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记忆里是有两个舅舅,都去了弯省发展。
原主的亲妈当时因为看上许长贵这个渣爹,放弃了出去的打算,正是因为这一决定,葬送了原主母亲的生命。
也让原主从小就失去了母爱?
许枝枝狐疑的接过梁凤兰手里的信封,全信两页纸,把当初离开华夏的事阐述明白,剩下的就是对亲妹妹的挂念,还说八月会回国投资,到时候希望能见上一面。
光是看信,梁凤兰倒是没有欺骗她,确实是女主的舅舅来信。
女主舅舅这个角色只在女主被家暴惨死后出现过一次,就在葬礼上。
后来没多久,女主舅舅就收购了纺织厂,查出家暴男做假账,直接将家暴男弄到了局子里。
这么看,舅舅是一个好角色!
“是吧,我没骗你,舅舅要回来了,你那房子怎么说也得让杨玉芬那贱人还回来。”
梁凤兰小心翼翼的瞧许枝枝的脸。
就见她不急不忙的将手上的信纸合上,面无表情的道,
“嗯,我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信封上有地址,还有联络方式,到时若真是想要找到这个舅舅,只需要照着信纸上的地址联络就好。
什么意思,这是打算六亲不认!
梁凤兰还待要说些什么,那边李欣然已经提着东西过来了,
“枝枝,你认识这人?”
许枝枝摇摇头,“不认识!”
梁凤兰气得咬牙,“小姑娘,我是她后妈,这是她爸爸,这黑心肝的白眼狼想把我们这对穷爸妈给甩掉,你就评评理哪有这样做孩子的?”
李欣然冷哼了一声,
“爸妈?许枝枝生孩子的时候你们在哪儿?还有脸说自己是父母!”
“哎,你这说话难听的丫头,你又是谁?”许长贵上前质疑。
“我是她大姑子!走开点,我们还得去赶火车了!”
李欣然对旁人一向耐心不多,
更何况许枝枝都说不认识这两人了,有多远滚多远。
“就算是大姑子又怎么样,她男人死了迟早得改嫁,还不是要回娘家的?”
啥玩意儿?
李欣然听到咒骂弟弟的话,没忍住,一拳头就砸了过去,
“我弟弟没死,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李欣然的拳头又急又凶,把梁凤兰打的两眼一花,人都差点栽倒在地。
没死?
许枝枝的男人怎么能没死?
老知青点的人都说这次破获的大案子是那个啥团长立了奇功,只是人不行了,这怎么还没死了?
梁凤兰也是服了,都说这当兵的工作危险,偏偏许枝枝这个男人都死了三回了还没死成。
她冲旁边一直蔫头耷脑的许长贵使了一个眼色,既然好说不行,那就直接给弄回去得了。
到时候就算她男人没死,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离婚还能分一笔钱。
许长贵也接收到了妻子的眼色,当即笑着去拉许枝枝的胳膊,
“你过来,爸有几句私房话要跟你说说。”
许枝枝早就见识到了许长贵那不安分的手,过去在家里,许长贵对她从来没有过温言软语,突然这么好说话,肯定不安好心。
她当即就倒退了一步,目光冷冷的落在许长贵兜里的手上,
“爸,你是想硬逼着我回去吗?”
她葱白的手指抓着裤腿,额间的碎发落在漂亮精致的小脸上,脸色苍白,惹人怜爱。
李欣然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这家人对许枝枝不好!
许枝枝是怕他们!
她生活在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父母对自己和狗弟弟宽容开明,他们从小得到的资源相差无几,但她也知道,很多家庭里,女同志需要很努力才能得到跟男同志相等的资源。
而眼前这个许家应该就是这样。
听弟弟说,弟媳妇的亲妈很早就去世了,渣爹又娶了后妈,当初也是这家人扣着许枝枝不让随军,还用弟弟的津贴。
很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李欣然握了握许枝枝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安心,
“枝枝,你去家属区门口先等着,后勤部长说派车送我们去火车站,我跟叔叔阿姨单独说两句。”
许枝枝张嘴,“欣然姐,这不合适吧?”
李欣然看不得许枝枝这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分贝提高,
“怎么不合适,都被欺负成啥样了,赶紧的!”
——
营地对面是青山农场的麦田,再往左走是一片的刚长起来的玉米地。
许长贵跟梁凤兰知道从闺女那里榨不出一丁点的油水,那就只能跟这个大姑子说了。
别看许渣爹在屋里头横,可是在外面,特别是这些有头有脑的官老爷面前,向来只有听话的份。
前面这姑娘看上去人高马大,也是大院里出来的,刚刚一拳头差点就要了老婆子命。
他心里有些慌。
“你怎么就答应她了?”
梁凤兰心里也慌慌的,可表面上不得不装出厉害的样子。
“我刚刚看她那眼神儿就像是看到李文竹,凶狠的厉害,我不答应兴许她还能给我两拳。反正咱们是许枝枝的长辈,她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但许枝枝好像也不承认咱们啊!”梁凤兰提醒。
这要真是当他们是长辈,还能有后面这些事儿?
“承不承认的,咱们都是!”
其实许长贵心里更虚,这丫头的男人没死,要知道自己又来找她,会不会报复自己?
夫妻俩嘀嘀咕咕跟着李欣然往前面走,一个没注意就直接撞上了后背,
梁凤兰鼻子都要被撞歪了,
“哎,你这个死丫……”
话还没说完,抬头就撞见了李欣然那阴翳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她。
梁凤兰不安的瞄了两眼,刚刚那几个字这丫头没听见吧?
李欣然开口就给了梁凤兰迎头一棒,“喊谁了,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喊许枝枝的?”
自己的弟媳妇,自己护着。
她能骂,别人可不行!
“不是,亲家大姑。”
梁凤兰苍白无力的解释,“我对许枝枝可好了,您是不知道她还在家里当姑娘的时候,衣服都是我给做的。”
李欣然冷眼,“我长得像傻子?”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
许长贵从梁凤兰身后站出来,“我是她亲爸还能对她不好?要怪也怪许枝枝这个白眼狼,把我们骗来这里,我就是想要点回去的路费怎么了。”
李欣然挖挖耳朵,脏东西说话听得难受,随后找了一块砖头捡起来,啪的一声拍成两半,
“许枝枝是我们老李家的媳妇,她认你们,你们就是父母,不认,那就是陌生人。以后有多远滚多远!”
许长贵眼见着那砖头碎成两半,害怕的手脚都抖了起来,肝儿疼,牙疼,
可想到这段的时间的折磨,他牙一咬,
“怎么嫁出去,父母都不用管了?小同志,你是不了解许枝枝,她这个人偷奸耍滑,好吃懒做,还小偷小摸,将家里的钱全偷走了,以后你们在家也小心点,有这样的人在家里,觉都睡不安稳。”
梁凤兰又道,“还有一件事儿你可能不知道,在随军前,许枝枝跟我们厂里的一个会计已经定了情”
听说老李家是京市的大官儿,边境案破获后,关于李平官复原职的报道占了半个版面。
这样有权有势家庭真能喜欢啥都不会许枝枝?
在许长贵的眼里,许枝枝还是那个不学无术,又无法无天的恶霸女儿。
“够了!”
李欣然木然的听着,冷声开口,“是我动手,还是你们自己动手!”
许枝枝平时看着不是挺能说的,小嘴叭叭的,这都被家里人欺负成啥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