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如既往地拥挤，蒸汽火车喷吐着白雾，学生们推推搡搡地下车，家长们伸长脖子寻找自家孩子的身影。阿尔文·莱斯特兰奇和德拉科·马尔福并肩站在一根柱子旁，一个面无表情地嚼着柠檬雪宝，一个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打着手臂。
"你儿子又磨蹭什么？"德拉科皱眉，"斯科皮以前从不最后一个下车。"
阿尔文耸耸肩："西里斯上次说要给皮皮鬼的恶作剧收尾，估计又闯祸了。"
就在两人准备直接冲上火车抓人时，站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和口哨声。人群像被施了分裂咒一样自动让开一条路，阿尔文和德拉科同时抬头——
然后僵在了原地。
他们的儿子，西里斯·莱斯特兰奇和斯科皮·马尔福，正十指相扣地从火车上走下来。
不是普通的勾肩搭背。
不是友好的手拉手。
是那种——**手指交缠，时不时还晃一晃，斯科皮耳朵通红，西里斯笑得像偷喝了福灵剂**——的牵法。
阿尔文的柠檬雪宝掉在了地上。
德拉科的嘴唇动了动，但没发出声音。
整个站台安静了三秒，然后——
"梅林的蕾丝内裤啊！"潘西·帕金森的声音从后方炸开，"德拉科！你儿子和莱斯特兰奇家的儿子——"
德拉科猛地抬手打断她，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两个小混蛋。西里斯注意到父亲们的视线，不仅没松手，反而把斯科皮的手举起来晃了晃，咧嘴一笑："嗨，爸爸们。"
斯科皮看起来想把自己塞进行李箱里，但西里斯牢牢抓着他，还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导致斯科皮的脸色从苍白瞬间变成了绯红。
阿尔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西里斯，解释。"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几个附近的家长默默后退了两步。
西里斯眨了眨那双和阿尔文如出一辙的银灰色眼睛："哦，就是……我们在一起了？"他歪头，"我以为很明显了。"
德拉科的手指已经捏得发白："斯科皮·阿克图勒斯·马尔福。"
斯科皮一个激灵："父亲！我可以解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德拉科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西里斯和斯科皮对视一眼。
"呃，"西里斯挠头，"万圣节前后？"
"是去年圣诞节！"斯科皮纠正他，随即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补充，"但那时候我们还没——我是说，只是——"
"——只是每天溜去天文塔约会。"西里斯愉快地补充，"哦，还有那次在魔药课储物间——"
"西里斯！"斯科皮惊恐地捂住他的嘴。
阿尔文的表情像是被人用巨怪棒子砸了后脑勺："……储物间？"
德拉科已经掏出了魔杖："我要杀了你，小莱斯特兰奇。"
"父亲！"斯科皮立刻挡在西里斯面前，"您不能——"
"让开，斯科皮。"德拉科冷笑，"或者你想让我写信告诉你母亲，她儿子在魔药课储物间——"
"我们只是接吻！"斯科皮绝望地大喊。
整个站台鸦雀无声。
潘西·帕金森突然开始疯狂鼓掌："太精彩了！这比女巫周刊的八卦还劲爆！"
阿尔文终于从石化状态恢复，缓缓转向德拉科："……你儿子。"
德拉科咬牙切齿："……你儿子。"
西里斯趁机搂住斯科皮的肩膀："其实你们应该感到欣慰？至少我们没像你们当年那样，先打了三年架才——"
"西里斯·莱斯特兰奇！"阿尔文和德拉科同时怒吼。
***
马尔福庄园的客厅里，气氛比摄魂怪聚会还凝重。纳西莎端着一杯茶，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四个脸色各异的男人。
"所以，"她慢条斯理地说，"我的孙子和莱斯特兰奇家的孩子……"
"不是孙子，"德拉科纠正，"是儿子，母亲。"
