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鄞州回来了,这就意味着……南家被处置的事情会有变动!
南姻的瞳孔猛然一缩,这样细微的动作,被霍鄞州洞悉。
他抬手将南姻拉下马车。
南姻步步后退。
霍鄞州步步逼近。
“你的眼睛跟你的情绪告诉我,你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我的王妃。”霍鄞州抬手握住南姻的腰,狠狠带向自己,让她撞在自己身上。
南姻疼的皱眉,下意识挣扎了一下,腰上的那只手瞬间变得更紧,几乎就要将她的身子,按到他的身体里。
她不敢小看霍鄞州的洞察力,生怕他发觉南家的事情。
“皇帝没有召见你就来了,你这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南姻仰头看向霍鄞州。
霍鄞州垂眸,听见这话,微微挑眉,眼底尽是轻蔑跟不屑:“皇帝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身前**凡胎一具,死后烂肉一堆……那么王妃的意思,是你听命皇帝的,不把自己夫君放在眼里?”
南姻手中的药调出,不声不响:“我没你命硬,在最大的权贵面前,我自然伏低做小……”
话音一落,纤细如发的针尖顷刻之间穿过霍鄞州玄色的衣袍。
就在要接触他身体的刹那,南姻的手腕被握住。
南姻一震。
霍鄞州握着她的手腕,举起。
看清楚那麻醉针,霍鄞州轻嗤:“是好药,但很可惜,你不够快,力量不够强,与阎王一搏,你尚有余力,同我对抗,便是不够看的。”
话音之间,麻醉针已经被霍鄞州从南姻手中取下,扔到了地上。
“你究竟要怎么样!”南姻的眼底赤红。
霍鄞州却忽然松开她:“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南姻步步后退,吃痛的握着手腕,她的腰也被霍鄞州嘞的生疼:“你只会害我。”
“是么?那你进去看看,同皇帝做交易,是什么下场。”霍鄞州提醒。
南姻瞳孔一缩,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脸就朝着燕王府去。
才冲进府,底下的人就上来说……
“什么?”南姻皱眉:“皇帝把小芙儿带走了?却留下了安安。”
这一刻,南姻全然明白了。
皇帝怕他去帮霍鄞州诊治,所以挟持了小芙儿。
不抓安安,是因为她不在乎安安。
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都是帝王安抚人心的假话。
“太上皇呢?”南姻问。
“陛下说外头不安全,让太上皇也留在皇宫了。”
南姻的呼吸一窒。
一股恶心感袭上心头。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将她娇弱的身子全然笼罩。
南姻回头,看着居高临下审视着自己的霍鄞州。
她抿唇,想要说什么。
“你是明王妃,端起你的仪态。”霍鄞州抬手,指尖落在她的鬓边,将她散乱的鬓发挽到耳后,动作温柔,似是爱极了她……
只有南姻,觉得讽刺!
“你早就知道……”南姻抬手挥开霍鄞州的手。
霍鄞州靠近她,看着她依旧后退,他面色的神色冷淡下来:“我说话,你不会听。”
“只要我不理会你,小芙儿就没事!”南姻知道,霍鄞州来是为了让她医治。
霍鄞州敛眉一笑:“是变了,但依旧不够聪明。”
南姻的面色一僵。
霍鄞州已经将她逼到了墙边,拉起她的手,贴到自己额头:“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就没有染上天花。这你要怎么跟皇帝解释,怎么平息他的疑心,嗯?救苦救难的南大夫。”
触手温凉,身上也没出疹。
这……怎么可能!
南姻的手微微一抖,霍鄞州垂眸睨了一眼,握紧她的指尖:“别抖,你不是说了吗,我命硬。”
“是你命贱!”南姻目光一厉。
霍鄞州不气反笑:“是贱。”
“所以九岁那年,我被送往军营的路上,也爆发了天花病疫,领军的将领不敢上报,把得病的人全部扔到万人坑,准备烧死。我推开尸体,推开得病的人,爬了出来。找了草药吃,在没人的林子,躲着随时出没的野兽豺狼,挨了好几天,天花退了,烧退了,我又能活下来了。”
“命贱,也有命贱的好处。跟你,一样。”
南姻的脸色一沉。
但也知道了
霍鄞州这是得过天花,挨过来了,身体有了抗体。
燕王也是如此。
这样万中无一的人,南姻一下子遇见两个。
可是,她要怎么跟皇帝解释,皇帝难道不会以为是她想阳奉阴违,两头吃,偷偷治疗了霍鄞州!
霍鄞州垂敛眉眼,看着南姻,浑然轻蔑的一笑:“你有两个选择,不跟着本王走,但是从此小芙儿跟太上皇,成为你的软了把柄,皇帝要你杀谁你杀谁,做皇帝的刀。”
“第二个,写下书信,与跟皇帝说明,即便是医治好了天花,你也不和离,而且是永不动和离之心。不论生死,你同本王永远在一起,你我……同生共死!”
霍鄞州握紧南姻的手腕,再度拉向自己。
南姻的舌尖都在发颤。
她要和离,一定要和离。
但是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先安抚住霍鄞州,他心机太重,不能被他看出什么来。
否则不但和离不了,南家被处置的事情,也会被搁置。
“你怎么帮我救小芙儿?”
“又不是自己生的,这么在乎?”霍鄞州漫不经心的开口,指尖触碰到南姻的脸。
她躲过去,他也不恼,只淡淡道:“现在换身衣服,跟本王走。皇帝不会,也没有那个功夫,知道你随本王走了。”
南姻根本不信霍鄞州。
但是皇帝……在利益大事上,皇帝也一样不值得信任。
看着南姻犹豫,霍鄞州道:“本王给你换?”
他的手,已然落到了南姻的腰带上,不带任何**,扯开她的衣服。
南姻后退:“别碰我!我自己来!”
霍鄞州也没有再往前,应了一声:“好。”
他转身离开,南姻换好男装,同晚棠交代好一切,才从晚棠的口中得知……
“皇帝现在无暇分身,一是因为天花之祸,二是因为西北蛮夷之乱。西北是燕王的攻伐下的地方,是**,还是有人故意为之?”马车上,南姻看向了霍鄞州。
霍鄞州垂敛着眼眸,没有波澜,没有情绪,缓缓开口:“西北之乱,是因为那些被燕王征伐服了的蛮夷听说燕王独女生死未卜,而弄起的波澜。这是本王唯一能给的,如此,皇帝便不会也不能对霍芙做什么了。”
“对了。”
似想起了什么,霍鄞州看向了南姻:“本王已经用你的名义,吩咐人送了信进宫,告诉皇帝,你不会和离,这辈子,生死,都同本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