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西军阵中突然亮起一道赤色闪电。西军的红夷炮反击如雷霆万钧,铁弹穿透晨雾,将东军最右侧的三门重炮连人带架轰成碎铁。汤胖子猛地跳起来,胖脸上横肉乱颤:“西军赢啦!快记三赔二的彩头!”话音未落,东军炮台又是一轮齐射,铁弹砸中西军火药车,惊天动地的爆炸将十几名炮手抛向半空,化作燃烧的火球坠落。
“北门炮台哑火!南侧又有两门被击中!”汤胖子手舞足蹈地尖叫,汤正,嘶吼道:“西军炮兵经验丰富,他们的铁弹打得真准!老子赌坊的银子要赔光啦!”话虽如此,五人却像嗅到血腥的鲨鱼,疯狂往陶罐里扔银子——银锭和碎银、西班牙人的比索、金豆豆和金叶子,此刻都成了他们的赌本。
城墙上,松平忠吉的铠甲已被硝烟熏黑,他攥着被炸断的军旗残片嘶吼:“为冈山城失去的勇士报仇!给我往死里打!”城下,锅岛胜茂同样面色狰狞,一脚踹开哭嚎的炮兵:“把全部红夷大炮都推上来!”两军炮阵如同巨兽对撞,铁弹在战场中央炸开无数深坑,焦土中混杂着碎肉与断箭。每当一门重炮在硝烟中炸裂,汤胖子五人便如同闻到血腥的秃鹫,怪叫着更新赌注,仿佛这修罗场不是人间地狱,而是他们的金山银海。
待到日头西斜,双方炮阵皆已折损三成以上。汤胖子瘫坐在椅子上,脸上紧张得满头大汗,却仍咧嘴傻笑:“今日这一局……够买下半个京都啦!”远处,最后一缕残阳将漫天硝烟染成血色,映得他癫狂的胖脸如同恶鬼。
次日天还没亮透,津山城外的原野上就上演了一出"钢铁森林"行为艺术。东军蓝衣火枪队和西军红帽足轻排排站,活像两排等着被临幸的枪械架子。双方把火绳枪往临时胸墙上一架,枪口齐刷刷对准三町外的倒霉蛋们,场面堪比大型露天射击游戏现场。
"预备——"号角一响,第一排枪手扣扳机跟剁饺子馅似的。"砰!"震得山摇地动,铅弹呼啸而出,西军前排足轻立马表演"集体劈叉",倒得那叫一个整齐划一。东军也没笑多久,第二排火枪手猫着腰往前窜,趁着硝烟没散尽又是一轮"爱的问候"。有个东军倒霉蛋被铅弹穿了嗓子,喷出的血柱足有晾衣杆高,在晨雾里画了道彩虹。
汤胖子带着四个饿狼般的手下蹲在山坡上,跟菜市场掐架的大妈似的扯着嗓子报数:"东军右翼又垮了半队!西军火药车炸了!哈哈哈这把稳赚!"他们脚底下堆着抢来的钱袋,手里捏着蘸了朱砂的计数棒,活脱脱古代版风险投资人。
最绝的是两边的炮兵兄弟。也不管前面是步兵方阵还是白菜地,抬手就是一炮,活脱脱"人体糖葫芦制作大师"。李勇要是看见这场景,估计得挠着头嘀咕:"这帮小日子咋自学成才的?这可是十八世纪才流行的排队枪毙套餐啊!"
等到太阳公公准备下班时,原野已经变成了"人体零件博览会"。断胳膊少腿的尸体堆得比武士盔甲还高,幸存者们满脸烟灰,还在机械地重复装填-射击-死亡的流程。汤胖子嗓子都喊劈叉了,还伸长脖子嚷嚷:"加今天这局...够买下整个京都红灯区啦!"——当然,前提是能活着领到赌金的话。一天的时间,至少超过2万的大和男儿倒下。
第三天,双方统帅仿佛约好了似的,再次上演"谁先眨眼谁是狗"的极限对决。东军和西军的火枪手们又一次排排站,活像两排被设定好程序的自动射击木偶。汤胖子带着他那群赌棍趴在山坡上,边啃饭团边呐喊:"这届选手比昨天还头铁!买定离手,押注今天死够两万五!"
果然,当号角再次响起,双方的火铳就跟放烟花似的此起彼伏。铅弹横飞中,有个特别敬业的东军士兵被连续命中三次——第一次打穿肩膀,第二次打穿肚子,第三次居然还能爬起来继续装填,直到被第四发子弹送走。西军那边更绝,有个火枪手因为紧张提前扣扳机,结果把自己前排战友崩成了筛子,气得后排兄弟当场表演"人体标枪",抱着他一起滚下山坡。
夜幕降临时,战场变成了大型烧烤现场。倒幕派的几位军神围坐在篝火旁,个个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岛津家的代表偷偷嘀咕:"这东军哪偷来的军火?火力比我们家二狗子玩烟花还猛!"西军参谋长则咬着手帕哀叹:"早知道东军这么能打,当初就该多囤点止疼药..."
最尴尬的是双方统帅。德川家光看着下属们灰头土脸的惨样,心里拔凉拔凉的:"说好的速胜呢?说好的三天平叛呢?"西军大将毛利元辉更憋屈:"老子把家底都掏出来了,结果打成这样,明年还怎么跟老婆交代?"
于是到了十一月十五日,双方终于理智(怂)了。西军开着"作战总结大会",决定留三万人退回冈山城当钉子户,其他人麻溜地撤回老家躺平。德川家光更干脆,直接卷铺盖回江户:"朕要先回老家补补觉,明年再收拾这帮兔崽子!"
就这样,日本突然进入了"大家各自冷静下"的奇怪状态。各大名表面乖巧喊着"尊王攘夷",背地里都在疯狂刷小作文:"家康公您看我这么忠心要不要给发军饷?毛利殿下借我点钱呗,我保证明年打仗特别卖力!"整个日本仿佛变成了大型修罗场 菜市场,表面分裂实则暗流涌动,就等着明年继续上演"谁先眨眼谁是狗"第二季...
日本结束幕府一统,进入东西分裂,各地方的大名也是心思各异,各怀鬼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早在十一月初十,汤胖子就已经坐上周鹤山的旗舰独自回返金山,他认为再呆下去就没意思了,今年看来已经没有搞头,两边打得你死我活,筋疲力竭,最关键的是都榨不出钱了。汤正和新拓卫门则退往种子岛,这里已经成为明国在日本的租界(倒幕军和幕府双方认证通过,有合法文书),成为日本的国中国。
而此时李勇离开文莱国后,正顶着北风慢慢的向金山港进发,估计一个顺风一个逆风,差不多的时间同时可到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