"哦，亲爱的，"纳西莎微笑，"在我这个年纪，所有年轻人都算孙子。"她转向西里斯，"孩子，你父亲知道你和我家斯科皮的事吗？"
西里斯咧嘴一笑："现在知道了。"
阿尔文扶额："梅林的袜子啊……"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母亲，这很严重。他们——"
"——像极了你们年轻时候？"纳西莎挑眉，"除了没打那么多架。"
一阵尴尬的沉默。
斯科皮小心翼翼地问："奶奶……您不生气？"
"生气？"纳西莎轻笑，"亲爱的，我看了你和西里斯三年级的圣诞舞会照片——那孩子看你的眼神，连画像里的卢修斯都嘀咕'这不对劲'。"
西里斯得意地撞了下斯科皮的肩膀："看吧，我早说你隐藏得不好。"
阿尔文突然站起来："我们需要谈谈。"
德拉科阴沉着脸跟上。
两个父亲消失在书房后，西里斯和斯科皮同时瘫在沙发上。
"你觉得他们会决斗吗？"斯科皮忧心忡忡。
西里斯耸肩："赌十个加隆，五分钟后他们会开始回忆青春。"
***
书房里，阿尔文和德拉科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卢修斯·马尔福的肖像——老马尔福已经用丝绸手帕盖住了脸，表示拒绝观看这场闹剧。
"所以，"德拉科冷声道，"你早就知道了？"
阿尔文摇头："我知道西里斯喜欢某人，但没想到是斯科皮。"他停顿一下，"……你儿子确实很漂亮。"
德拉科的表情像是吞了一整只狐媚子："阿尔文·莱斯特兰奇！"
"怎么？"阿尔文无辜地眨眼，"你当年不也——"
"闭嘴！"
阿尔文突然笑了："承认吧，德拉科，你只是不爽历史重演。"
"我不爽的是，"德拉科咬牙切齿，"我儿子居然是被追的那个！马尔福家从来都是——"
"——高傲的孔雀，等着别人来讨好？"阿尔文懒洋洋地靠上书架，"看来斯科皮继承了我的审美。"
德拉科猛地抽出魔杖："你想现在打一场吗，莱斯特兰奇？"
阿尔文的眼睛亮了起来："像以前一样？"
***
客厅里，一声巨响震得水晶吊灯哗啦作响。
斯科皮跳起来："他们在拆房子吗？！"
西里斯淡定地啃着苹果："放心，我爸爸从来不舍得真的伤到你父亲。"
纳西莎优雅地抿了口茶："要赌吗？我猜德拉科会先摔魔杖。"
第二声巨响后，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德拉科的领带歪了，阿尔文的银发有些凌乱，但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缓和了不少。
"决定了，"德拉科冷声道，"你们可以继续……这种关系。"
斯科皮眼睛一亮："真的？"
"但是！"德拉科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不准在公共场合做出不雅举动；第二，OWLs考试必须全优；第三——"他瞪向西里斯，"——如果让我发现你欺负斯科皮……"
阿尔文接话："我会先打断他的腿。"
西里斯举手抗议："嘿！我才是你儿子！"
阿尔文微笑："所以我知道打哪儿最疼。"
斯科皮突然小声问："父亲……您和莱斯特兰奇先生当年也这样吗？"
整个客厅瞬间安静。
德拉科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我们该回去了，阿尔文。"
纳西莎轻笑："哦，别走啊，故事才讲到精彩部分。"
阿尔文一把拽过西里斯："走了，小子。"
"等等！"西里斯挣扎着回头，"斯科皮，明天见！记得我们的——"
德拉科一个无声咒封了他的嘴。
***
回到莱斯特兰奇庄园后，西里斯终于重获说话自由："爸爸！你不能这样！我们是认真的！"
阿尔文给自己倒了杯火焰威士忌："我知道。"
"那为什么——"
"因为，"阿尔文抿了口酒，露出一个罕见的温和笑容，"总得让马尔福家的老孔雀有点面子。"
西里斯眨眨眼，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们当年也这样？"
阿尔文放下酒杯，轻轻弹了下儿子的额头："去睡觉，小子。明天记得给斯科皮带个青苹果——马尔福家的人就吃这套。"
西里斯咧嘴笑了："遗传真可怕，是吧？"
阿尔文望向窗外的月光，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