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然换好衣服,拉着行李下了楼。
此刻的张澈正站在照片墙前,盯着墙上的照片。“这位是?”他指着墙上的照片问道,照片里的人穿着军装,一脸憨笑。
江依然一脸骄傲,“是我爷爷,他是革命烈士,前前后后参加过几十场战役,荣获过三等功。”
“有机会,你可得带我去祭奠一下他老人家。”
江依然点了点头,开口问道“学长,是所里有什么急事吗?还需您亲自跑一趟,是不是我跟进的那个案子出了什么状况?”这是江依然第一次独挑大梁,她自然有些紧张。
“不是,那个案子很顺利,是我有点私事,想找你帮忙。”张澈卖了个关子,和欣然告别后,带着依然往夏城赶。
在车上,张澈边开车,边和副驾驶上的依然聊了起来。
“我在律所附近买了套房子,还没有装修,你也知道,我对这些事情一向一窍不通,所以想找你帮我看看,怎么把房子装修得温馨且舒适,有”张澈顿了顿,“有家的味道。”
江依然一脸懵,“学长,这个装修风格,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怕我给不了你好的建议。”
“你就按你喜欢的风格来就行,我刚刚去你家看了,果然有品位又温馨,我就知道自己没有来错。”张澈随口找了话题。
“有品位?”江依然脑海中,浮现家里装修那天,鸡飞狗跳的场景。当时为了装修,家里的两位女主人可没少干架,她是一句话也没有插上,最后全是按照那两位的喜好来的。家具非得选红木的,家里的门全部都是暗红色,就连柜子,也是和门一样的颜色,江依然是欣赏不来,不过她也没有话语权,反正自己一年在家待的时间屈指可数,那两位喜欢就好。
“你也知道,我的女性朋友不多,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帮我了,只好麻烦你,帮我看看。”
想到张澈对自己的多番照顾,江依然也不介意出点力,便答应了“学长,您是打算自己住还是和家人一起住?”
“你就把它当婚房来布置就行。”张澈说这话的时候,小脸微红。
江依然却仿佛吃到了大瓜一般,“学长,您要结婚了,新娘是谁?”
“嘘”张澈打了个哑谜,“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不要让所里其他人知道。”
江依然点了点头,学长一向低调,准是要等一切都办妥了才告诉大家。
张澈带着她来到湖边的一处大平层,一梯一户,三百平米。站在阳台上,不仅可以看到湖景,还可以看到众成的办公大楼。这里的房价,一平米在十万左右,整套的价格在三千万左右。
江依然掰着手指头,自己一个打工人,不吃不喝一百多年,都买不起这样一套房子。
“在夏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我能在郊区买一套60平的小房子,我就心满意足了。”江依然无数次憧憬过自己有套小房子,如何装修?如何布置?
如今让她来负责大平层的装修,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从何下手。
“学长,这有些为难我啊,这种房子的装修,我只在梦里想过。”
张澈嘴角上扬,“不用有心理负担,你就按你喜欢的来就行。”
装修公司的人也来了,这里目前还是毛坯,他们带来了几个方案。
“张先生,这是我们初拟的几个方案?您看一下。”装修公司的裴经理拿着平板,递给张澈。
张澈指了指身旁的江依然,“装修上的事情,问这位女士就行。”
“好的”裴经理拿着平板,开始跟江依然讨论起了装修细节,一旁的张澈则电话不断,他便退到阳台上,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眼看已经十二点多了,张澈结束了电话会议,裴经理那边需求也沟通得差不多了。
“今天先沟通到这里吧,你们留个联系方式,后续的需求线上沟通吧。”张澈打断了他们的沟通。
裴经理看了看时间,“好的,张先生、江女士,今天的沟通就先这样,我们回去修改完方案,再联系。”
裴经理说完,便礼貌地带着手下的设计师退了出去。
“大周末的,还特意叫你出来,帮我选装修方案,我实在是过意不去,饭点到了,我请你吃饭吧,地点你选。”
江依然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小餐馆,“好呀”
那是一家坐落在小巷子里的小面馆,取名小食札记,只卖小面,味道却特别好,特别是店里那免费的豆奶,丝丝入滑。
店面不大,不到四十平,但店里的装修却格外用心,店老板以前是个设计师,店里的装饰都是他自己设计的,屋顶缠绕着不少绿植,令人有种置身森林之感。屋内的光线柔和,调得恰到好处,颇有意境。
张澈看着菜单,字体歪歪扭扭的,老板解释,这菜单是他上幼儿园的女儿一个字一个字写上去的。
他们点了两份招牌小面,便在角落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我难得给你宰我的机会,你却只选了这么一家小店,不后悔吗?”张澈难得开玩笑,一碗小面二十元,再加些小菜,都不到六十。
“好吃就行,跟价钱无关。”江依然微微一笑,“你先坐着,我去打两杯豆汁,这是他们店里的特色,关键是免费。”
江依然起身,朝店门口走去,刚打完两杯豆汁,要返回时,被一个人拦住。
“依然,真的是你,我天天来这里等,我就知道我一定能等到你。”那人情绪有些激动,拉住江依然,怕她跑了。
江依然看到那人,脸上骤变“Jack,你给我放开。”当时这家店,还是她带杰克来的,此时有些后悔,这么好吃的店,真不该推荐给这个人渣。
“依然,那件事情,是我错了,那天我喝醉了,我把她当成是你。由始至终,我最爱的都只有你一个,你原谅我。”Jack拉着江依然的手,苦苦哀求。
张澈起身,走到Jack面前,把他的手扯开,他这才把江依然的手放开。
江依然手上的豆汁也撒了出来,张澈把她护在身后。
Jack抬眼,看到张澈,叫了声“学长。”
Jack冷笑,“江依然,你厉害,刚被你那个富豪未婚夫甩了,这么快又搭上了学长,还是说,你们早就好上了。我原以为是我对不起你,现在看来,说不淸是谁对不起谁?”
江依然倒也不惯着,上前泼了他一脸豆奶,“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事,还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
“你们,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关系不简单,果然被我说中了。”
张澈上前,给他了一拳,嘴里喃喃道“滚,以后若敢再缠着依然,我定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Jack摸了摸嘴角,已经出血,他恶狠狠地望向张澈,若是换了旁人,他早就报警了,可如今,他却不敢出声,只得闷闷不乐,摔门而出。
张澈从身旁的桌子上抽了几张纸,递给江依然。
江依然接过纸巾,擦了擦身上的豆汁,“不好意思学长,给您添麻烦了。”
“如果当初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说什么也不同意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