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摸着腕上的翡翠镯,指尖轻轻叩了叩。
空间里那几个发烫的金蛋突然"咔"地裂开条缝,蛋清裹着鹅黄的蛋液渗出来,很快凝成圆滚滚的蛋形——这是她用灵泉水泡了七夜的种蛋,终于孵出了第一批"四季蛋鸡"。
天刚擦黑,她揣着三个鸡蛋摸到李桂花家。
李桂花正蹲在灶前添柴,见她来眼睛一亮:"小苏同志?"
"婶子,"苏檀把鸡蛋往她手里一塞,"您试试这个。"转身就要走。
李桂花捏着鸡蛋直咂嘴:"这蛋比普通的沉,壳还泛金光。"她扯着嗓子喊屋里写作业的儿子:"铁柱!
烧锅热水!"
热水刚滚,李桂花把蛋往锅里一丢。
三息不到,厨房飘出股甜丝丝的香气,比炖了三小时的鸡汤还浓。
院外路过的张婶子吸了吸鼻子:"啥味儿这么香?"
"李桂花家偷吃肉了?"王大娘拎着菜篮凑过来。
"偷个屁!"李桂花掀锅盖,三个剥好的鸡蛋在白瓷碗里颤巍巍的,蛋黄红得像浸了晚霞,"苏同志给的金蛋!"
张婶子凑过去戳了戳蛋白:"软乎得能掐出水!"
王大娘直接捏起一个咬了口,眼睛瞪得溜圆:"我活四十年没吃过这么香的蛋!"
消息像炸开的炮仗。
半小时后,李桂花家院里挤了二十多号人。
赵铁柱扒着门框喊:"苏同志!
我娘说这蛋能卖钱不?"
苏檀倚在门框上笑:"想挣钱?明儿跟我去后山搭鸡舍。"
第二天天没亮,赵铁柱带着五个壮小伙扛着锄头来了。
苏檀指了指村后废弃的牛棚:"把草垛清了,挖三个深三尺的坑——"她压低声音,"埋灵泉水浸过的草药,鸡吃了少生病。"
陈老汉扛着刨子晃过来:"小苏要饲料槽?
我昨儿量了尺寸,这就去砍竹子!"他拍了拍腰间的工具包,"通风窗我给你留三指宽,既透气又挡雨。"
三天后,牛棚改的鸡舍支棱起来了。
竹编的饲料槽整整齐齐排着,墙根的草药堆散着淡淡药香,二十只黄毛小鸡仔在里面扑棱翅膀——苏檀趁夜从空间里放出来的,每只都比普通鸡崽壮实一圈。
王书记的自行车"吱呀"停在鸡舍前。
他扒着竹篱笆往里看,捡起地上的鸡蛋:"这蛋...比普通的大两圈?"
苏檀递过煮好的鸡蛋。
王书记咬了口,蛋黄的香在舌尖炸开,他猛地站起来:"小苏!
我刚从市供销社回来,他们正找特供鸡蛋!"他掏出钢笔在本子上划拉,"每月五百枚,每枚两毛五!"
"两毛五?"赵铁柱倒抽口凉气——普通鸡蛋才八分。
王书记把本子拍在苏檀手里:"签了!
市里领导说,这蛋煮完汤都能喝,他们食堂要订半年!"
当晚,晒谷场点起了汽灯。
苏檀站在石磨上,手里举着油印的《养殖合作社章程》:"鸡苗我出,饲料我教着配,挣的钱按工分算——"她晃了晃手里的订单,"头月就能分五十块!"
"我入!"李桂花第一个举手,"我家铁柱能喂鸡!"
"算我一个!"张婶子挤到前面,"我家有旧竹筐,能当鸡窝!"
陈老汉敲着旱烟袋笑:"我给合作社打饲料槽,算技术工不?"
苏檀翻开怀里的规划图,纸页被风吹得哗哗响:"养鸡只是头桩。
等鸡场稳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里发亮的眼睛,"咱们还能琢磨别的。"
深夜,知青点的油灯还亮着。
苏檀趴在桌上记账,本子上歪歪扭扭写着:"鸡苗二十只,饲料成本三块五;首月订单五百枚,收入一百二十五块。"她摸着腕上的镯子,空间里又有新的蛋在发烫。
窗外传来零星的鸡鸣。
她推开窗,山风卷着青草香扑进来。
远处传来脚步声,她耳尖动了动——是顾沉砚的军靴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顾沉砚背着军绿色挎包站在门口,晒得黝黑的脸上带着笑:"听说我家小财神要当社长了?"
苏檀把账本往他怀里一塞:"正好,合作社缺个管账的。"
顾沉砚翻着本子,指尖停在"等鸡场稳了"那行字上:"琢磨别的?"
苏檀眨眨眼:"等鸡场订单稳了...总得让社员们多挣点。"她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影,"比如,养几头能长膘的猪?"
窗外,第一声鸡啼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