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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不了那也多了三位气界的教席,咱不亏啊。”
“他竟想这么多?什么时候想的?”
齐老点点头,他也有如此的想法。
“我竟然没有半点感悟。”
傅荣卿叹气出声,眸子里多有懊恼神色,难怪父亲会专门给他寄帖子,按说那本该是他要想到的事情。
齐老给他续茶,傅家的人啊,良善有余,偏算计不足。
“无妨,每人境遇不同,想法自然也不一样,今日话已说开,小的想说亲王大概也是这般的想法,对方既然要插手,倒不如趁此机会也给对方一些颜色看看。”
闻言傅荣卿正襟危坐,若有所思。
“那几人可是千挑万选的人才,人中龙凤,哪怕是那小妮子,她再优秀,怕也是不能够吧。”
那孩子才读书多久,齐老和陈秋生这心思,不会太过了吗?
“况且距离两方比试也只有半年的时间。”
“时间不打紧,进度也不打紧,方法对了就可,人对了就可,与其使其短,不如使己长!此乃之后我们需要一直跟进的路线。”
傅荣卿闻言闭上了嘴巴,内心震荡不止。
齐老乘胜追击,“沈曼是个好苗子,好苗子会吸引其他的好苗子,陈府官既然会通过她想到这些个事情,怕是他从那孩子身上瞧出了些什么东西。”
天时地利人和,虽不知为何是沈曼,但此时偏就是沈曼被放在了这个风口之上。
“至于她做不做得到,结果另说,于我们而言,以后的路就是要这么走下去,不是她,也会是别人,咱们浮山学堂要有自己的掌控权。”
“......”
...
抽离思绪,沈曼再次环顾四周。
微微叹出一口气,几个月来,齐老一再对沈曼要求礼仪,这肯定不是老人家自己的固执。
既如此,那她就该从头开始就做好准备。
想法一定,沈曼收敛表情调整站姿,好似前方就有长者在进行训诫。
约莫四十分钟,她隐约觉得自己都要站不住了,此时一名老者慢慢走了出来。
他于一边站定看着沈曼,沈曼也暗自观察他。
人头上戴着黑帽子挂一尾雀翎,帽子中间还用金线纹着一座浮山。
“浮山学堂的教席分为三个等级,一尾为三等,二尾为二等,三尾则是一等。”
这人是浮山学堂的教席!也就是学堂里的老师。
沈曼微微站直,对着老者施礼,“见过教席。”
老者微微点头,“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考场。”
一路步行全都是小路,沈曼尽量目不斜视只跟着老者的步伐,三五步的差距,不多不少。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们到了一处小门,老者停下脚步,只是站在门前。
“接下来我就不进去了,你自个儿进去,三百米开外的地方有一处凉亭,那里有一个篮筐,里面有些锦囊,你挑选一个。”
沈曼不得要领,挑选了然后呢?
但她看对方已经闭嘴且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多说无益,沈曼看了看里面,再度施礼。
“是,学生明白。”
不懂也得装懂,要不然印象分就没了。
沈曼进了小门之后老者便关了门。
回头看着那小门沈曼一个轻轻叹气径直往前走。
走了大概三百米果然看见一个凉亭。
不同于沈曼想象的那样,凉亭除了中央石桌上有个篮筐之外,不远处大概三五十米开外的地方还有几排灯笼。
沈曼先是观察了四周一番,发现凉亭四周还残有不少脚印,想来取锦囊的不只她一人。
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考生,瞧着人数还不少。
顺便灯笼那里似乎缺少了几个,数一数灯笼缺了十五个。
也就是说已经有十五个人进去考试了。
每年会来参加浮山学堂的入学考的考生人数并不多,十几二十几是常态。
无论是哪个世界,消息都最值钱。
哪怕你有能力,你不知道有这种学堂,有这种考试,那一切都是枉然。
所以说沈曼觉得自己运气好,这话当真不假。
这种考试一般只是在某个圈内传播,沈曼这种平民小丫头能有机会来参加考试本身就非常奇特。
时间不等人,沈曼沉着的呼吸,从篮子里取出一个锦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道算术题。
【今有妇人河上荡杯,津吏问曰:“杯何以多?”妇人曰:“家有客。”吏曰:“客几何?”妇人曰:“二人共饭,三人共羹,四人共肉,凡用杯六十五。不知客几何?”】
【请解题,并取走对应的灯笼。】
好家伙,这浮山学堂的入学考试一套接着一套,确实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
不过这个题难不倒她,这题简单,简单翻译一下就是这样。
【客人吃饭2人共用1碗,喝汤3人1碗,吃肉4人1碗,共用65只碗。问客人多少?】
初中的方程题而已。
设客人数为 X,则:
X/2 X/3 X/4=65
答案是60。
客人是六十人。
心思一定,沈曼走向那排灯笼,不期然在灯笼后面发现一条小路。
小路被树枝挡着,远处并不能看得真切。
看来这条路就是她要走的路。
再回看灯笼,每个上面都标有数字,她取下写着六十数字的灯笼,只看背面又写了一句话。
【请解开字谜并携带好灯笼以及锦囊前往谜底所示号房。】
沈曼咋舌,还好之前齐老给她补习过,杂七杂八的东西学了一堆,又是作诗又是猜字谜。
也算是她学习态度尚可,学习能力过关,每个课程都有掌握,要不然她怕是连考场都进不去。
【三斤半,四斤半,三斤四斤共几斤?】
答案是七斤。
前面的三斤半四斤半是障眼法,真正的数是3加4等于7。
七号房是吧。
拿了灯笼和锦囊,沈曼开始往唯一的一条道上走。
走的时间也不长,十到十五分钟的样子,一路上皆是泥土路,路边杂草丛生,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些野花。
虽说日子转暖,但远不到开花的时候,想来这边偏暖,人说高处不胜寒,这里野花已开,想来不在高处。
沈曼莫名有了一丝遐想,她环顾四周,仰头眺望,虽说雾蒙蒙,但仔细端详,依稀似乎能看出些山边轮廓。
这里是...盆地!还是说...
渠荟城大概就是越南边陲,往南是昆仑群岛,如果是气界的望天岛约莫就是昆仑群岛的位置,也就是中国古代常说的大昆仑山,那么浮山岛...
瞧着这周边地形,难不成是越南中部的火山口区域?
不对啊,不是说是浮岛么?不是说和望天岛有连桥?
搞不懂...看来有机会还得好好看一看更加详细的地图。
拐过一个弯,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沈曼在一路上又看到不少小屋。
屋子正面一扇小门,一米多高,人要进去得要弯腰,屋子没窗子,就跟小时候在农村那边看到的小土地庙似的。
沈曼仔细端详,发现小屋一侧挂了号码牌,而每座小屋的正前方则站了一个人。
人穿着小厮常服,带着黑色帽子但没有尾翎,这应该是浮山学堂里工作的下人。
齐老说他们这边的下人全都是精挑细选,礼仪和修养都是提前教导过的。
顺便哪怕是下人其实也有区分,一部分可以理解为家生子,是傅家一手培养出来的下人,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外招,这点希望沈曼能区分清楚。
他们两者打扮上区别不大,全都是深色常服,黑色帽子。
但傅家的家生子都会携带傅家铭牌,铭牌挂在腰间以示区分。
沈曼重点看向人家腰部,果然瞧见了一枚透亮的玉牌。
是傅家的家生子,凡是此类的下人一应支出全都是傅家在负担。
也就是说咱们的傅院长为这个学堂自费了全部下人的开支。
啧啧...好大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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