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看出了清御的情绪,想来心情不佳。
看来应该是因为自己生病,扫了皇上的兴致。
可这就是她的目的,最好皇上因为这件事厌恶自己,以后都不要来惠秀宫,永远忘了她这个人。
云笙闭上双眼,强忍着腹部的不适。
沉默些许,清御冷冷道:“惠妃是午膳吃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叶云笙调整着呼吸,努力地一字一句道:“臣妾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没吃好,只是午后突然觉得腹部很不舒服,今日可能要扫皇上的兴了。”
听到这儿,清御冷笑一声。
这才是她想说的吧!
她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说到底,就是为了不服侍自己。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守护她和清南风之间的感情。
清御眼底沉着一丝失望,他掏出刚刚捡到的药包,举在叶云笙眼前。
“你是不是吃错了这个?”
叶云笙看到药包,呼吸一窒。
这个怎么会在皇上的手上,看来皇上什么都知道了。
她不想撒谎去骗皇上,既然已经被皇上识破,那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叶云笙偏头不语,默许了。
清御见她的态度,心中一阵一阵地抽痛。他宁愿听到叶云笙向他解释,哪怕是骗他也好,起码让他感觉到她还是有点在乎他的。
可她现在这个无所谓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对于她来说,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累赘。
清御深吸一口气,连呼出的气都是颤抖的。
他闭眼压下心中的怒意,想再争取一个答案。
“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朕?”
叶云笙面露难色,还是闭口不语。
她并是不讨厌清御,只是二人现在的关系,她宁愿他误会自己,远离自己。
叶云笙的缄默,彻底击碎了清御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清御向她吼道:“你为了清南风,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也要拒绝朕是吗?”
叶云笙第一次见皇上在自己面前发这么大的火,看来皇上是真的生气了。
她不是怕自己会受到皇上的责罚,而是在她心中,对皇上存在深深的愧疚。
紧张使她忘了肚子的疼痛,她咬牙撑起身子,下床跪在地上。
“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赐罪。”
清御见她这般虚弱的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她逼疯了。
他双手扶头,不知所措。
“赐罪,赐罪,你为什么总让朕赐罪于你,难道你就这么想让朕治你的罪吗?”
这个女人,真的让他又爱又恨。
他从来都没有对一个女子有过这样的感觉,就连祁华兰和尚灵儿都没有。
他到底应该拿她怎么办?
叶云笙心中无比愧疚,“是臣妾让皇上心堵,惹皇上生气,只要皇上消气,随便怎么惩罚都可以。”
“真的怎么样都可以?”
叶云笙说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万一皇上提出过分的要求,她该怎么办?
可这时她只能咬牙点点头。
清御想去扶她,可心里还是有些气她,停在半空中的手又抽了回来,最后只能气呼呼地说一句,“你起来!”
叶云笙抬头看他,还不敢起身。
清御:“叶云笙,朕叫你起来,你听到没有?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地上寒凉,你怎么还跪起来没完了?”
清御自己都在内心嘲笑自己的无用。
叶云笙并不是听不出来,皇上语气虽凶,但字字都透着对她的关心。
她缓缓起身,却忽地被清御一下拉过,按倒在床上。
她惊恐极了,瞪大眼睛看着清御,不知道接下来,清御要对自己做什么。
清御俯下身子,伸出手臂。叶云笙本能的闭紧双眼,将双手护在胸前。
清御一顿,但随后拉过被子,动作轻柔地替叶云笙盖上。
叶云笙睁开眼,觉得自己还是冤枉了皇上,脸尴尬得羞红。
清御虽已没有刚才的怒气,但言语也十分冰冷。
“朕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听了这句话,叶云笙更觉得无地自容。
“皇上,我......”
“太医马上就来了,你好生休息吧!”
显然,清御不想听她的解释。
他起身离开,却突然停步。
“来人!”
听到皇上的声音,门外的侍卫和奴婢都走了进来。
清御侧头,眼底尽是寒意。
“从今日起,没有朕的旨意,惠妃不可以踏出惠秀宫半步,也不许有人来看她,否则格杀勿论。”
“是!”
清御在众人的应答下,离开惠秀宫。
什么?她这是被皇上禁足了?
