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却挑挑眉，笑着说道：“不用了，在这儿说就行，是不是关于棒梗学费的事？”
冉老师吞了口口水，依依不舍地移开目光，脸颊微微发红。
冉秋叶啊冉秋叶，你怎么这般没出息！怎么能一直盯着别人准备好的饭菜移不开眼呢？
“这样合适吗？不太妥当吧。”
秦淮茹看向林建，现在正是饭点，林建已邀请她们母子一起用餐，而她们家又来了客人，若再一起吃，怕对主人家不太公平。
“无妨，饺子快熟了，今天包了不少，一起吃吧。”
林建笑着说。
【冉秋叶羞涩欣喜 20】
【秦淮茹感激 20】
“那也好，冉老师，一起吃点吧。”
秦淮茹感激地看着林建，然后对冉秋叶说。
秦淮茹现在真的把林建当作依靠，丝毫不愿让他对自己有厌恶感，因此林建这般关照她，她心中充满感激。
如果是过去的傻柱，秦淮茹可能只会习以为常。
人就是如此，对他太好反而会让她习惯，这是最可怕的事。
斗米恩，升米仇！
林建察觉到秦淮茹和冉秋叶的情绪波动，微微一笑，把笊篱递给何雨水后问道：“棒梗，你跟奶奶吃饭了吗？”
林建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棒梗愣住了，内心却泛起一丝期待。
难道他是想让我带点吃的回去？
【棒梗兴奋值 20】
“还没呢。”
“哦，那赶紧回去吃饭吧。
小年夜了，也应该给你们包饺子了，快回去吃吧。”
林建语气平淡，但话里分明带着催促之意。
【棒梗愤怒值 100】
既然不留我吃饭，干嘛还问？我都打算走了。
心里不满，棒梗黑着脸转身离开。
秦淮茹默默注视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
棒梗和林建的关系实在糟糕。
她能感觉到林建对棒梗并无好感，而棒梗对林建更是满心怨恨，但她对此无能为力。
冉秋叶目送棒梗离去，一脸困惑地转向秦淮茹。
“贾梗妈妈，贾梗不在这里吃饭吗？”
秦淮茹神情怪异，勉强挤出笑容。
“他不在这儿吃，跟着奶奶一起呢。”
冉秋叶越发疑惑。
以前她来过秦淮茹家，知道秦淮茹非常孝顺，对婆婆极好。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饭都不一起吃了？
今天可是小年夜啊！
“冉老师，请坐，别客气。”
林建坐下后招呼冉秋叶落座。
冉秋叶笑着点头，在林建对面坐下。
秦淮茹端来茶水递给冉秋叶后才坐下。
“冉老师，您今天来有什么事？学费的事吗？”
冉秋叶点点头，苦笑了一下。
今天是小年，更是小年夜，谁不想回家吃团圆饭？可她不得不出来挨家挨户收学费！
“是这样的，今天所有老师都在家访。
学校还开了会，贾梗应该跟你说了吧。”
秦淮茹微微一愣，缓缓摇头。
“没呢，下午我去置办年货了，刚回来不久。”
冉秋叶愣了一下，眨了眨眼。
“那我再说一遍。
学校希望今天学生们能把学费交齐，而且年后会有学生升初中，不交学费的话，初中不会接收，会被退回原学校。”
冉秋叶话音刚落，秦淮茹的脸色就变得复杂起来。
冉秋叶以为秦淮茹遇到了难处，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您家的情况，一直在想办法帮贾梗减免学费，但学校里困难的学生太多了。”
神京市的规定是，家庭月均生活费低于五块钱才能免学费，而秦淮茹家刚好够这个标准，她也感到无奈。
秦淮茹皱眉不语。
“冉老师，您来后，棒梗是不是直接带您到了这里，没让您进家门吗？”
冉秋叶愣了一下，点点头说：“是的，我敲了门，棒梗出来后就带我来这里了。”
秦淮茹的表情更加阴沉。
“我把棒梗的学费交给奶奶了，没想到老太太这么做了。”
冉秋叶一脸茫然：“什么情况啊？”
林建也是一头雾水，无语道：“贾张氏竟然私吞学费？”
何雨水煮饺子时听到，也惊讶地低声道：“真不要脸。”
小当的脸色也不好，觉得奶奶的做法不对。
“昨天钢厂发工资，我晚上直接把钱给了棒梗奶奶，约定今天交学费。”
冉秋叶更加困惑了。
“那您家现在怎么了？贾梗的奶奶？”
秦淮茹和贾张氏已经分家了。
老太太对秦淮茹不好，经常打骂她，还诬陷她在外面不检点。
分家后，棒梗说不认秦淮茹当妈了，跟着奶奶住，而秦淮茹带着两个女儿暂时住在隔壁的小屋。
