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市长办公室的沙发上，郑国庆还保持着批阅文件的姿势睡着了。他怀里抱着的财政预算案滑落在地，露出里面夹着的一张泛黄照片——十八岁的他穿着大奥队球衣，旁边站着扎马尾辫的翟芳芳，手里举着半块馒头。
"又熬夜。"翟芳芳轻手轻脚走进来，把羊绒毯盖在他身上。她刚从财政局回来，高跟鞋上还沾着昨夜暴雨的泥点。
郑国庆猛地惊醒，抓住她的手："全民发钱的方案......"
"已经通过了。"翟芳芳把热豆浆塞进他手里，"你昨晚在直播里说'先让市民吃饱饭'，收视率破了市政厅记录。"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但反对党说你这是'撒钱买选票'，要求审计。"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翟芳芳眼下的青黑处投下细碎阴影。郑国庆突然想起第一次花光十亿时，她也是这样熬夜查账，笔尖在消费凭证上划出沙沙声响。他接过文件，却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给市长当首席财务官，哪能不辛苦。"翟芳芳抽回手，打开平板电脑，"我已经让技术部做了可视化数据模型，每个市民收到的钱从哪来、怎么花，都能在APP上查到。"
屏幕上跳动的光点组成城市地图，每笔资金流向都清晰可见。郑国庆突然笑了："你这招比我直接怼回去高明多了。"他想起昨天在常委会上，反对派拍着桌子说"财政赤字会爆炸"，他当场把翟芳芳算好的收支平衡表拍在桌上，"我媳妇算的账，比你们的嘴靠谱。"
"对了，"翟芳芳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个保温桶，"张妈知道你忙，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打开保温桶的瞬间，浓郁的肉香驱散了办公室的沉闷。郑国庆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肉，突然想起刚继承十亿时，他请全队吃红烧肉，翟芳芳偷偷把自己碗里的肥肉挑出来给他——说"守门员需要脂肪"。
"在笑什么？"翟芳芳递过纸巾。
"笑那些说我'钱多人傻'的专家。"郑国庆咽下肉，"他们哪知道，让市民吃到红烧肉，比买十辆豪车都爽。"
这时秘书敲门："郑市长，电视台来拍'市长的一天'了。"
镜头对准办公桌时，导演皱起眉："郑市长，是不是该摆些文件或者奖杯？"
"不用。"翟芳芳从柜子里拿出个相框放在桌上——那是他们在南极拍的合照，背景是绚烂的极光，两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笑得像孩子。导演突然喊停："这个好，就拍这个。"
拍摄到午餐时间，郑国庆从抽屉里拿出两个不锈钢饭盒："今天吃红烧肉盖饭。"翟芳芳打开自己那份，发现碗底埋着三块最大的肉。她抬头看他，却发现他正对着镜头炫耀："我媳妇算的账，和她做的红烧肉一样，永远不会亏。"
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
"这碗红烧肉我能吃三碗！"
"原来市长也用不锈钢饭盒！"
"翟小姐看郑市长的眼神，比红烧肉还甜！"
下午的市政会议上，反对派突然发难："郑市长推行的'共享电动车'计划，被曝采购价高出市场价30%！"
郑国庆还没开口，翟芳芳突然举起手机："各位，这是我们在废品回收站找到的同款电动车零件，经鉴定是某车企淘汰的库存货。"她切换屏幕，"而我们的供应商，正是这家车企的慈善基金——所有溢价部分，都将用于资助残障人士。"
全场寂静。阳光透过会议室的玻璃窗，照在翟芳芳微微上扬的嘴角上。郑国庆突然想起第一次收购造纸厂时，她也是这样不动声色地拿出原材料涨价的期货合约，让嘲笑他的专家们闭了嘴。
下班时暴雨又至。郑国庆撑着伞送翟芳芳到车库，突然想起什么："差点忘了，今晚总统套房......"
