笛是故意躲着她吧?他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可她不过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与此同时,在这寂静的夜里,阮玉萱也伤心落泪。

只可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她已是冷家的人,若不是这层身份,恐怕她也会跟着受牵连。

她颤抖着双手拿起一封信,这是她今日在断头台见到家人后,方沛萍塞到她手里的。

尽管这封信她已经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但每次再看,眼泪都会忍不住簌簌落下。

信里,方沛萍叮嘱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因为她是阮家唯一的幸存者,还让她日后记得在祭日时,给阮家先祖上香。

阮玉萱抱着信,哭得撕心裂肺。

冷岭回来时,正好撞见阮玉萱哭得这般狼狈,眉心不由得皱起,没好气地说:“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真是晦气!你现在怀着身孕,可别再哭了!还记得吗?你怀第一胎的时候,整天哭哭啼啼,结果孩子生下来就特别爱哭,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了。这次你要是再哭,把我儿子也弄得整天哭哭啼啼的,我可不会轻饶你!”

阮玉萱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向冷岭:“今日我爹娘都死了,阮家满门被抄,我哭一哭都不行吗?”

“你得记住,你现在是冷家的人,娘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阮玉萱垂下头,不再说话。

她明白,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换不来冷岭哪怕一丝一毫的同情。

毕竟两人当初不过是因门当户对,经人介绍才结的婚,本就没什么感情。

冷岭骂骂咧咧了几句,一边咳嗽着一边上床睡觉:“我最近身子越来越差了,你要哭就滚出去,别打扰我睡觉!”

夜深人静时,阮玉萱叹了口气,悄悄起身,来到冷济的屋子。

冷济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桌上早已备好了她爱吃的东西。

“尝尝,这是我刚采的莲子做的八宝粥,还有这些清爽可口的小甜品,都是我特意去城里最好的美食坊挑的。”

阮玉萱点点头,拿起一块最爱的葡萄糕放入口中,糕点入口即化,满是浓郁的葡萄香气。

“小叔子……”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放心,以后每年我都会陪你去祭拜伯父伯母。”

阮玉萱眼眶瞬间涌出泪水,紧接着猛地扑上前,双臂紧紧环住冷济的脖颈,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两人沉溺其中,难解难分。就在冷济快要失去理智时,他突然慌张地推开阮玉萱,急切说道:“嫂嫂,这万万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之前你可不是这样,明明急切得很!”

“如今你怀着我的孩子,胎儿还不稳定,我绝不能让孩子出事。”

阮玉萱撇了撇嘴,妥协道:“那好吧,今夜我就抱抱你。”

随后,二人相拥着躺在同一张床上。

这一夜,阮玉萱睡得格外安稳。

等她回到自己屋子,看到冷岭仍在酣睡,只是不时咳嗽几声。

她越看冷岭的脸,心里的厌恶就越发浓烈,一股无名火直窜心头。

她转过身,颤抖着声音将所有丫鬟都叫了出去,接着用发抖的手,悄悄往茶杯里撒入药粉。

虽然冷济先前已经给冷岭下过毒,但按估算,至少还得半年甚至一年时间才能要他的命。

可阮玉萱实在等不及了,她迫切地想让冷岭遭到报应,恨不得他立刻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做完这一切后,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屋子。

没过多久,冷岭悠悠转醒,喉间仿佛被烈火灼烧,干渴得几乎要冒烟。

他有气无力地唤来丫鬟,哑着嗓子吩咐道:“快,给我倒杯茶来。”

丫鬟应声而动,片刻间便将一杯茶递到冷岭面前。

他迫不及待地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茶后,他下意识伸手往身旁摸索,触手一片空荡冷清,被褥平整得不见一丝褶皱。

他这才反应过来,昨夜阮玉萱当真没与自己同床共枕,不由得提高声音问道:“夫人呢?她去了何处?”

“回老爷,夫人刚刚出门了。她说今日府中有要事,得出府处理。”丫鬟恭敬答道。

冷岭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不满:“你们怎么也不拦着她?她如今怀着身孕,身子娇弱,怎能随意在外奔波?”

说罢,冷岭强撑着坐起身,吩咐丫鬟伺候自己更衣。

他刚勉强站起身,还未站稳,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溅落在崭新的衣袍和地面上,晕开一片刺眼的猩红。

他难以置信地伸出手,颤抖着摸了摸嘴角的血迹,瞪大的双眼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一旁的丫鬟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反应过来后才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来人啊!快传郎中!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