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离有了个女儿。
当晚言芷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问都还没问详细，就带着卫知瑾匆匆来到温清离家，此时温砚舟已经被温清离哄睡，江隅则是在给俩母女洗衣服。
温砚舟衣服小，随便搓一搓就好，温清离的衣服倒要好好洗洗，江隅洗得专注，连门口站着两个身影都没察觉到。
“什么时候的事？”言芷看她手上搓着小人的衣服，有些痛心疾首，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怎么都没告诉她。
江隅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答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她对言芷这种不打招呼就开门进来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温清离有女儿了？”言芷说。
“哦，今天的事，现在她们睡着了，你不要去吵，明天来看吧。”江隅把小家伙的衣服甩了甩，一件一件晾在阳台上，又转身回去洗温清离的衣服了。
“不是？你还没说怎么回事呢？怎么就突然有个女儿了？”言芷纳闷，不是十月怀胎吗？她们是怎么瞒着自己生女儿的？
“阿离领养的，两岁半了，父母生下她以后就双双离世，也没有愿意收养她的亲人了，就把她送进了福利院，怪可怜的。”江隅现在洗温清离的贴身衣物顺手得很。
言芷像是听到了什么很稀奇的事，眼睛瞪得溜圆，惊讶道：“你还会觉得人可怜？这就是所谓的母爱吗？”
“你要想体验一下的话，你也可以去领养一个，”江隅说得不咸不淡，“你不养也可以，记得把你的钱都转到我女儿名下，我女儿替你保管保管。”
“诶你！”言芷刚说出两个字，身旁的卫知瑾就拉住了她，“小孩名字叫什么？”
说到这个江隅就有精神了，“我老婆给她取的温砚舟，是不是很好听？”
温砚舟……是有温清离那股装装的意味在。
“砚舟，是个不错的名字啊，”卫知瑾说着，先牵住了言芷的手，“今天来的急，没有给小孩带礼物，明天我们再来。”
“老师，也不用那么客气，叫言芷买套学区房送给我们就好。”江隅说得天真无害，言芷听着却肉疼。
谁家好人张口不是全部家当就是学区房？
到底是谁养孩子啊！
“好啊，刚好我在学校有间教职员工宿舍，清离不嫌弃的话，可以进去住。”言芷听完这段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是她老婆聪明，哈哈哈哈哈哈。
江隅也轻笑了声，“老师不愧是老师，捞不到一点便宜，下次要叫你学生来跟你对质才好。”
言芷见现在看不到她们的小屁孩，便也没了兴趣再吵下去，拉着卫知瑾往门外走：“你洗你的衣服吧，还贫，走了，明天再来看我的小闺女。”
言芷走了，江隅洗完最后一件衣服，迅速洗了个澡踩着拖鞋噔噔噔地跑回房间，看见相依偎的两团，忽觉幸福不过如此。
这辈子，算个圆满。
23岁大杀四方的江隅肯定不会想到，她在27岁能有这么一刻。
江隅躺在温清离身后，画面就是，温清离抱着温砚舟，江隅抱着温清离，温清离感受到身后一陷，伸出手拉着江隅抱着熟睡的小姑娘。
“还没睡呢？”江隅吻了吻温清离的耳尖，就在江隅靠近的瞬间，那薄弱的皮肤组织迅速红了一片。
温清离轻轻嗯了一声，小声道：“等你。”
温清离声音细细绵绵，还带着可爱的鼻音，江隅又在她后脖子处吻了下，“我们去另一个房间睡？”
温清离挠了挠她的掌心，“舟舟刚来，正是没安全感的时候，你就把她一个人放在这，看她以后会不会和你亲近。”
听温清离这么说，江隅也没坚持这个话题，只不过在温清离后劲拱了一下，将那香味吸入骨髓才肯消停，“言芷刚刚来了，要看咱们女儿呢。”
“这小家伙，还招挺多人喜欢的。”
温清离不置可否，只不过小姑娘过于腼腆和粘人了，吃饭的时候，每吃两口就要看一眼自己，不知道是没安全感还是什么了。
“睡觉吧，明天去妈那一趟。”温清离往她怀里靠了靠，两颗跳动的心贴在了一起，是相爱的证明。
第二天先醒来的是温砚舟，看着两个妈妈紧紧贴在一起，小姑娘偷偷爬起来在两个妈妈脸上都亲了一下，又缩回温清离怀里。
昨天妈咪做饭，妈妈去帮忙的时候，她无意中看见妈妈们在咬嘴子，或许这是大人表达爱的方式，她也偷学了点，只亲亲妈妈们的脸。
以前在福利院，她因为又瘦又小，别的小朋友会欺负她，并不是因为她讨厌，而是在那种环境下，那些人有了弱肉强食的本性。
但也有待她好的，可她们的好终归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不像妈妈妈咪这样光明正大待她好的。
或许她真是个有福气的人，遇上了两个好妈妈。
“小屁孩，大早上弄我一脸口水干什么呢？”江隅恶趣味地捏了捏她的脸，抬手把小家伙拎起来放在自己和温清离中间，温清离拖着着温砚舟，生怕江隅这个不知轻重的伤到小孩。
“妈妈……”小孩挣扎着往温清离怀里钻，无助又可怜。
“舟舟，你怕她做什么？”温清离抱着怀里的小人，江隅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怕我干嘛，我又不会揍你。”
揍孩子也算家暴，她又不是没经历过，怎么还会把这招用在自己孩子身上。
她的孩子，健康快乐大过一切。
“我做了坏事……”温砚舟埋在温清离胸口小声道。
“嗯？做了什么坏事？”温清离问。
“我把口水弄到妈咪脸上了，”温砚舟小手紧紧抱住温清离的腰，是一个很不安的动作，“也弄到了妈妈脸上。”
江隅听着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到底是小孩表达爱的一种方式，她就这样**裸地嫌弃了，江隅伸手戳了戳小人的肩膀，“温砚舟，你看着我。”
温砚舟做了好一会心理准备，才敢面对江隅，她看到的却不是小孩子那样的恶作剧眼神，而是她也说不出来的情绪。
随后，她感觉到了自己的两边脸颊上，都传来温热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