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一无所知的死去,得知坚定不疑相信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更加绝望和痛苦。”

付玉抬头,吻上厉宗辞的唇。

“厉宗辞,我是不是很可怕?”

“不,这样的阿玉,最美了。”

厉宗辞勾住付玉的下巴,加深这个吻。

善良的付玉,腹黑的付玉,胆小的付玉,勇敢的付玉。

他都喜欢。

付玉只觉得胸口的氧气越来越少,意乱情迷之间,已经被厉宗辞抱起。

忽的,秘书的敲门声打断了旖旎的气氛。

“家主,出事了。”

付瑶得知了真相,自然不能放过季宴礼。

可季宴礼是谁,机关算尽,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渣。

从他学会利用皮囊勾引付瑶,而后一步步在付家站稳脚跟。

他的心就变成了黑色。

他太了解付瑶了,仅仅是看一眼,就发现不对劲。

季宴礼还想洗脑付瑶,榨干她最后一点剩余价值,可付瑶早已不是那个自欺欺人的傻瓜。

她将之前季宴礼给她的乙醚用在了他的身上。

白色的毛巾包裹住男人的口鼻,健壮的男人很快就没了动作。

“季宴礼怎么说也是王室贵族,他突然失踪,于情于理,都不好交待。”

“有什么不好交待?”

厉宗辞冷冷勾唇,“老婆大人,你什么想法?”

恶人自有恶人磨。

维克托已经采取外交手段敦促厉宗辞寻人。

那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为付瑶拖延时间。

恶人自然要由恶人来磨。

郊外,废弃的火葬场。

季宴礼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在水晶棺材里。

棺材正在缓缓移动,进入火化间。

季宴礼无措的拍打着棺材,全无之前的得意与张狂。

付瑶站在一旁,平心静气的按下停止键,打开棺材盖。

“付瑶,只要你放开我,我可以原谅你,我会娶你,我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闻言,付瑶并没有露出和平时一样的幸福笑容。

而是拍了拍季宴礼的脸,“我是问你一件事,为什么选择我?”

“帝国那么多名门望族,你为什么非要祸害我,祸害我们付家?”

“因为只有我被你迷晕了头?”

“我没有骗你,我没有想过要害你。”

“死到临头,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付瑶作势要盖上棺材,季宴礼粗喘着气,语无伦次道:“因为你没有兄弟姐妹,付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要把你弄到手,我就可以拥有付家的一切。”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要带我离开。”

“付玉是厉宗辞的软肋,可我根本不能近他们的身,我必须找到一个足够忠诚的人替我完成计划。”

付瑶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就是那个大怨种。

“那你爱过我吗?或者,你爱付玉吗?”

此时此刻,付瑶还是抱着一丝幻想,她甚至可以接受季宴礼更喜欢付玉。

也不肯相信,这个看似专一忠诚的男人,其实没有心,没有爱。

“我……”

一向巧言令色的季宴礼此时此刻竟然语塞了。

“你谁也不爱,我和付玉,都是你的棋子,为了权势,你可以不择手段……”

付瑶不想说下去,默默推上棺材盖。

眼瞧着棺材快要合上,季宴礼最后的理智彻底崩塌。

他一边拍着棺材板,一边恶狠狠的看向付瑶。

“你又比我清高到哪里去!付瑶!你当真是因为我才会委曲求全吗?不,你贪慕虚荣,霸凌成性,骄傲自大,你怎么会为了其他人低下你高傲的头!”

“你只是看中了王妃的位置,你向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你和我,本质上没有区别!”

棺材被推进火化间。

等到外交部下属的军队找到火葬场,付瑶抱着骨灰盒,失神的看着眼前的人。

付瑶因杀害王室成员被判处无期徒刑。

得知刑期后,她没有选择上诉。

她躺在监狱的床上,幻想着睡上一觉,醒来时,她又回到重新选择的时间点。

重新拥有幸福美满的人生。

……

三个月的时间一到,厉老爷子不请自来,找付玉拔针。

“当初,你为什么会选择付家?”

付玉碾动银针时,冷不丁询问。

厉老爷子捏紧拳头,“我只是想选择最有利于阿辞的女人,没想到,付瑶那孩子竟然这么恐怖,她没嫁入厉家,也许是一件好事。”

说完话,银针没有拔出,而是加深了几厘米。

“你……”

厉老爷子只觉得双眼发胀,整个人提不起一丝力气。

“你,你想杀我……”

“你和季宴礼有什么区别,你选择付家,是为了付家外高祖父长寿的秘密吧。”

厉老爷子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要说没有一点关系,那不可能。

站在权力巅峰的大佬,谁不想长命百岁,千秋万代。

“你既然是他领养的女儿,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其中的隐情吧?”

付玉抿唇,凑到厉老爷子的耳边。

一边说话,一边拔针。

厉老爷子的表情没有放松,而是越来越紧张不安,浑浊不堪的眸子僵直的转动几下,最后的落点在付玉的脸上。

“你,你……”

“一路好走。”

半个月后,厉老爷子暴毙而亡。

哪有什么长寿秘诀,外高祖父其实90岁的时候就死了。

只是秘不发丧,还用领养付玉来吸引注意力,转移焦点。

付家除了外高祖父,没有一个做生意的料。

他担心死讯一出,四周的豺狼虎豹便会闻着味上前撕咬,这才出此下策。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积累的百年家业,终究还是毁了。

老爷子葬礼是按国葬规格举办,隆重盛大,帝国的各界名流,媒体,都来悼念这位传奇大佬、

几个旁系长孙抬着棺材,而厉宗辞举着老人的遗照。

付玉则是跟在他的身后,戴着黑色墨镜,表情肃穆。

有旁系突然站出来拦住付玉,怀疑是她害老人归西。

厉宗辞蓝色的瞳孔冷冷的捕捉他的表情。

他挽住付玉的手臂,“我了解我的妻子,她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厉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