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两步,怀中的人就动了下。

她似乎不太舒服,下意识抬手,圈住严寂礼的脖颈。

又把头埋在他肩窝处,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角度,这才放松地将脑袋搁进去。

清浅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一侧。

严寂礼浑身骤然僵硬。

脚步顿住。

听到耳畔传来她无意识的嘟哝,抱怨似的,带着混沌的娇嗔。

“臭石头……”

“脾气臭……咖啡也臭……”

“难喝……”

严寂礼抱着她,略略转身,视线扫到沙发面前的桌几。

上头摆着杯几乎全满的咖啡。

杯口还有一个极浅淡的口红印,可以看得出它的主人只抿了一口,就不再光顾……

有这么难喝?

严寂礼眉心微拧。

转过头,阔步走入休息室。

将人轻轻放到床上。

他脱下她的高跟鞋。

看到白皙圆润的指头绷起可爱的弧度。

每一处关节都泛着粉。

他眸色骤暗。

还未动作,沈知意便喃喃着翻了个身,趴抱住他的被子。

裙边卷起。

露出一大片白皙的大腿肉。

丰润柔美。

再沿着弧度一路往下,自然过渡成纤薄的小腿。

弯折的每一处线条,都均匀流畅,修长惑人,仿佛被无形的手悄然捏塑。

美得惊心动魄。

严寂礼呼吸蓦地加重。

有些凌乱地起身,拉过被子将裙下风光全部盖住。

而后倒退两步,不再看她。

心里又升出几分对她的气恼。

不让她穿短裙,她反而越穿越短。

还趴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室,睡得一点防备都没有。

要是有人进来……

他气息沉郁。

骤然转身。

皮鞋重重碾过休息室的地毯,连脊背都绷成冷硬的直线。

等会儿,一定让她好好求他。

……

沈知意是被饿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

床单被罩都硌得慌。

环顾四周。

看到玻璃窗外的景色,确认自己还在严寂礼的办公室。

应该是他的休息间。

他回来了?

沈知意匆匆下床,看了下表。

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自己不知不觉睡了好几个小时,连晚饭都没吃。

都怪那个臭石头!

回来得那么迟!

害她等了那么久,都犯困了。

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走过去拉开门,看到罪魁祸首坐在办公桌后,正在专注地看文件。

严寂礼听到动静抬眸。

搁下笔,什么也不说,双手交叠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就那么无言地看着她。

目光审视,带着天然的压迫感。

他在命令她过去。

沈知意不由自主地抬步,向他走近。

“醒了?”

他终于开口,语调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沈知意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似乎在说。

知道该怎么求我了吗?

她光是想象他的话外音,在脑海中编织出大大的他,对着芝麻丁点的她冷嘲热讽的画面,就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跟前。

手一伸,“佛牌还我!”

严寂礼:……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他转过办公椅,掀眸看她。

沈知意眼一瞪。

“你霸着奶奶给我的东西,还有理了?”

严寂礼险些气笑了。

“不是你摔过来的么?”他指节搭在椅侧,眸光微冷,“你丢的佛牌,怎么还反咬一口,说是我霸占的?”

“沈知意,你很会无理取闹。”

沈知意又饿又气。

分明是他先说那些过分的话,她才朝他丢牌子的。

分明是他先欺负她的!

现在还反过来,说她无理取闹?

这人真的很过分!

她想到商绮京说的,态度软一点的话。

可她这辈子没做过软蛋!

尤其还是这种饿急眼的时候。

她视线扫到他胸前和身侧的口袋,气呼呼道:“你不给是吧?”

“我自己拿!”

一团栀子香气猝不及防地逼近。

接着,那双柔弱无骨的手,就毫无章法地在他胸前口袋乱掏。

严寂礼胸膛起伏。

古井无波的眼底淌过惊愕。

回过神后,他蓦地抬手,握住她的腕。

“胡闹!”

他用力钳住她的动作,向上推移远离他的胸膛,另一手掌住她的腰,不让她乱扭乱动。

可挣扎间,沈知意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前一栽,跌坐在他腿上。

还是双腿岔开的姿势。

距离陡然贴近,方才还剑拔弩张的空气,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两个人都呆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

严寂礼气息陡然加重,连眸色都暗了几分。

“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冷声斥问,呼吸却滚烫,“这样摸一个陌生男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沈知意只觉得他掌心好烫。

那温度透过纤薄的布料,渗透进她腰间的肌肤。

让她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你又不是别人。”她嘟哝着,扭了扭腰,掀起水雾般的眸,软软瞪着他,“妈妈说我们要结婚的。”

“你马上就是我老公了。”

“也不能摸吗?”

“况且、况且还是隔着衣服……”她蜷了蜷指尖,对上他幽深如潭的视线,不知为何感觉脸颊发烫,话也说不下去了。

咬着唇沉默。

严寂礼几乎要被她天真的话,撩动得浑身都烧起火来。

他直勾勾盯着她绯红柔软的唇瓣。

和那颗咬住唇的小小贝齿。

“你跟谁学的?”他声音哑烫,目光沉沉地锁住她,侵占性越来越强。

“什么?”沈知意不解抬眸。

“坐在男人腿上,用这种眼神和语气,说这种话。”严寂礼紧紧箍住她的腰,握在她腕间的那只手,却陡然松开,扯了扯领带。

“这种事,你都跟谁学的?”

他在脑海中一遍遍地自我挞问。

为什么她会这么软。

这么香。

又该死地天真。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想去摩挲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