"停！"翟芳芳脸红着打断他，"那是给受灾群众临时安置点！"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两张电影票，"张妈说我们该约会了。"
黑色宾利驶离市政厅时，郑国庆从后视镜里看见助理抱着一堆文件追出来。他踩下油门，对翟芳芳说："今天不看财政报告了，看爱情片。"
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着，前方的路灯在雨幕中连成一片温暖的光。郑国庆突然明白，所谓的政治博弈，不过是换了个赛场守门。而他最大的幸运，是那个在更衣室分他馒头的女孩，如今依然愿意和他挤在豪车后座，啃着张妈做的红烧肉便当，讨论着明天该给哪个社区加装充电桩。
第12章 暴雨夜的馒头哲学
凌晨三点的市政厅灯火通明，暴雨预警升级为红色。郑国庆盯着监控屏幕上被洪水围困的老城区，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他和孤儿院的孩子们挤在漏雨的宿舍里，翟芳芳把唯一的馒头掰成两半，塞给他一半。
"最新数据，老城区水位1.8米，电力中断23处。"翟芳芳抱着文件冲进指挥中心，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我刚联系上武警部队，冲锋舟还有半小时到。"
"不够。"郑国庆抓起外套，"通知大奥队球员，会游泳的全部跟我来！"他扯开领带，露出里面印着"郑国庆1号"的旧球衣——那是他当守门员时的队服。
"郑市长，您不能亲自去！"秘书拦住他，"气象台说有龙卷风......"
"我在更衣室淋过比这更大的雨。"郑国庆推开他，看见翟芳芳已经穿上救生衣，手里拿着两盒巧克力，"你低血糖，记得吃。"
冲锋舟在洪水中破浪前行时，郑国庆听见翟芳芳在身后打电话："对，把全市所有超市的馒头都买下来，要热的......"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花光十亿时，她也是这样冷静地指挥着资金流向，仿佛天生就该站在风暴中心。
"郑市长！那边有老人！"球员小王指着一栋危房。郑国庆立刻跳下水，却被暗流卷得打了个转。翟芳芳一把抓住他的救生衣，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你忘了二爷说的话？'神豪的第一准则是活着花钱'！"
她的话让他想起二爷的考验，想起办公室春色那晚的巧克力。他稳住身形，和队员们一起把老人背到冲锋舟上。老人突然抓住他的手："你是那个发消费券的市长？我女儿说你像她爸。"
郑国庆的心跳漏了一拍。翟芳芳递过热水瓶时，悄悄在他掌心塞了颗巧克力。雨幕中，他看见她救生衣上别着的大奥队徽章——那是他第一次夺冠时送她的。
转移完最后一批群众时，天边泛起鱼肚白。郑国庆瘫坐在冲锋舟上，突然看见翟芳芳蹲在积水中，把热馒头一个个分发给受困市民。蒸汽氤氲中，她的侧脸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在孤儿院分他馒头的小姑娘。
"郑市长！"记者们蜂拥而至，"您觉得这次救灾有什么不足？"
郑国庆接过翟芳芳递来的馒头，咬下一口才回答："不足是我忘了，市民需要的不是完美的救灾方案，而是能吃进嘴里的热馒头。"他举起手中的馒头，"从今天起，市政厅食堂每天多蒸两千个馒头，每个受灾家庭都能领。"
全场寂静。翟芳芳突然笑出声，从文件袋里拿出份文件："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是《应急馒头供应预案》，面粉供应商已经联系好了。"
回去的路上，郑国庆靠在翟芳芳肩上睡着了。他梦见自己还在更衣室啃冷馒头，突然有人递来热水，抬头看见翟芳芳穿着婚纱对他笑。惊醒时，发现她正用纸巾擦他嘴角的口水。
"梦见什么了？笑成这样。"
"梦见你答应嫁给我了。"郑国庆握住她的手，发现掌心有处擦伤，"怎么弄的？"
"搬馒头时不小心划的。"翟芳芳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市政厅的早会上，反对派又开始挑刺："郑市长，救灾款里怎么多出一笔馒头采购费？"
郑国庆把翟芳芳的手按在桌上，掌心的擦伤清晰可见："因为我的首席财务官说，饿肚子的人没心思听政策。"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各位要是觉得馒头不该买，欢迎来老城区和我一起饿三天。"
无人敢应。翟芳芳悄悄用手机给他发消息："算过了，馒头钱在应急预算里，还能再买三万斤。"
郑国庆看着她忍住笑的侧脸，突然想起二爷的另一句话："真正的财富是让你爱的人，永远有分你半个馒头的底气。"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座城市里的每个人，在暴雨夜都能有热馒头吃，在阳光下都能看见，那个从更衣室走出来的守门员，和他的财务官妻子，正把当年分食的半个馒头，变成照亮整个城市的光。
此刻，窗外的雨还在下，但市政厅的早餐桌上，刚蒸好的馒头正散发着热气。郑国庆拿起一个掰开，分给翟芳芳一半，就像二十年前在孤儿院那个雨夜一样。而这一次，镜头记录下的不仅是市长的亲民，更是一个神豪最朴素的真理——最好的政治，从来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有人愿意和你分食一个热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