亏着刚才自己还觉得亏欠了皇上,原来皇上也没有那么大度嘛!
她转而又想,确实是自己伤害了皇上,而她的本意并非如此。
这样也好,起码眼前的危机算是逃过去了。
以后的事只能再随机应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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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清御果然再也没来惠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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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谣言四起,说惠妃晋升当晚就被皇上嫌弃,还被禁了足,肯定是身上得了什么怪病。
看来以后皇上都不会再去了,惠妃也和被打进冷宫没什么区别了。
这些谣言自然也传到了后宫妃嫔们的耳中。
清早,众人照旧来给皇后请安。
今日祁华兰的心情格外好,没有让嫔妃们久等,早早就召见了大家。
她脸色红润、笑面如花的坐在上位。
这几日皇上都在她的宫里,与她相交甚欢。而皇上这几日也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她予取予求,勇猛得很。
所以她越加的肯定,只有她才是皇上最爱的人。
可她不知,清御的这番异常举动,全是因为前些日子在叶云笙那受到了憋闷,到她这里得到了满足。
众妃嫔向祁华兰问过安后,都依次坐在了对应的位置上。
祁华兰得意地扫了一眼下面的空位。
福贵人顺着皇后的目光,也看了过去,发现是惠妃的位置。
福贵人会意后,率先逢迎,阴阳怪气道:“看来惠妃还在被皇上禁足,卑贱的人就是上不得台面,以为在皇上那儿有点功劳,就想借机上位,还不是招皇上嫌弃,看来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祁华兰淡淡垂眸,拿起茶盏送到嘴边,掩饰嘴角上扬的弧度。
见皇后不厌,福贵人继续拍马,“还是皇后娘娘和皇上情比金坚,这么多年皇上对娘娘都是绝对的偏爱。”
祁华兰面上平淡,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福贵人说得没错,皇上对自己就是绝对的偏爱,没有人会抢走皇上,谁都不行。
就算一时得意,那也是皇上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迟早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叶云笙和尚灵儿就是最好的例子。
福贵人只想着一心讨好皇后,丝毫没注意到其他妃嫔的神情。
平妃淡淡斜了一眼福贵人,脸色黑沉,示意她今天的话太多了。
平妃作为皇后之下的首妃,在和祁华兰都是妃位时,就处处被她压一头。
现在祁华兰稳坐皇后之位,是后宫之主,更没她什么事儿了。
从她入宫以来,私下见皇上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大婚当晚,皇上都被祁华兰用手段骗走。
福贵人看出平妃不悦,眼神闪躲,尴尬得闭上了嘴。
而柳妃更是狠狠地翻了她一眼,嘴都要撇到天上了。
不为别的,单纯就是看不惯她们这种背后嚼舌根,狗仗人势的模样。
祁华兰也注意到了大家的表情,但她们越是生气,祁华兰就越得意。
“大家都是姐妹,也不要这么说惠妃妹妹嘛。”
祁华兰摆出后宫之主的姿态,说着惺惺作态的话。
平妃表情依旧淡漠,柳妃只觉恶心至极。
只有福贵人不知所措地点头赔笑。
祁华兰话锋一转,“不过,惠妃的事也给各位妹妹一个警告,我们都是后宫的妃嫔,服侍好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是我们的本分,可千万不要做什么逾矩之事,惹皇上不悦。”
祁华兰这话,可谓一语好几关。
表面上是让大家恪守本分,实际上就是在炫耀她的独宠。
皇上来都不来,整日在她的宫内,还怎么开枝散叶?
静妃的皇子,还不是被她占为己有。
她口中说的逾矩之事,估计指的就是不要试图和她争皇上的恩宠吧。
众嫔妃们各怀心思,不情愿的一起应了声,“是。”
祁华兰得意极了,傲慢地说了句,“今天没什么事,各位妹妹都回去吧。”
说完,便率先起身离开了。
目送皇后离开后,众嫔妃也陆续回宫。
刚出坤宁宫大门,平妃就气呼呼地疾步前行。
福贵人低着头,在后面一路小跑跟着。
平妃突然驻足,回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甩在福贵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