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口中的爸爸,应该就是付家那位活了一百多岁,见证了帝国历史的老人。

对于付玉的身世,坊间一直流传着很多说法。

有人说付玉是他的私生女。

也有人说,男人之所以能长命百岁,定是用了邪术,借了小孩子的命。

于心有愧,才会领养付玉。

厉宗辞抱紧付玉。

“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老婆大人。”

“我要加把劲才行。”

老爷子看着不远处你侬我侬的小两口,气得眼底喷火。

有没有人为我发声!

管管我的死活!

厉宗辞!你个孽孙!有了老婆忘了爷爷!

眼睁睁看着长辈被自己媳妇折磨死……

唉?

老爷子僵硬的肌肉突然松懈下来,原本不能抬起的手臂,竟然能自如活动了。

不仅如此,这些年他右眼皮下的神经总会隐隐抽动,旁人看不出来,但他自己能感受到。

他做过检查,但那些毕业于顶尖学府的医生们只会拿着体检报告说他一切正常。

眼下,那条神经奇迹般的停止了抽搐。

老爷子只觉得有一股新生的力量从头顶传遍四肢百骸。

难道,这小丫头不是故意折磨他?

她是真的有两下子,瞧出他的病症,帮他治病?

15分钟到了,付玉回到车上取针。

“你是不是觉得舒服多了?”

“瞎猫碰上死耗子。”

“嗯?你说什么?”

付玉举起将要放在针包内的银针,笑眯眯的看向老爷子。

“我看你的嘴,似乎也需要医治呢。”

老爷子双手捂住嘴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了。

付玉笑而不语,回溯之前的剧情。

前世,就是这个老家伙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才会不停催婚。

甚至召集帝国上流圈的名媛举办选妻大赛,公开为厉宗辞挑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付瑶被家人送到比赛现场,误打误撞成了第一名。

而第二名,正是之前消失的琳达。

老爷子专横独裁,敲定人选后,便把厉宗辞和付瑶绑定在一起,不仅用性命威胁,还给厉宗辞下药。

所幸,厉宗辞凭借着超强的意志捱到医生拿到解药,没有碰付瑶。

不过,厉宗辞意乱情迷的症状还是吓到了付瑶。

付瑶担心**,马不停蹄的联系男二季宴礼私奔。

可以说,老爷子就是这段悲惨强制爱的罪魁祸首。

被折磨,也是应得的。

“你,你刚才不是已经治过了?”

“哦,那你是承认我的针灸治疗是有效果的咯。”

“我才没有,你少自作多情,我现在状态很好,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你……”

不等老爷子说完,付玉夹着银针,快速施针,扎入老爷子的人中。

厉老爷子心口一热,像是有一团火直冲到喉口。

猛地喷出一口血水,随即眩晕过去,不省人事。

“老婆,这也是给爷爷治病……”

付玉放好针包,小心翼翼的拍了拍。

“不是,这一针是我单纯看他不爽,给他点教训。”

“哎哟,老爷……”

有人想要帮老爷子拔下银针,耳边却响起付玉轻飘飘的警告。

“此针扎在命门处,如果不懂针法,贸然取下,轻则五脏俱废,重则七窍流血。”

付玉抿唇看向准备拔针的保镖,微微抬手,示意他可以拔针。

像是在说,你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

男保镖快要伸到银针上的手指,果断缩回。

谁也不敢冒这个风险,若是因为他们拔针,老爷子暴毙而亡。

他们也得跟着陪葬!死无葬身之地!

厉宗辞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老婆。

没想到付玉这么厉害。

转念一想,那晚他被下药,老婆如果施针救他,一定能逼出他体内的毒。

但她还是选择和自己……

她一定是太喜欢他,才会不舍得对他施针!

厉宗辞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紧紧攥住她的手指。

“厉宗辞,不要向我求情,我可没打算现在就帮他拔针。”

“他的嘴太碎,需要清清毒。”

厉宗辞点头如蒜捣。

一切都听老婆的安排。

“但是,我爷爷不会死吧?”

不会死,但会社死。

之后的一个月,厉老爷子不得不顶着个银针生活。

他找来的名医印证了付玉的警告,此针只有施针者可以取下。

而且,付玉没说,就算她愿意拔,也需等待三个月。

她更没说,此针为活针,睡觉时,会随着患者脸部的经络游走。

虽然不会死,但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感受从神经传来的刺痛。

简直生不如死。

*

厉宗辞和付玉的世纪婚礼盛况空前,声势甚至不输皇室联姻。

婚礼前夜。

厉宗辞正在书房做最后的准备工作,整个婚礼由他操办。

他可不舍得付玉为数不多的精力花费在这方面。

他更喜欢付玉在他身上……多花些功夫。

“少爷。”

徐管家端着拿铁咖啡进入书房,“少夫人找您。”

厉宗辞抿了一口咖啡,“10分钟后,我就过去。”

“这……”徐管家踟蹰道:“少夫人说,您必须马上过去,她有急事找您。”

“急事?什么急事?”

厉宗辞放下咖啡杯,手上的文件洒了一地。

“宝贝怎么了?”

“这……等您找到夫人,就知道了。”

徐管家欲言又止,微微侧身,示意厉宗辞自己寻找答案。

心底升起股不祥的预感。

厉宗辞快步走到卧室,套房空无一人,因为没有开灯,显得十分黑暗萧索。

仿佛这段时间所有的温存与幸福都消失不见。

这间房,只剩下厉宗辞一个人。

“老婆大人,老婆,宝贝,阿玉。”

没有人回答,只有打开的窗户吹动窗帘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厉宗辞摸到吊顶灯的开关。

按了一下,毫无反应。

“阿玉,付玉!”

厉宗辞咽下烦躁恐惧的心理,摸黑走到卫生间门口。

他刚要打开门,就感受到有人从背后抱住他。

“是你吗?阿……”

不等厉宗辞确认身后的人是不是付玉,一阵银针刺入他的体内。

厉宗辞顿感头晕目眩,大脑一片空白,呆愣的几秒后,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