林建直白地说出这些，让冉秋叶震惊不已。
“冉老师，棒梗的学费总共是多少？”
“三块钱。”
冉秋叶脱口而出。
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林建一看，是娄晓娥。
“晓娥姐，你怎么来了？”
娄晓娥眼圈泛红，见到林建家里有人，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
“林建，我有事找你，出来一下。”
“哦，什么事啊？”
林建猜测可能是关于许大茂的事情。
许大茂在钢厂躺了两天，林建一直没告诉娄晓娥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娄晓娥是否去过钢厂。
林建和娄晓娥走出房间。
此刻天色已暗，院子里空荡无人，正是晚饭时间，各家各户都在家中用餐。
出了屋子，娄晓娥神色严肃地看着林建问：“小建，你告诉我，大茂到底怎么了？”
林建挑挑眉，“晓娥姐，你应该知道了吧？年底钢厂的庆功大会，我们演的话剧《白毛女》，大茂哥演地主黄世仁，结果被东厂的一个老保安看得入神，朝大茂哥开了一枪，打中了他的腿。”
娄晓娥脸色愤怒：“那处理结果呢？我去钢厂两次了，没人跟我说明情况，难道大茂就这么白白挨这一枪？”
“是我疏忽了，晓娥姐，这事怪我。”
林建拍了下额头，赔笑道，“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但忙着其他事，忘了告诉你。”
娄晓娥深吸一口气，盯着林建等待解释。
“是东厂的一个老同志，有战争后遗症，误伤了大茂哥。
钢厂已经严肃处理了他，东厂还承担了大茂哥的医药费，并补偿一年的工资。”
娄晓娥听后，怒气消了一些。
许大茂月薪四十多，一年工资近五百块，不用自掏腰包治病，这个赔偿还能接受。
“大茂伤得重吗？我去了两次，他都躺在床上，完全动不了。”
娄晓娥担忧地问。
林建没直接回答，反问道：“你没问医生？大茂哥也没告诉你？”
娄晓娥摇头：“没问，医生说腿伤有些严重，但不会残疾，可大茂哥不说话，只发呆或睡觉，很不对劲。”
正是大茂这种异常表现，让娄晓娥十分不安。
娄晓娥和许大茂结婚多年，对他还算熟悉。
但受伤后的许大茂既不骂人也不说话，只是呆呆地躺着，有时看她的眼神让她感到恐惧。
林建叹了口气，思量片刻后，决定把事情告诉娄晓娥。
“晓娥姐，不如这样，你先在我这儿吃顿饭，吃完再详细告诉你关于大茂的事。”
提到吃饭，娄晓娥的肚子突然发出声响，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林建一眼，“那就在你这儿吃吧，闻着你家的饭菜香，我都饿了。”
“快进屋吧，外面冷。”
林建说着领着娄晓娥进了屋。
冬日里大雪纷飞，与几十年后的景象截然不同，那时冬天难得见到雪，即使下也是那种细小的雪花，像洒了洗衣粉一样。
屋内，秦淮茹正和冉秋叶交谈，冉秋叶满脸愤慨。
“太过分了，这老太太怎么能这样做？”
何雨水附和道：“就是，贾老太太太欺负人了，连棒梗的学费都扣下了，哪有这样的事！”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
“家丑不可外扬，但我已经想通了，贾家的事跟我没关系，不是我不对，是他们对不起我。”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秦姐，冉老师，学费的事先放一放，饺子煮好了吗？我们先吃饭吧。”
林建打断了她们的讨论。
屋内的三名女性和两个女孩都望向林建，表情各不相同。
“好，吃饭。”
秦淮茹迅速换上笑脸，准备给何雨水盛饺子。
“娄晓娥，你怎么也来了？”
秦淮茹和娄晓娥一向不合，给了她一个冷眼。
“你管得着吗？林建请我吃饭，关你什么事？”
“虽不关我的事，但你男人不是还在医院躺着吗？今天小年，你不去看看他，却跑到林建家吃饭，这算怎么回事？”
“秦淮茹，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不在家吃饭，跑来这里蹭饭，还带了孩子，是不是占不了柱子的便宜，就转到小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