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合嫣就知道海音儿会到褚奕那里去诉苦,她一脸理所应当地道:“是啊,她有没有跟你说我还把她打了呢,打的可惨了,嗷嗷直叫。”
褚奕笑着摸了摸李合嫣的脑袋,道:“是啊,她还跟我说你打了她,说她因为顾忌你的身份也只能忍着。”
顾忌身份?李合嫣“切”了一声,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海音儿这个人,虚伪又双标。
“那你这是要来声讨我的?我告诉你啊,话我放在这了,我可不会认错,何况我本来也不觉得我做错了。”
褚奕点点头:“嗯……我也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又问了一遍冯管事。”
听到冯管事,李合嫣眸子闪了闪。冯管事可是出了名的耿直老实,他若是要说,肯定会说实话。也正是如此,她今日在院子里才会与冯管事有了那两句对话。
只要冯管事说出实情,她海音儿再委屈也是诋毁别人在先,目无尊卑在后,被教训了只能说罪有应得。
“冯管事怎么说的?”
褚奕道:“冯管事说海音儿错在前面,是她不断挑衅你你才还的手,这么看……你倒算脾气好的了?”
“那肯定啊。”李合嫣看见乐水盛饭上来,立刻给自己打了一碗,唱了一下午歌,她实在有些累了。“我脾气
不好吗?谦让矜持,我不都有吗?”
乐山站在一边将褚奕的饭盛上,难得地没有退出去。她怕海音儿真同褚奕说了什么冤枉李合嫣的话,自己也能在旁边帮上腔。
褚奕看着李合嫣不停往自己碗里夹菜的样子,思忖着自己这几天是不是真苦了她了。“你慢点,这模样要让外人看了去,真以为我连口饭都不舍得给你吃。”
“我可是真的饿了,中午饭被海音儿弄得都没吃下多少,下午又和东曳准备了一下午的曲子,真真前胸贴后背。”
李合嫣往嘴里送了块米粉蒸肉,有些探究地看着褚奕道:“海音儿的事你真的就这么算了?”
褚奕瞥了她一眼,道:“方才不是还理直气壮说自己没错么?”
“我当然没错!”李合嫣皱着眉道,“我的立场肯定站得住脚啊,不过就是看你怎么看了,你要真心疼海音儿被打,那我也无话可说。”
“嗯……确实不能就这么算了。”褚奕夹了块鱼肉,挑好刺放进了李合嫣的碟子里。
李合嫣听了褚奕的话,有些吃不下,果然女人还是娇弱的好,娇弱些才让人有保护欲,像她这种的估计只有和别人当哥们的份。
“那你说吧,要怎么罚我,禁闭还是抄书?”
“你怎么不问问海音儿同我说了那些
话后,我对她说了什么?”褚奕有时候真琢磨不透李合嫣的心思。
是自己对她还不够好,还是李合嫣因为小时候在左相府的处境让她不敢相信别人会对她好?为何每次她同别人起争执后,她第一反应总是自己要罚她呢?
“哦……我都能猜出来,大概就是你别难过,欺负你的人我会帮你教训她的。”
李合嫣看了眼褚奕,这种话言情小说里到处都是,如果没有这样的女配和护短的男主,女主也就不会伤心离开,从而男主不会明白女主的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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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奕被李合嫣气笑了,且不说这种话他到底说不说的出口,就是冯管事都说明了真相,他哪还有立场再说这些。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李合嫣被鱼肉噎住,哽了哽道:“不是这么想你,就算换做是我,一个姑娘楚楚可怜地跑到我面前来哭诉,我若不是真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也会有垂怜之心的。”
这解释勉强合理。
“海音儿是什么样的人她那日进王府的门我就知道了,说起来我比你倒是更了解她。我也不是谁都能蒙蔽的,她的野心和傲慢都写在脸上了,你觉得我发现不了?”
褚奕真是被李合嫣气得头大,他驰骋疆场朝野近十年,自认朝中没有谁敢小觑他的心思与手段,偏
偏只有李合嫣,将他当做能被皮囊遮住双眼的人。
李合嫣听褚奕这话,才意识到褚奕原来也是知道海音儿私下为人的,她不解道:“你知道她是这么个人为何还将她留在府中?……等等,不会是因为我把她们请到了府里吧?”
李合嫣想的是因为自己将人请到了府中,褚奕不好意思再用银子将她们打发走,她挠了挠头,忽然觉得自己的嘴是不是有些贱了。
“人确实是你请到府里的,不过我将她们留下还是因为海音儿年龄和你相仿,想着我平时不在府里你一个人也闷。
倒不如让她在府中暂住一段时间,也能偶尔给你解解闷。只是我没想到,她的自大倒是用这种方式给你找了些事做。”
褚奕确实是没想到海音儿胆子大到能去找李合嫣的茬,这也算是他的失误。
李合嫣不知道褚奕原来是为了自己,想到刚刚那些冒着酸水的话,有些脸红,道:“那你早说嘛,亏我还把你想成那种为美色折腰的人,真是误会你了,从今天开始我对你改观。”
她吐了吐舌头,埋着头给自己盛了碗汤,喝了两口,又抬头道:“那你后来同海音儿说了什么啊?”
褚奕哪能不知道李合嫣这是在讨好自己,他笑了笑,没再追究。“我告诉她,以后
不许再同你姐妹相称,你要是打她,肯定是有要打的理由,若你厌烦了她,随时能将她赶走。”
“哇……”李合嫣没想到褚奕说起话来也能这么绝情,再想着他是为自己出头,一时间有些感动。“哎呀,是我误会了英俊神勇潇洒不凡的王爷了,来来,吃个狮子头。”
李合嫣殷勤地帮褚奕夹着菜。褚奕看着她的动作,眸子里都是笑意。“你不必讨好我,下次别有什么事先把我往外撇就是了。”
“一定一定,我从现在开始痛改前非了,以后不再乱给你扣帽子了。”
……
用过晚饭,褚奕见李合嫣确实没因为昨晚落水一事受寒,便回了义东院。
李合嫣洗漱完后躺到榻上,又开始练习东曳为她写的曲子。她心里是有些负担的,毕竟王皇后如此重视这一次的宫宴,又嘱咐她一定要好好表现。
她又想到自己的年纪,确实也该找个合适的人相处相处了,不然就是褚奕同意自己留在王府做一辈子的米虫,他也是要娶王妃的啊。
要真有那么一天她和褚奕的王妃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人家不嫌弃她都得自我唾弃了。
将谱子合上,李合嫣摇摇头赶走了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她卷起被子睡下,天高路远,先将眼前的坎过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