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看出李合嫣的心思,她拍了拍李合嫣的肩膀道:“你别多想。我之前在金洛与南和的交界处呆过一些时间,与那南和朝二皇子南宫卿有一段奇妙的缘分。
只是我与他的事早就成了过往。如今我觉得头大的是南宫卿的妹妹南宫荟也要来朝,她是南和朝的祥瑜公主,刁蛮任性的性子就连褚欣儿这种爱闯祸的看了都避之不及。”
李合嫣眨了眨眼。“你不会同这位公主有什么过节吧?”
“你说对了。”褚楚一脸地生无可恋。“我不仅同这位祥瑜公主有过节,我们之间还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什……什么矛盾?”李合嫣有些同情褚楚,她本来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如今与她有矛盾的人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她非但不能同人家闹不愉快还要处处礼让,这放在自己身上她也受不了。
褚楚长叹一口气。“说起来这个故事倒还挺长……那我就长话短说吧。南宫荟之前同南宫卿的一位妾室很处得来。
只是后来那位妾室染病,我实在是难以袖手旁观便替她诊治,但是她实在是病的太重了,我也无力回天,最后那位妾室命绝后,南宫荟便一直认为是我在中间动了手脚。”
南宫荟的智商怕是有些堪忧,褚楚同她吵架的兴致都提不起来。她还
不比褚欣儿,褚欣儿是多少有些想法的人,而且在人情世故上也懂些礼貌。
反观南宫荟,她就像是大脑少了几根筋,永远觉得别人都在觊觎自己的地位,也永远难以相信任何人。
“这同你本身也没什么关系啊……难道解释不清楚了么?”李合嫣摸了摸鼻子。南和朝的二皇子与褚楚在身份地位上倒还相配,只是摊上这么个小姑子,任谁都有些发怵。
褚楚撇着嘴点了点头:“如你所说,解释不清楚。南宫荟只认死理,而且她之前就没少给我下过绊子。若真是要她改变对我的看法,除非给我个机会舍命救她。”
比前男友更难缠的是什么?要是让褚楚来回答,必然是前男友的事精妹妹。她与南宫卿算是一拍两散,但是唯有南宫荟,一直是她的噩梦之一。
“你放宽心呀,如今好歹是在金洛的京都,南宫荟就算再有想法,又能给你使什么绊子?”李合嫣劝着褚楚道。
王皇后也在一旁帮腔:“嫣儿说的不错,那祥瑜公主如今是到了金洛的都城,无论如何也该收敛些的。”
褚楚没再多说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见招拆招就是了。南宫荟再多不过在京都住下月余,与自己怕是也见不上几面。
四个人在和清宫没聊多久,离舟便进来通报,说
是宫宴马上就要开始,请她们移步周承宫。
李合嫣还有些小紧张,但是跟着几人一起,倒还好些。
“一会宫宴上别说话就行了,我看你这脸色有些紧张啊?”褚欣儿在李合嫣身边小声嘀咕道。四方使臣来朝她已经见识过一次,其实就与平日的宫宴没有多大区别,顶多就是人再多些。
“知道了,我没有很紧张”李合嫣睨了褚欣儿一眼,她看了看身侧的褚楚。“褚楚,你没事吧?”
“没事。”褚楚摇了摇头,有些好笑道:“你自己的面色都如此不自在了,还有心情管我,真是谢谢你。”
四人到了周承宫的前门,便见着了已经在那的恪仁帝、褚奕与褚徽。恪仁帝看见王皇后,满面笑容地往一旁让了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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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合嫣眼尾挑了挑。本就应该是王皇后先到殿门前等着,恪仁帝先来算是失了规矩,可当事人似乎全无察觉,自然的就像是本该如此。
王皇后对恪仁帝的示好没有任何反应,站在他身边似乎也是冷冷的。李合嫣不知道二人之间这又是怎么了,转脸看向褚欣儿。
“父皇前日喝醉了在和清宫失手砸碎了一块母后很喜欢的白玉瓷盘,我听离舟说,一直到昨夜父皇都是睡的榻。”
李合嫣、褚楚:“……”
突然有些难以想象在朝臣前万人之
上的恪仁帝,犯错后被王皇后赶去灰溜溜睡榻的模样。
褚徽一直在恪仁帝身边安安静静地站着,李合嫣看了他两眼对方都没有反应,她耸耸肩,也不知道褚徽是怎么了。
褚奕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李合嫣身边,褚楚和褚欣儿见着褚奕来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让出李合嫣身旁的空位。
“一会你跟在我身边就是了。”
李合嫣点点头。但凡宫宴,她总是坐在褚奕身边,若是一会真有什么事,褚奕也能帮她挡着。
殿内的司礼太监见人都到齐了,便恭着身到了殿外。恪仁帝冲他摆了摆手,司礼太监会意,便拉着公鸭嗓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摄政王到!”
大殿内的人听了司礼太监的话,立刻站起了身子,跪在地上行礼。李合嫣跟在褚奕身后,看着左右乌泱泱一片人,广袖中的手都出了些薄汗。
一行人上了殿阶,到了自己的坐席上。李合嫣抬眼看了看殿下的人,右侧坐着四国的使臣,他们的穿着打扮同金洛人略有些不同。南和朝的人坐在最靠近殿阶的位置,为首穿着明黄四爪龙锦袍的便是南宫卿。
李合嫣暗暗感叹褚楚的眼光。南宫卿身材高大精壮,不像话本子里讲的那些翩翩公子,他身上带着一种强大的气场。南和朝的人大概都带些
西域的长相,五官十分立体,眼睫也十分精致好看。
她看了眼褚楚,见褚楚也往自己这边看来,便冲她使了个眼色。褚楚受到李合嫣的暗示,无奈地摇了摇头。
南宫卿从方才褚楚进殿时目光就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多时未见,褚楚看上去倒是比在边境时养好了些。同他一样盯着褚楚的还有他身后的南宫荟,与南宫卿的打量不同,南宫荟眼中都是敌意。
李合嫣将这二人的神色收在眼底,心里都为褚楚捏一把汗。
恪仁帝先举了杯,道:“即是四国使臣作客我金洛,那这第一杯酒便由朕敬诸位,也算是欢迎各位远道而来。”
听恪仁帝开口,所有人都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盏,李合嫣喝不了酒,便只能以茶代替。
第一杯酒喝完,便该由各国使臣敬酒献宝。南宫卿先站了起来,对恪仁帝行了礼道:“南和国力不比金洛,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是金洛没有的,恰好父皇前些日子得了一宝玉,便托儿臣此番朝见带来相赠。”
南和朝盛产玉石,许多上好的白玉青玉都出产于南和。恪仁帝点了点头,身边的大太监德顺便上前接过了装着玉石的托盘。
他将托盘带到恪仁帝面前,又将上头的红绸掀起,一块两只拳头大小的精美珊瑚玉便呈现在了众人面前。